“唉！不说了，我还有事。”
顾知楠是真没空陪两位大少爷，叫顾云笙等了这么久，姑奶奶该发飙了。
“明天笙笙生日，礼物什么的就别带了，晚上八点银河碰头。”
“没礼物大美女不得削了我？”秦舒凡咧着嘴，笑得只见牙不见眼，他拿肩膀撞了撞顾知楠，“听说笙笙最近搞了个对象啊，趁这个机会带出来见见？哥们几个也好帮你把把关。”
顾云笙这嘴上没带门把儿的，要恋爱了不得天天吹嘘。顾知楠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笙笙不过瞧人家长得好，小姑娘情窦初开有点好感罢了。”
“要说长得好，能比我们阿楠还长得好？那我倒是真要看看了！”
“舒凡，笙笙恋爱你凑什么热闹？”
闻言顾知楠眉毛一挑，终于看了眼被晾在一边的贺书扬。
秦舒凡扯着个大嗓门，“我这不是怕我们笙笙被骗了。”
“唉行了行了，转头我问问她去，她爱带就带。”
顾知楠懒得再跟这两人掰扯，侧着肩膀从他们中间挤过去，又被挡住了去路。
秦舒凡手一伸就把顾知楠捞了回去，“哈……这不是那谁，偷窥狂吗？”
“偷窥狂”这三字就像是颗威力无比的炸弹，蒋牧的双眼瞬间红了。
寝室楼底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他们三扎堆在这已经足够显眼，这会还来了个蒋牧，外人瞧着就是副要干架的模样，就连值班室的宿管阿姨都看了他们好几眼。
顾知楠生怕他们打起来，忙道：“秦哥，都过去了，别这么剑拔弩张的。”
贺书扬脸色不大好看，“舒凡，别跟他废话，走了。”
“我还真有句废话要问，”秦舒凡抱着胳膊，看向蒋牧的眼神像是在看阴沟里的老鼠，“昨天那巴掌没爽够，还想再来一次？”
蒋牧半张脸还没消肿，说话都抽着气，“没……没……我就是想问问，明天、明天顾云笙生日，我能不能也去……”
“妈的给老子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他原本就怕极了秦舒凡，被这么横眉怒目地一吓唬，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顾知楠知道他是被蒋晏压着没办法，可也不想以牺牲顾云笙的生日为前提帮他，叹了口气就要拒绝。
蒋牧猛一抬头，铆足了勇气看向秦舒凡，“秦哥！我、我能把唐清越叫来！”
“唐清越？我让你叫唐清越！”秦舒凡的巴掌直往他脑门上招呼，“妈的你听了多久的墙角了？你这些个破习惯就不能改改？！”
“秦哥！”
顾知楠拦腰抱住他，明白过来蒋牧口中的唐清越就是自家妹妹看上那人，他朝蒋牧飞快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滚！”
蒋牧吓得面色苍白，屁滚尿流地爬上楼梯，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对不起”。
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秦舒凡也没心情叙旧了，三人简单道别就散了。
等顾知楠接上顾云笙，天都黑了个彻底。
在顾云笙的抱怨声中两人吃了晚饭，顾知楠说明了明晚秦舒凡和贺书扬会到场，刻意掠去唐清越没提。
“那我要带上甜甜，她还一次都没去过酒吧呢。”
“行。”
顾知楠夹了个蒜蓉虾给她，又点了点她手边的冰淇淋示意她少吃点。
顾云笙示威般挖了一大口塞嘴里，又被冷到了牙齿，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顾知楠笑了声，没再说她，只叫她慢点吃。
“哥，明天你把嫂嫂也带来呗，好久没见她了。”
可怜顾知楠和盛璟连微信聊天记录都停留在好友请求的页面，就莫名多了个老婆。
“别瞎说，盛璟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
“啊呀！”顾云笙拨弄着脖子上顾知楠刚送的钻石项链，噘着嘴道：“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璟儿姐也没澄清呀。要我说，璟儿姐都签了帝城了，你可还飘着，咱这算高攀。”
顾知楠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本来不想答应，可见顾云笙提都没提唐清越，又有点窃喜。
看来这个唐清越在她心里也没多大分量。
“行吧，依你。”
*
几人约在八点碰头，可等顾知楠一行人八点半到场时，秦舒凡等人还没影。
顾知楠见怪不怪，由服务员引着往VIP包厢走。路过吧台时，眼角余光看到卡座区晃过一个人影，人高腿长的，很是吸睛，有那么几分程北淮的味道。
他脚步一顿，这个点大厅里没多少人，可灯光昏暗，那人一闪而过就不见了。
“看啥呢哥？”
“没……看花眼了。”
他摇了下头，心想程北淮这小子还真招人惦记。
顾云笙嘟囔道：“都还没喝上呢你就看花眼了，等会一喝你不得跳脱衣舞。”
“啊……脱衣舞？这是我能看的吗……”鹿甜小脸通黄，推了推眼镜。
顾知楠额角青筋直跳，“顾云笙，别逼我……”
“哥，我今天是寿星。”
顾知楠磨了磨牙，“祝我的好妹妹生日快乐。”
银河的VIP包厢设施齐全，唱K喝酒电玩台球，各不耽误，都能在这搞个团建。顾知楠到场后先给秦舒凡拨了个电话，那头一阵车载音乐的杂音，秦舒凡一溜儿标准的Fuck.me,I’m.a.celebrity，在唱歌的间歇中回了几句“马上就到。”
能把fuck.me唱出fuck.you气势的大概也只有秦舒凡了，顾知楠突然有点心疼贺书扬，这些年来，贺书扬应该被秦舒凡口头fuck了无数次。
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被迎了进来。饶是顾知楠见惯了美女，也被来者闪到了眼。
盛璟一袭热辣的吊带黑裙，大红嘴唇配上魅惑的眼妆，踩着恨天高走来的姿态宛如黑天鹅。
这身材是裹在校服里都让人不得不侧目的有料，别说还穿了如此贴身的裙子。
“璟儿姐来啦！”
顾知楠赶在顾云笙之前迎上去，“过来没碰见熟人吧？你现在可是大明星，还这么招摇？”
盛璟一撩大波浪，睨着他道：“总不能怕得都不出来猎艳了吧？”
说完，她扒拉开顾知楠，接住冲过来的顾云笙，抱着她转了一圈，“笙笙更漂亮了，我看了都心动。”
顾云笙被摸到痒痒肉笑哈哈地跑开，转头又扑向了鹿甜的怀抱，跟个小渣女似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油腻了。”顾知楠抽了下嘴角。
盛璟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顾云笙，“明人不说暗话，你妹是我的理想型，到时候我把你妹拐走了，你别抱着她哭。”
“噗……”顾知楠不甘示弱地摊手，“她直的不能再直，你要有把她掰弯的本事，我不介意啊~”
几人唠嗑了几句后，秦舒凡等人姗姗来迟。
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蒋牧和另一个男生时，顾知楠头疼地啧了声。
“唐清越！你怎么来了！”
顾云笙看到唐清越比狼见了羊都兴奋，抛下鹿甜就飞奔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把人拉倒沙发上。
落单的鹿甜有些不知所措，盛璟倒了杯酒，在她身边坐下。
“来一杯？”
鹿甜细声细气道：“不了，谢谢。”
唐清越摸了摸顾云笙的头顶，又略显尴尬地站起来，目光锁定在顾知楠身上，“你是……顾云笙的哥哥吧？真有兄妹相，两人都一样好看。”
“呵。”
顾知楠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他也不是不让顾云笙交男友，只不过亲眼看到后又有那么点吃味。
唐清越长了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却又不是齐邵阳那种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眼角唇角都过于尖锐，按顾知楠的说法，就是长得小家子气。
等等……这张脸，有点熟悉。
除了在微电影里，好像还在哪见过……
金融学院！在楼下等程北淮的那个男生，就是唐清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抢了程北淮不够，还抢顾云笙！
唐清越被顾知楠犀利的眼神看得莫名，但还是上前伸手道：“学长你好，我是唐清越，秘书学的，顾云笙的同学。”
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知道自己只是笙笙的同学，也没乱叫什么昵称。顾知楠再小气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让对方难堪，他颇有风度地伸手和唐清越双手交握，松开的前一秒又加大了一成力道。
唐清越飞了顾知楠一眼，没说什么，回到顾云笙的身边坐下。
“你不是讨厌蒋牧吗？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把人带来了？”顾知楠压低声音问秦舒凡。
秦舒凡不正面回答，挤着眼睛道：“阿楠，唐清越这小子你是不是也看不中？他找我们笙笙，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看好了，等会哥们给他好看！”
顾知楠本以为秦舒凡是看蒋牧不爽要整他，听到目标是唐清越，更是喜闻乐见，“别太过火就行。”
“有书扬在你怕什么？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贺书扬？”
这时贺书扬端着酒杯过来，顾知楠见到他就头疼，起身独自坐去了角落。他酒量不好加上开车，便隔着酒瓶探身去拿饮料。手指还没够到，有人先他一步把饮料递给了他。
“楠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顾知楠看了眼唯唯诺诺，融不进圈子的蒋牧，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