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狗皮也是皮
“稍后我要去各分公司视察，你和我一起去！”
林风扬起怪腔调：“我？为什么？我既不是保镖，也不是助理，没资格陪您呐！”
“放肆！你是公司员工，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夏雪馨被气得不轻，这人太不懂职场规矩了，连最起码的职业操守都不知道遵守！
“别，我已经被人事部开除了，你的话也不管用。”林风伸了个懒腰。
夏雪馨一愣：“人事部？什么时候？为什么开除你？”
“就刚刚，今早迟到，加上冲撞总裁，理由够充分吧？你们人事部不仅权力大，还一黑到底！任人唯亲也就罢了！一个保安队长，还是副的，就能耀武扬威，欺负新人，胡作非为。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民兴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啪！夏雪馨愤然将手中的签字笔拍在桌上，拿起电话就拨出去：“把人事部近一年来的任免情况发给我！尤其是部长、副部长、经理级的人，把他们任用、提拔的所有人员都列出清单，查明有没有裙带关系！利益输送！”
集团公司已经一年多没有家族人员担任总裁，一直是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近来民兴的财务状况越发堪忧，夏雪馨不得不暂时中断在国外的学业深造，回来掌舵。
没想到，就任总裁的第一天，暴露出来的问题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一场大刀阔斧的整治看来势在必行……
“啪！啪！”林风鼓起掌来，慢条斯理念道：“这才是总裁该做的事。”
看到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夏雪馨就来火，但为了查清这家伙的底细，她只能一忍再忍！况且，爷爷那里还特别嘱咐，一定要不惜代价留住这个人……
“现在我驳回人事部的决定，你，继续任职！”夏雪馨将一串车钥匙丢给他：“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在楼下开车等我！”
“这样啊……那好，我就再做几天看看，如果公司没什么前景，我还是要跳槽的！”林风慢悠悠拿起钥匙，拍拍屁股闪人。
年轻的总裁虽美，可说出话的让他很不爽，林风不想多待，一口气下了电梯，来到一楼大厅。
好死不活，迎面就撞上王金游那张死人脸。
“小子，还不叫爷爷！”王金游指着自己的鼻子，高声叫嚣。
林风咧嘴一笑，“错了吧，王金游，该你跪下来叫我一声祖宗啊！”
“你说什么？”王金游两眼一翻，又亮起橡胶棒，“你被开除了！还不叫声爷爷滚出大厦！”
“谁告诉你我被开除？”林风笑道：“你表哥？”
“你……你怎么知道？”王金游眼神闪烁，有点心虚。
林风摇摇头：“你表哥和你那点破事，公司里谁不知道，我看啊，你们这两个蛀虫是活不久了。”
“放屁！你有种站在这！”王队长急忙摸出手机给表哥打电话，想问清楚什么情况。
林风也不急，两手插兜，就在电梯旁等侯。
有好事者在不远处伸头张望，一些进出的员工也放慢脚步，想看这出戏究竟怎样结局。
很快，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领着两名同事赶来，这正是人事部部长吕楠和他的手下。
“快看，黑驴亲自出马了！”前台的接待小姐低声交头接耳。
“小声点，别被这老家伙听到，小心他开了你。”
吕楠和王金游一样，都是满脸的横肉，目光更阴沉，膘肥体壮，黝黑的皮肤更让人生厌。
“你被开除了！”来到一楼，吕楠毫不客气甩给林风一张纸。
那是人事部开出的辞退信，鲜红的大章子印在右下角，缓缓飘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还不滚？滚之前记得先叫声爷爷来听听。”王金游狐假虎威，更来劲了。
林风就笑，笑得前仰后合。
“这小子装疯！”王大队长以为林风想耍赖躲过赌约，恶向胆边生，挥起橡胶棒就砸过来：“我叫你笑！”
嘭！没等这一棒挥下来，一脚凌厉的劲风扫过，王金游被踹出几米远，捂着肚子挺了几下愣是爬不起来，橡胶棒也飞了。
“保安！保安都死绝了吗？给我打断他的腿！”吕楠见表弟被踹飞，扯着嗓子咆哮。
呼啦啦，五六名保安从大厦门口冲来，将林风围住。
“住手！”一声娇叱注入这混乱嘈杂的场面，仿佛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夏雪馨站在电梯里，冷眼扫过众人，足足有半分钟，才迈出步子。
吕楠紧张无比，光亮的脑门冒出了一层冷汗。周围的人也全都噤若寒蝉，保安们更是立正站好，不敢有任何动作。
“吕部长，你被开除了，还有你！王副队长！”夏雪馨昂首走出电梯，如那君临天下的女王，一句话就定人生死！
吕楠听到夏雪馨的免职令，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不，总裁，你不能开除我……”吕楠带着哭腔哀求：“我为集团鞠躬尽瘁十几年，你看在这个份上，哪怕降职都行啊……”
他已经四十多岁，如果被开除，很难再找到类似的工作，拿着百万年薪。
夏雪馨冷漠的眸子瞥他一眼，傲然说道：“吕楠，开除你已经是格外优待，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单凭收受贿赂一项，足够判你十年刑期！”
“啊——”吕楠面如死灰，手脚都在发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关我的事，夏总，我是受害者啊！我被他打成这样，应该算工伤吧？该开除的是他！”这时候，王金游捂着腹部，满脸痛苦支撑起上半身，指着林风向夏雪馨哀嚎诉苦。
夏雪馨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是周媱满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活该被打！”
“王金游，我说什么来着？”林风笑嘻嘻推开拦路的保安，走到王金游面前站定，“该你履行赌约了。”
“是你搞的鬼？”王金游怨毒的眼神能吃人。
“愿赌服输，来，先叫声祖宗，再爬出去，或许我会替你美言几句。”林风一手插兜，勾了勾手指。
众目睽睽之下，王金游那张脸憋的紫红如猪肝，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林风这小子不简单，很可能与夏总有什么特殊关系！
是死是活，全在他一句话！
“我该死，我有眼无珠，我活该被打！”王金游半跪在大理石地板上，居然开始自扇耳光。
这耳光扇的清脆，回荡在大厅里，啪啪声格外有喜感，几个前台接待小姐想笑却不敢笑，着实憋的辛苦。
“行了，别演了，记得打扫全楼厕所！”林风转身向外走去：“表现突出一点，说不准你还有救。”
“是，我扫，我一定扫干净大厦每个马桶！”王金游感恩戴德，捂着脸跪安：“祖宗您慢走。”
噗——
林风严肃的表情实在是绷不住了，几个大步跨出集团大厦，麻利去开车。
这么一闹，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天气似乎也格外晴朗。
夏雪馨今天开的是一辆香槟色宝马，林风从停车场开出来，两个女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去哪里？”林风问了句目的地。
“先去民兴药厂。”夏雪馨娇声吩咐。
民兴集团当初以制药起家，之后才扩展到其他行业领域，时隔多年民兴药厂因为种种原因赢利每况愈下，已严重影响到集团产业战略布局。
从市区前往港城经济开发区，一路仍有不少状况，台风过境的余威犹在。
在林风掌舵下，车速既快又稳，半个多小时后，顺利抵达药厂。
这次来视察，夏雪馨没有通知任何人，宝马开到大门前，周媱下车去登记，随便找了个理由，保安便轻松放行。
“疏于管理，这样的企业不倒闭才怪啊……”林风小声嘟囔着，透过后视镜看到夏雪馨的脸上挂着一层寒霜。
“总裁，我们去找经理还是？”周媱请示。
“不，先去原材料仓库！”夏雪馨示意继续往前开。
林风眼神一亮，这女人不走寻常路，貌似有两把刷子。
厂区占地很大，车子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一排仓库前，还没下车，车窗外便飘来一阵恶臭，让人作呕，夏雪馨瞄了几眼，蹙眉问道：“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