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林书白轻声自语。这种异样从早晨就开始了,随着夜深越发明显。
烛光摇曳,在书房的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他正要伸手添油,突然一阵强烈的心悸袭来。那感觉说不上来,既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古玉的温度陡然升高,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灼热感。林书白急忙解开衣襟查看,月光下,古玉正泛着淡淡的微光。
"这是......"
他话未说完,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恍惚间,他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清晨的客栈门前,一位富商正要登上马车,马车的车轮看起来有些松动。
画面转瞬即逝,但那种强烈的预感却挥之不去。林书白握紧了古玉,玉上的温度渐渐褪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二十年了。"门外传来养父的声音,"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林书白转身,看到养父正立在门口,神情莫名。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养父的脸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
"父亲,这到底......"
"睡吧。"养父轻声打断他,"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
说完,养父转身离去,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林书白站在原地,看着烛光映照的影子,久久无法平静。
他再次摸向胸前的古玉,温度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今夜悄然改变了。
熄灭烛火,林书白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影子。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闪现那个预示般的画面。
这一夜,注定难眠。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平静了二十年的夜晚,正是他命运转折的起点。明天的清晨,将会让他的人生,走向一个全新的方向。
月色正浓,微风拂过窗棂,带来淡淡的清香。这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却是林书白平凡人生的最后一夜。
晨光微熹,醉月客栈前的青石板路上已有些许行人。前夜的一场小雨洗净了路面,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湿润。
林书白像往常一样在门前洒扫,但今天心神有些不宁。昨夜那道预见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玉佩也始终温热异常。
"少东家,车已备好。"伙计的声音传来。
抬眼望去,几个伙计正在帮一位富商搬运行李。那位富商是三日前入住的,说是要赶赴京城赴考。林书白认得他,叫孙其坤,为人儒雅,常与他讨论诗文。
孙其坤整了整衣冠,笑道:"林贤弟,此次多谢招待。待我赴考归来,必当......"
"且慢!"林书白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急切。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但那股强烈的预感越发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孙其坤疑惑道:"林贤弟?"
林书白快步上前,目光落在马车的右前轮上。昨夜预见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象重叠,那种心悸的感觉越发强烈。
"容我检查一下车轮。"他说着蹲下身,仔细查看。果然,车轮的铁箍有些松动,若是赶路时脱落,后果不堪设想。
"此车不能用。"他站起身,语气笃定,"右前轮铁箍松动,若是行至半路脱落,恐有大险。"
孙其坤半信半疑地让人检查,伙计仔细查看后,脸色大变:"少东家说得对!这铁箍确实松了,方才竟没人发现。"
"这......"孙其坤倒吸一口凉气。这条路多是山道,若真在半路出事,后果难料。
"幸得林贤弟提醒。"孙其坤感激地拱手,"只是我今日必须启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