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
“这里是,我和禹哥的家。”
段台禹听得很满意,身体也逼近了对方,“听话一点总是好的。”
晏行七看着对方就要往自己身上覆了,心想着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于是先发制人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段台禹的呼吸差点就停滞了,“干什么?”
晏行七还处于自己吓自己的惊魂未定中,他十指抠着身后的墙壁,磕跘道:“我,做得,好吗。”
“不太确定。”段台禹明明没有那些亲近他人的念头过,这会儿有种拿捏住了对方兔尾巴的得意,他乘胜追击道:“这边,也亲一下。”
晏行七拟着机械动作凑嘴过去,在对方另一边脸颊上也亲了一下。
段台禹冰封二十多年的心里化开了一潭水,却也不好将这种惬意表现出来,“表现的,挺好。”
“哦,好。”晏行七明显的皱了皱眉头,他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装出来的。
“夸你还不高兴?”段台禹两手心覆住对方的耳朵,“下回再夸你,我就把你耳朵捂起来。”
晏行七觉得对方这人多少是莫名其妙得很,“为什么要夸我。”
“做得好不该夸吗。”
“不都是我该做的嘛。”晏行七说,“这不是雇佣关系决定的吗。”
段台禹倒是短暂性的把这一茬给抛之脑后了,他声音冷了点,手也拿了下去,“嗯,是。”
“你。”晏行七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到对方了,他索性又跳话题说:“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煮夜宵给你吃。”
段台禹还是不肯跳过雇佣关系这个坎,变相问道:“你觉得我花钱是找厨子?”
“那就不吃。”
“吃。”
晏行七得到准许后就进了厨房,却又发现什么食材也没有,段台禹只好让周覆去买回来。
“你住在这里,连米都没有买?”晏行七站在灶台前擦着橱柜问。
段台禹斜靠在阻断门边上,目光跟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游走,“最近才搬进来。”
“哦。”
“为了跟你一块住的。”
晏行七手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明明是,为了你。”
“……”段台禹老觉得对方实在太诚实了,这一点让他觉得很不安,“嗯,是。”
等到食材到了,晏行七才得以忙活起来,也不用一直去回答对方那些没逻辑的问题了。
段台禹先前睡足了,这会有大把的精力没地方撒,就想揪着对方找点事消遣,但看到对方专心致志的做着饭,他又不忍心打扰,单单看着对方忙碌的背影,也觉得心神安宁。
真像个家,段台禹心想。
……
“不好吃?”
“站着干嘛,你不吃?”段台禹提着筷子问面前人,“还是说在里面下了毒,打算让我一个人吃?”
晏行七抓着身上的围裙,又磕巴上了,“也不是,是,怕你不允许。”
“吃饭有什么允不允许的,我还要饿着你啊。”段上禹起身将对方身上的围裙解下丢到一旁,“过来。”
晏行七吃饭倒是吃得很慢,也不吱声,就一直低着头夹菜吃。
“手艺真好。”段台禹忍不住又找了话题。
晏行七竟不合时宜的耳郭红了,小声回应说:“谢谢。”
段台禹一想到自己又不爱往家里跑,又每天居无定所的,要是能有个清净地,还有人跟他说话吃饭也是不错的,“那你以后每天都过来给我做晚饭吧。”
“啊?”
“啊什么,你觉得薪资不够你多做顿饭的话也可以提一点的。”
晏行七摇了摇头,“不是钱的事。”
段台禹立马放下筷子,直白了当问:“那就是不想来?”
“不是天天都有空。”晏行七拿筷子戳着碗里的菜叶,“而且你也不会天天都呆在这。”
“谁说的。”
“厨房里连酱油都没有。”晏行七说,“你不用为了这些假象太费神的,门都关上了,别人又看不到。”
段台禹又不明白对方这态度怎么时软时硬的,“我想找个人给我做顿饭吃就这么为难你?”
“不为难。”
“不为难你没事就过来,我在不在你都得过来。”段台禹顿时感觉吃饱了,“不想跟我眉来眼去也得忍着。”
晏行七也没胃口了,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后边两人都各自洗完澡后,晏行七穿着不合码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又等待着对方的发落。
“还得我请你去睡?”段台禹多睡了两个小时就是不一样,整个人还是神清气爽的。
晏行七抱着靠枕,耷拉着脑袋说:“等你安排。”
“你这是真怕我啊。”段台禹坐到对面沙发,“还是怕我不给钱?”
晏行七挠了挠脸,“钱。”
对方身上的鹅黄色睡衣袖子又宽又大,晏行七每抬起手来,那袖子就包裹不住那白皙的手腕,看着让人觉得有种怪异的色彩在里面。
“你过来。”段台禹后靠在沙发上,勾了勾手,“像之前那样坐我腿上。”
提到头晚晏行七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的,但这都丝毫不影响他的敬业。
他漫步到段台禹跟前,然后侧坐到了对方腿上,又是一个侧脸吻。
“别总是板着脸,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段台禹不安分的手环住对方的腰,“跟我说点话也是工作之内的吧。”
晏行七如坐针毡,“不会说话。”
“我看你跟你那室友挺能说的。”段台禹下巴垫到对方肩上,“怎么还搞区别对待?”
晏行七被对方呼出的热息惹得脖子痒痒,“本来也不一样。”
“我在你心里低他一等是吧?”段台禹手伸进对方睡衣下拧了一下对方的腰肉。
“没有。”晏行七全身神经都绷紧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段台禹紧盯着对方的侧脸,进一步深究问:“那你给我说清楚,我算什么。”
“就,就是雇主,还能是什么。”
“怎么,别人来问了,你是不是还得嚷嚷着说‘段台禹是我雇主’?”
晏行七嘴巴不由自主撅起来一点,灵动的眸子有几分可怜,“那你也,也没说是什么关系,我又,不敢说。”
“那还能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请你来演我老子的?”段台禹将下巴稍微往对方肩窝挪过去了一点。
“协议里说得又不是很明白。”晏行七玩着手指,“就说是一对,又没说是情人还是……”
“是老婆。”段台禹抢话道,“这下听明白了?”
晏行七难为情得脚趾头都蜷缩了,两颊也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明,明白了。”
“害羞起来还挺像回事。”段台禹喉结滚动了两下,“脸过来。”
“啊?哦。”晏行七犹犹豫豫的将头扬过去一点,送到了对方面前。
段台禹瞧着对方侧颊上长着一颗小棕痣,于是对准了痣的位置重重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