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季源洲回到自己房间时,那个声称自己快不行了的家伙正在客厅对着镜子处理伤口。
听到开门声,贺景年扭头看过来,原本一张清秀的脸现在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颊上红肿的五指山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想到刚才苏软哭着跑出去的画面,季源洲蹙起眉头,黑着脸道:“你刚才到底对苏软做了什么?”
贺景年被一个女人莫名其妙揍了一顿,正一肚子火气,还没来得及诉苦,又被季源洲这个狗东西质疑自己对人家图谋不轨,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扔掉棉签,一瞬不瞬盯着季源洲,一副把人看透了的表情。
“苏主管是你的人,我敢有非分之想?”贺景年往他房间的方向瞥了一眼,话里满是揶揄,“我今天也就是碰巧过来蹭个房,刚洗完澡就被苏主管莫名其妙揍了一顿。”
季源洲显然有些不信他的话。
就算是不愿意跟女孩子动手,躲一躲也不至于被打成这副德行。
虽然被一个女孩子打得鼻青脸肿确实有些丢面子,但贺景年是真得被打怕了,她那一脚差点把他踢废了,直到现在那地方还火烧火燎的疼。
“别看她文文弱弱的,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练家子。”贺景年语气里竟莫名多了一丝崇拜。
“是你自己太弱鸡。”
季源洲松了松领带,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
他摸不透苏软的态度,心里莫名感觉到不安。
贺景年冷嗤一声,想了想,问出了藏在心底的疑惑。
“洲哥,老实说,你是不是对苏主管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季源洲绷着脸反问:“我需要?”
贺景年勾了勾唇,肌肉拉扯,疼得他轻“嘶”一声,“洲哥不知道吧,苏主管压根不喜欢男人,就算是你这样的,也入不了她的眼。”
季源洲蹙着眉,一脸的难以置信。
贺景年见他一脸震惊,继续八卦道:“我也是从酒店那帮女孩子嘴里听说的,说她从高中时就喜欢女生,而且我还亲眼目睹她跟一个女孩子抱在一起亲热。”
“咳咳!”季源洲呛了一口水,脸憋得通红,半天才缓过劲儿。
被勾起好奇心的贺景年不依不饶道:“洲哥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往外透露,你到底用了什么,说来听听?”
“滚!”
季源洲递给他一记凌厉的眼刀,想到自己最近看过的一部影片,有些怀疑苏软是不是患有多重人格障碍。
刚才在走廊里她看自己的眼神怯生生的,跟在床上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季源洲细细回忆着一个小时前那些旖旎的画面,又感觉她确实有被人下药的可能。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贺景年也不再继续打趣他。
他指指自己,“洲哥,我可背不了这个大锅,你得马上替我向苏主管澄清。”
季源洲瞥了眼他肿成猪头的脸,心尖莫名颤了颤。
如果真如贺景年所说,她是一个拉拉,而且是被人陷害上了他的床,那他会不会面临跟这家伙一样的命运。
“我打电话给许助理,先带你去医院。”季源洲终于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你不会想着甩锅给我吧?洲哥,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是那种人?”
季源洲剑眉微挑,翻出手机给助理拨通了电话。
然而,贺景年却从他的微表情里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这个家伙分明就是怕惹火烧身,想把苏软这个烫手山芋甩给他。
第二天一大早,苏软睡得迷迷糊糊时,接到经理黎漾打来的电话,告诉她上午九点开始体检。
苏软原本是晚班,十二点半之前打卡,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接到电话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骑着自己的电动车急匆匆赶去了酒店。
体检项目不多,中餐厅部门几十号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结束了。
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苏软便去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和豆浆,边吃边溜达着去了附近的图书大厦。
她今天的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图书大厦勉强坐了一个小时,准备回酒店时,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苏软看到是江城的号码,以为是自己下面的会员,接通了电话。
“苏主管,麻烦来一趟栖木咖啡厅,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谈。”
苏软立刻就辨认出了对方的声音,是贺景年。
想到自己失身于他,心里那个气呀,如果不是怕坐牢,她真想直接把那个烂黄瓜废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跟前,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贺景年怕她挂电话,扯谎道:
“季总要找你,是关于体检报告的事情。”
苏软本来就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再加上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陆时安刚检查出白血病,她当即就变了脸色。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也不是什么大病,你先过来。”
苏软这会儿也顾不得昨天晚上的那档子糟心事儿了,满脑子都是自己还能活多久的问题。
如果自己也得了不治之症,老妈肯定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她该怎么活?
苏软心事重重来到栖木咖啡厅,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戴着口罩鸭舌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贺景年。
两人目光交汇时,贺景年指了指包房的位置。
想到季源洲在里面,苏软压下心底翻涌的怒火,跟着他进了包间。
贺景年慢条斯理摘下口罩帽子,露出肿胀青紫的脸。
苏软淡淡看了一眼,“你不是说季总也在?”
贺景年怕她一生气再动手,直接将她的体检报告单递过去,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季总本来是要来的,临时有重要客户要见。”
苏软也没心情分析他是不是在撒谎,视线落在那张体检报告单上,上面写着她并不熟悉的药物名称。
贺景年不失时机地解释:“苏主管,体检结果显示,你体内含有大量的致幻剂成分。”
苏软一脸疑惑。
贺景年: “昨天晚上在季总房间发生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从意识清醒之后,苏软便一直试图回忆那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类似梦境的画面,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太阳穴处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让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贺景年看她难受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到她确实断片了。
“这个致幻剂让你产生了幻觉,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贺景年冲着苏软扬了扬手机,壮着胆子慢条斯理道:“昨天跟你发生关系的是季源洲,而我只是碰巧出现在酒店,这是你们酒店的监控画面,你想看的话我随时可以发给你。”
苏软瞳孔缩了缩,下意识地摇着头。
“贺景年,你就是在胡说八道,根本不可能是季总!”
贺景年抬眸,故作淡定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苏软用力抿了抿唇,漆黑的星眸燃着点点怒火。
“因为季总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贺景年起身,往后退了几步,防止她突然的袭击。
嘴上连珠炮似的解释着:“苏主管,你说对了,洲哥是被你强迫的,他被你折磨得遍体鳞伤,最后招架不住才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