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了两秒,转过头,冲那男人扬起唇角:“我知道你的意思,没关系,我很愿意。”
“只要你不介意我有艾滋的话。”
男人甩开我的胳膊,惊恐地后退几步,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我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陆时离开的方向。
莫名的,又想起了之前在国外的事。
不知道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哪怕祝思绮已经追到了国外,她和陆时还是没有复合。
陆时依旧和我保持着恋爱关系,只是经常在约会途中丢下我,去找因为他“移情别恋”而伤心欲绝的祝思绮。
那天,陆时本来和我约好去艺术馆看展,半路接到祝思绮的电话,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离开。
我找了个甜品店,然后把电话拨了回去:“陆时,我出车祸了,你能不能过来,送我去趟医院?”
等陆时赶到,迎接他的是悠哉悠哉的我,和一份树莓冰淇淋:
“尝尝吧,我刚已经吃掉一份了,味道很不错。”
陆时沉下脸,半天没说话。
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过几次后,他就明白了我恶劣的本性。
那天晚上,我又用被人尾随的借口把他骗过来时,陆时终于对我发了火。
他甩了我一耳光,把我推到墙边,威胁似的撕开我肩膀的衣服,沉声问我:“好玩吗?”
“好玩啊。”
我笑得漫不经心,陆时就更生气:“你拿这种事开玩笑,就不怕有一天它真的发生了吗?”
一弯新月悬在夜幕中,落下的光芒清冷皎洁。
我被那光芒笼罩,忽然僵住,张了张嘴:“……如果已经发生了呢?”
声音太轻,一出口就散在空气里。
陆时没听清,皱着眉,冷冷地问我:“什么?”
“这么关心我,是不是真的爱上我啦?”
他神色猛地一变,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我:“你真看得起自己。”
我勉强地笑了笑,垂下眼,没有说话。
头顶却传来陆时冷漠至极的声音:“我们分手吧,陈嘉,我要回国了。”
5
那天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陆时面前。
实在是因为胃部频繁冒出的疼痛,已经超出了我的忍耐范围。
再加上时不时耳鸣吐血,怎么化妆都遮不住的憔悴,我简直从恶毒妖艳贱货变成病弱小白花。
这可不行。
小宋医生一边给我开止痛药,一边皱着眉头说:“陈小姐,你的病情恶化得比我预估的还快,如果不进行治疗的话,可能……”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我却一下子就懂了:“是不是我剩下的时间更少了?”
“是的,所以我建议还是住院,哪怕只是进行一些保守治疗。”
“不行啊,小宋医生,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对上他疑问的眼神,笑了笑,“我要用这两个月时间,让一个男人爱上我。”
“对不起哈小宋医生,没见过我这么恋爱脑的病人吧?”
离开诊室前,我回头看了看,他仍然皱着眉头看我。
我冲他眨眨眼睛:“别皱眉了小宋医生,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
他明明戴着口罩,耳朵却还是红了。
真的很纯情啊。
就像十五岁那年的陆时一样。
我吃了双倍剂量的止痛药,把胃里剧烈的痛压了下去,又给自己化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妆。
在去找陆时之前,我先拐到城北某个老小区,在六楼的某一户门口停住。
敲开门,一个小姑娘站在我面前,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连衣裙,已经快到我肩膀高,人却很瘦。
回国后,我想办法联络了一些渠道,捐助了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