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服务服务
“快关窗！可能是什么动物的味道。”周媱掩鼻。
林风主动说道：“这味道太冲了，你们还是别下车了，我去瞧瞧吧。”
“嗯。”夏雪馨感觉那气味无法呼吸，不知是什么东西释放出来的恶臭，从这样的仓库里运出的原料，能制出什么好东西？
那肯定是劣质、不合格的产品！
林风来到一号仓库门口，几名搬运工正聚在一处打牌，看起来十分懒散。
他凑过去瞧了瞧，几根烟散出去一圈，就和工人们打成了一片。
“这里头什么东西，臭不可闻啊，你们闻不到？”林风给一位五十多岁的工头点着火。
“习惯了，鼻子不灵光了！”工头咧嘴笑道：“驴皮，熬阿胶的！”
另一位工人扯着嗓子叫道：“啥驴皮啊，那是猪皮、牛皮、马皮，还有狗皮！”
“狗皮？这也行？”林风愕然，这不是公然造假吗？不怕吃死人？
“嘿，怎么不行，天塌下来有上头顶着，全国的驴都快被收完了，哪里还有人卖驴皮？前几年老董事长在位时，还能去阿富汗收驴皮，现在……有啥皮用啥，狗皮也是皮不是。”那工人嘴巴上没把门的，一支烟抽到嘴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狗皮做出来的东西能叫阿胶吗？那是狗皮膏药！林风装模作样点点头：“说的也是啊，不过，这味道也太大了……”
“一看你就是外行，这些东西全都是屠宰场里拉出来的下脚料，污水泡过的，大热天能不臭吗？”另一人摇头笑。
“行了，快出牌，别瞎说！”工头似有所察，瞪了那两人几眼。
“几位慢慢玩，我还有事，先走了。”林风笑嘻嘻离开，回到车上，将打听到的事告知夏雪馨。
“太恶劣了！”周媱忍不住怒气，“他们胆敢制假！”
林风叹道：“最可怕的是，我们也是帮凶，帮他们售假，却被蒙在鼓里。”
销售一部主要营销的就是民兴制药厂出品的东西，负责向各大药店、企业、医院推广，阿胶自然也在其中。
“去办公楼！”比起他们的反应，夏雪馨反而镇定从容多了，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民兴制药厂的整治工作迫在眉睫。
当夏雪馨敲开药厂总经理办公室大门时，那个胖子正听着小曲，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女秘书下围棋。
“你是……”看到夏雪馨那张冷傲倾城的脸，胖子眼都直了，这美女是谁啊？
周媱在一旁冷冷说道：“夏总是民兴集团总裁！江发强，你在干什么？”
“总……总裁？”江胖子睁大双眼，慌忙站起身，紧张中一不小心打翻了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哗啦啦散落一地。
那女秘书更是尖叫一声，赶紧捂住衣裙，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
夏雪馨看也不看他们，淡淡开口：“民兴对犯罪份子绝不姑息，江经理，你是自首呢，还是等着警察来抓你？”
“不，为什么？总裁……我哪里做错了？”江胖子差点吓尿了，自首、被警察抓，无论哪一种结局都太可怕，不是养尊处优的他能承受的。
“民兴制药在你带领下，沦为了制假窝点，你觉得这不是犯罪？”夏雪馨语气平静，却有一种不容违抗的力量，回荡在两百平米的办公室里，让江胖子满头大汗，两手哆嗦不停。
为了活下去，他抹了把冷汗，艰难开口：“总裁，你听我解释，这两年……原材料价格一路飞涨，为了企业运营，我不得，不得不考虑降低成本……”
“住口！”夏雪馨愤然喝斥：“江发强，你制假的罪行，用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你被解雇了！周媱，打电话报警。”
周媱从包里取出手机，正准备拨号，江胖子噗通一声跪下，双手合十干嚎着求饶：“总裁……给我条活路吧，我……我自首……我一定自首！”
“对他这种人，不能心慈手软啊。”林风倚着门框开腔了，立即招来江胖子阴沉恶毒的眼神注视。
夏雪馨挥了下手，打断了周媱的动作，向江发强下达了最终审判：“给你一天时间配合公司调查，明晚六点之前，你去自首！”
“是，我一定……一定自首。”江发强又抹了把汗，垂下头，眼神里尽是恨色。
“现在去车间和成品仓库！”夏雪馨来这里巡查的流程还未正式开始，就已经挖出了民兴制药的大蛀虫，她知道，这间工厂的问题绝不仅仅是江发强一个！
果然，经过巡视后，大大小小的问题都暴露出来了，制假、掺假、卫生、质量不过关，工人散漫，纪律等同于零，从上到下，全都烂了！坏了！
“无药可救啊……”回程路上，林风摇头感慨，这么大一家制药厂，暴露出来的问题太多太多，难怪无法盈利，连年亏损。
“总裁，法务部门是否现在介入？”周媱做好了准备，彻底清查民兴制药。
夏雪馨微微点头，说道：“立即启动调查，这件事情之后，我会考虑关闭民兴制药，给民众和集团一个交代。”
“啊……”周媱没想到夏雪馨有如此魄力，这可是一件关系到数千人饭碗的大事。更有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股价。
“壮士断腕，为时不晚。”林风笑呵呵挑了个大拇指：“给你点个赞。差不多中午了，夏总不请我们吃个饭？”
他一说话，夏雪馨就恢复了冷淡的神情，不接他的茬。
“要不要回大厦？”周媱看气氛不对，提出了一个小建议。
民兴大厦有工作餐和西餐厅，完全可以满足任何人的口味需求。
“不，去工地！御景园。”在药厂闻了一上午怪味，夏雪馨没有一丁点胃口，她的眼里只有工作。
“不是吧？还让不让人活了？饭都不让吃？”林风嘴上抱怨着，但还是转了个方向，朝城东御景园的工地驶去。
夏雪馨瞟了他一眼，淡然道：“巡视完工地再说。”
“好吧……”碰上这样的老板，林风只能认了。
御景园是民兴地产开发的重头项目，地理位置极佳，双地铁口，周围座拥CBD中心、医院、中小学校、超市，距离海边也仅有十分钟车程。因此一期开盘时理所应当成为了爆款楼盘，两万组客户抽签来竞买，价格也是高达六万八一平米。
林风望着沿路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层，语气酸酸地说道：“哎呀，这里的房子不知要奋斗多少年才买得起，正所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啊！”
夏雪馨冷哼了一声，昨晚爷爷才给他一张百万的支票，装什么穷！
“咦，那是关诗莹？什么时候请她代言的？”工地围墙外的巨幅广告牌上，正是关诗莹的半身像，这位崭露头角的新生代明星，因为出演一部收视率爆棚的偶像剧，一夜之间成为了国民偶像，跻身新四小花旦之列。
夏雪馨没吭声，周媱轻声说道：“是董事长亲自签下的，关诗莹星途看好，将来能和她继续深入合作的话，对打响咱们民兴集团的知名度很有帮助。”
“姜还是老的辣，夏老真是独具慧眼！”林风想起这老头当时的神秘笑意，越发觉得深不可测。
车子开到项目售楼部门口，一大群经理、监理忙闻风赶来迎接。
房地产开发如今已是民兴的龙头支柱产业，好在御景园项目体量巨大，始终有条不紊推进，为集团赚取了数十亿现金，支撑起这艘战舰纵横商场，披荆斩棘，弥补了医药方面的短板。
虽然早已得知夏雪馨会走马上任总裁，但在见到她的时候，房地产事业部的总经理于山仍然被深深惊艳，说话都变得轻声细语，与往常雷厉风行的作风判若两人。
“总裁莅临指导一线工作，实在是辛苦，不如先看一看规划沙盘，休息片刻。”于山说着便吩咐手下去沏茶，将夏雪馨一行请到售楼部大厅。
此时大厅内尚有几组客人在洽谈，希望能提前预定下一套房，二期项目中不仅包含高层、洋房，还有最引人瞩目的别墅。来此洽谈的客人，正是来购买别墅的，没办法，项目太火，别墅也要靠抢。
众人簇拥着这位美女总裁，于山亲自为夏雪馨讲解沙盘：“总裁请看，一期的话，已经全部售罄，预计明年六月左右交房，二期开盘在即，下个月中旬将会有四千套房源同时摇号，其中高层三千六百四十套……”
于山讲解的时候，售楼部的主要人员大都跟随在左右陪同。
大厅左侧落地玻璃打造的小隔断洽谈室，其中一间忽然被人咣当一声踹开，一名白西装男子骂骂咧咧走出来：“唉唉唉，那个谁，卖房的狗奴才都死光了？没看见本少在这等了十分钟？”
售楼大厅霎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