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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灵道遗踪 疲倦的吗喽 4918 2024-12-19 09:25

  石厅中,灵灯微晃,映照出三人沉静却紧张的面容。苏玄长老盘膝而坐,掌中托起一枚精致的青铜香炉,炉中青烟袅袅,弥散出淡雅的气息。林辰与李婉儿分坐两侧,一人手捧古卷,一人执玉笛在旁调息,气氛凝重而肃穆。

  “林辰,”苏玄缓声开口,“我已寻得一套适合你现阶段的功法,名为《紫华引气诀》。此诀为上古流传,虽不惊世骇俗,却以稳健闻名。配合灵泉丹之力,可助你在短期内凝聚真气之种,为日后提升境界奠定基础。”

  林辰抬头,目光中有坚毅:“长老,我准备好了。”

  苏玄点头,将一枚灵泉丹递予林辰,同时将一方残破的竹简置于他面前。竹简上文字古拙难辨,内含精微符文,好似水波轻荡。林辰仔细端详片刻,勉力认出几行指引:

  “敛念于心,紫华入骨;精气循环,真种凝形。”

  这是修行的要点——“紫华引气诀”需要修炼者内敛心神,以特定呼吸节奏配合灵气吸纳,使丹药灵力渗透经脉,最终在丹田处凝出一丝如种子般的真气核心。这是踏入真正修行门槛的重要一步。

  林辰轻轻吐气,闭上双目,将注意力沉入内心。他回忆这数日来的经历,从凡人小子到被迫逃亡,从无知茫然到初尝引气,如同历经数年蜕变。此刻他不再迟疑,他明白唯有壮大自身,方能在乱局中存活。

  “服下丹药。”苏玄轻声示意。

  林辰点头,将灵泉丹置于舌尖,微苦却伴随淡淡清凉。他咽下丹药,顷刻间,一股暖流在腹中扩散,仿佛清泉注入干涸的渠道。林辰屏息凝神,以心念牵引这股暖流,让其缓缓流经经脉。他有过清灵诀的基础,此时已不像初学时那么生涩。

  随着引气诀的运转,石厅中灵气似乎微有波动,那青铜香炉里燃烧的灵香帮助稳定气场,避免外来干扰。李婉儿默不作声地守在一旁,玉笛轻抚在指尖,若有异动她可立刻施法应对。苏玄在林辰身后轻轻抬掌,无形的灵力托举林辰的气息流动,使他更顺畅地融合丹力。

  时间一寸寸流逝,林辰额头渐有细汗渗出。经脉中那股暖流时而畅行无阻,时而遇到阻塞,需要他耐心调理。每逢疼痛或滞涩,他便深思口诀要义,以清灵诀先稳心神,再借紫华引气诀的运转,将灵力缓缓推动。他想起父母的笑颜,想起婉儿师姐奋不顾身的救援,想起苏玄长老的仁厚教导。这一切凝为力量,助他克服难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两炷香,林辰丹田处突然微微一颤,好似有一粒微光种子在黑暗中萌芽。那种子柔弱,却带着生机。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守护这丝微芒,让其缓慢吸收丹药灵气,逐渐凝形。

  苏玄暗中点头,对婉儿投去肯定目光。婉儿轻舒一口气,唇角扬起淡淡微笑。这个凡人少年着实勤勉坚韧,短短数日已从懵懂入门到凝出真气雏形,虽未成气候,但已踏上正途。

  就在此时,苏玄面色微沉。他耳力与神识何其敏锐,敏感捕捉到石厅上方传来一阵细微震动。像是什么人在外层崖壁附近轻踏而过,虽然对方极力收敛,但仍逃不过他的察觉。

  婉儿察觉到苏玄神态变化,悄声问:“有人?”

  苏玄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外面或有探子在搜寻。此处虽隐秘,却不排除对方有特殊手段。”他思考片刻,对婉儿交代:“你速到入口查看,可不必出手,以防打草惊蛇。我须在此继续为林辰护法,他现在关键时刻,不可中断。”

  婉儿会意,轻盈起身,手中玉笛已备,身影如清风拂过石阶而上。石厅中只剩苏玄与林辰,苏玄掌心微凝一道淡蓝灵光,笼罩林辰周身,隔绝外界干扰。

  林辰此刻已陷入深层次的内视状态,他清晰感到那真气种子逐渐稳定,如同在黑暗中点起微光。只要再坚持片刻,这粒真气之种便可完全定型,为日后修炼打下坚实根基。

  而此时,洞外的婉儿却面临困境。她轻步来到密道入口,仔细聆听洞壁外的动静。崖外夜风凌厉,月光清冷。她原以为对方会是先前黑衣势力的余党,然而片刻后,一道轻柔的女声在崖外传来:“苏玄道友可在?我是九州盟使者沈秋莲,奉命前来协助。”

  婉儿一愣。九州盟乃天下正道联盟之一,与昆仑宗向来关系尚可,传言苏玄长老曾与九州盟高层有交情。他们派人来协助,似合情理。但眼下局势诡秘,婉儿不能轻信来者之言。

  她沉吟片刻,不显声色,隔着石壁柔声回应:“沈使者可有信物?”

  外面沉默片刻,随后女声轻叹:“信物在此,乃是一块刻有‘瑞鹤’之纹的玉牌,苏玄道友见之当识。若有所疑,请开一道缝隙,我将玉牌投入,你便知真伪。”

  婉儿心中警惕,却又想若对方是假冒,何必这般客气?她略一权衡,轻轻以指尖在石缝处点了几下,留下一条极细缝隙,只容一枚小物投入。

  不多时,一抹青色光芒顺着缝隙滑入,落在婉儿掌心。她借密道中微光细看,果见玉牌上刻有一只展翅欲飞的瑞鹤,雕工精巧,底部有“玄”字隐纹。那是苏玄长老与九州盟联络时专用的私印,唯有至交方能持有。

  婉儿松了口气:“原来真是九州盟使者。请稍待,我去告知长老。”

  转身下行时,她仍不敢大意:对方虽有信物,但此非常时期,不排除信物被窃取或利用的可能。她须请示长老,慎重应对。

  回到石厅,林辰仍沉浸修炼,苏玄感知到婉儿归来,低声问:“何事?”

  婉儿如实禀报:“有一自称九州盟使者的女子沈秋莲来访,持有您的瑞鹤玉牌。我已收下玉牌,请长老辨认。”

  苏玄伸手接过玉牌,神识微探,露出微笑:“当真是沈秋莲,她是九州盟派来的助力。我曾与她有过多次合作,此牌不会假。”

  婉儿放下心来,却仍谨慎问:“既是盟友,为何深夜潜来?是否有所急事?”

  苏玄叹道:“局势混乱,九州盟为避免走漏风声,只派少数精锐暗中来援。沈秋莲性格谨慎,如此举措倒在情理之中。”

  婉儿点头:“那我可放她入内?”

  苏玄目光转向林辰,他此刻经脉稳定,真气种子已近成形,但仍需片刻巩固。“给我再等半炷香时间,”苏玄缓声道,“待林辰稳固根基后,你在入口开门相迎。记住,只能让沈秋莲一人进来,若她同行者众多,不可贸然。”

  婉儿领命而去。

  苏玄回首凝望林辰,只见他面容沉静,微汗未干,神色却带一丝欣慰。此时林辰体内那粒真气之种在丹田处轻轻旋转,如同生命萌芽,逐渐变得清晰可感。灵泉丹之力正在淡去,却为他打下坚实基础。

  苏玄暗自点头:林辰前途未必辉煌如天才,但其韧性与机缘可补足短板。待他稳定修为后,再助其以秘法遮蔽镇宝灵韵,对眼下处境大有裨益。

  不多时,林辰缓缓睁眼,一缕清光在瞳中闪过。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顿觉身心轻盈,血脉畅通无比。虽仍是初学,但已能感受到内在力量的存在。

  “恭喜你,凝成真气之种。”苏玄微笑赞许,“你如今已是真正踏入修行之门,就算再遇黑衣宵小,略加磨炼,也有自保之力。”

  林辰欣喜若狂,拱手谢道:“多谢长老栽培,多谢婉儿师姐点拨。”

  苏玄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当务之急是遮蔽镇宝气息,否则仍是众矢之的。”他取出一卷深蓝色丝帛,轻轻展开,上绘繁复纹理,与其说是图画,不如说是某种阵法蓝图。

  “这是‘静谧封灵阵’的阵图,只需以你的血为引,辅以几件灵材,即可暂时抹去镇宝散发的韵味。阵成之时,你需保持心神宁静。”

  林辰郑重点头:“我愿尝试。”

  就在此时,入口处传来婉儿清脆的声音:“长老,沈秋莲已至。”伴随脚步声,一名青衣女子迈入石厅。她目光沉稳,神态端丽,显然是久经风浪的人物。看到苏玄,她微笑施礼:“苏兄,许久不见。”

  苏玄起身还礼:“沈仙子,想不到此境再会。真是多谢九州盟援手。”

  沈秋莲目光扫过林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此子便是得镇宝者?看年纪尚轻,却已凝出真气雏形,有些能耐。”

  林辰微有局促,拱手致意:“前辈有礼。”

  沈秋莲微笑:“不必拘束。能获镇宝相随,说明你有奇缘。”

  苏玄不多言,将情况简述:“镇宝灵韵易被感知,我们准备施阵遮灵。沈仙子可有建议?”

  沈秋莲沉思:“九州盟近来风声鹤唳,多股势力虎视眈眈。你们若能隐藏镇宝波动,便能从容行动。我可在阵成后,引你们往一处安全之地,与盟中友军汇合。”

  苏玄点头赞许。于是几人分工:苏玄负责布阵,婉儿协助递送灵材,沈秋莲则在石厅入口警戒,以防外敌突袭。林辰坐在阵心位置,胸口的玉佩微微发光,似在回应即将到来的变化。

  石桌上铺开丝帛,苏玄将几种珍稀矿石和灵草摆放其上。灵灯光下,矿石折射七彩光晕,灵草溢出微香。这一幕让林辰想起家中药铺的简陋仓储,不禁感慨今昔之别。

  “咬破指尖,一滴精血滴在玉佩上。”苏玄吩咐。

  林辰照做,轻咬食指,挤出一滴血珠,滴落玉佩。血珠瞬间被玉佩吸收,一道微光闪过,他感到胸口微热,似有细微颤动。

  苏玄双手结印,口中默诵咒语,灵材上的光芒随之汇集在林辰周围。原本有些杂乱的灵气流瞬间变得井然有序,宛若看不见的丝线,将镇宝灵韵包裹其中。渐渐,林辰感觉到玉佩的气息收敛,仿佛从晶莹剔透变得淡如清水,无形的灵韵缩回玉佩深处。

  阵法渐成,苏玄额头渗出薄汗,神色专注。婉儿不时为长老拭汗,以保持灵气纯净度。沈秋莲在门侧竖耳倾听洞外动静,不敢有丝毫松懈。

  时间缓缓流过,当阵中光芒渐渐内敛,玉佩已不再发光。苏玄轻呼一口气:“成了。”

  林辰低头查看玉佩,似乎毫无异样,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翠玉。他尝试以心神感应,却发现镇宝灵韵深藏,不再外放。虽略有不适应,但这正是他们所需的结果。

  婉儿露出欣喜之色:“如此一来,那些势力再难轻易寻踪。”

  苏玄微笑:“不过此阵维持有限,约可撑半月,需趁此期间尽快赶往安全之地。”

  沈秋莲轻声:“半月足够,我们九州盟在南方设有一处临时据点,能容纳你们暂避风头。接下来,我会带路。”

  正当几人略有放松之际,沈秋莲眉头微皱:“嘘……外面传来异响。”

  苏玄与婉儿对视一眼,神情凝重。此地虽隐秘,却终究不是万全之策。既然阵已成型,他们不必久留。

  林辰握紧拳头,虽仍是弱小,但此刻他有真气之种傍身,心态已和从前截然不同:“长老,我们现在走吗?”

  苏玄不急回答,先以神识透过石壁探查片刻,面色微冷:“外面有至少两股人马在搜寻,其中一股疑似冰宗弟子。他们擅寒冰灵法,行踪鬼祟。”

  “冰宗果然插手……”沈秋莲眸中寒光一闪,“难怪九州盟得讯称有北极海势力南下,这下证实无疑。”

  婉儿咬唇:“这处秘道一旦被发现,咱们将被堵在暗中,反倒不利。不如主动出击,趁他们未成合围之势,择一方向突围。”

  林辰默然点头,他虽惧险,却明白避无可避。不如趁镇宝韵已封,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苏玄决意已定,缓缓起身:“好,我们从暗河通道离开。此石厅后有一条密道通往崖下暗河,可绕过他们的围堵。”

  沈秋莲颔首:“我来殿后。”

  婉儿拔出一柄纤细长剑,剑身泛着蓝光。林辰心中微定,至少不是孤身犯险。

  四人匆匆收起灵材,熄灭灵灯,从石厅另一侧的狭窄裂缝钻入。裂缝之后是一道陡峭的斜坡,水声越发清晰。林辰借微光前行,小心踏稳每一脚。不多时,前方传来瀑布般的轰鸣,一股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苏玄低声:“前面有一暗河隧道,水流湍急,但有一条狭窄石梁可行走。走过石梁,再往前百余丈可出山腹。”

  四人屏息,依次踏上石梁。林辰心跳加快,这里空间幽闭,轰鸣作响,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急流。他稳住心神,暗念清灵诀,让自己冷静。

  正当他们行至石梁中段,头顶崖壁轻微颤动,似有人以灵力震击岩石。碎石簌簌而落,砸入暗河中溅起水花。林辰心惊:敌人已开始搜寻此区!

  苏玄沉声:“快!”众人加快步伐,在湿滑石梁上飞速前进。

  林辰小心紧跟婉儿脚步,脑中闪过无数念头:镇宝被封灵,虽减压力,却未能彻底摆脱危险。九州盟援助虽至,却仍有强敌环伺。此行路漫漫,他必须更坚韧。

  水汽弥漫中,他们终于抵达石梁尽头。苏玄伸手一掌,推开一块天然石门,清凉夜风灌入。林辰呼吸到新鲜空气,心中振奋。

  然而,就在他们跨出山腹之际,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昆仑宗的苏玄,九州盟的沈秋莲,还有那个持镇宝的小子……呵,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

  众人寒毛直竖。对方竟早已在此处埋伏?林辰心头一紧,右手不禁摸向怀中的护体符。虽无把握,但这次他不会再毫无还手之力。

  苏玄长老冷哼:“阁下何人?深更半夜潜踪此地,想必不怀好意?”

  黑暗中传来冷笑:“我是何人不必多问,交出镇宝,你们或可保命。”

  沈秋莲立笛在唇边,婉儿剑芒微显。林辰咬牙,额角见汗。

  此刻,他已别无退路。命运之局的下一步,将在这暗夜崖下分晓。

  风声呼啸,四方势力纠缠不休。镇宝虽隐韵,然祸端未平。林辰心如擂鼓,却无惧后退。他知道,自己终将面对更严峻的考验。

  黑暗中灵气涌动,杀机渐显,悬念在此凝固。下一刻,又将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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