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三年,签字离婚他却堵门求和精彩章节
听到响声谭震带头冲进来。
看到地上碎成渣的人俑,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
指着楚画,舌头打结,“你你……你疯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唐代精品三彩人俑,带大面积珍贵蓝彩,带有明确款识。
堪称绝品,世上找不出第二个。
都是搞这行的谭震清楚,楚画更清楚,这件东西要是上拍成交价绝对过亿,就算它被修过。
贺立川脸上始终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心疼和生气,睨楚画一眼。
“好听吗?我觉得一般。”
他竟然还在笑。
介于陶和瓷之间的唐三彩质地疏松,落地的声音不怎么好听。
确实一般!可现在讨论这个是不是有病!
楚画从业几年,从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此刻嘴唇发白,盯着地上的一个亿。
刘岩搞了一辈子文物,这会儿心疼的直叹气,“这是暴殄天物啊!”
“抱歉……是我……”楚画不敢看老师痛心疾首的脸。
作为文物工作者,她何尝不难受。
保护一件文物难上加难,毁掉一个文物轻而易举。
她当时只顾担心贺立川外行的做法会损坏文物,情急之下忘了作为专业人员的冷静。
比起刘岩心疼文物本身,谭震惧怕的则是怎么跟贺立川这个阎王爷交代。
一个亿,开玩笑,这么大的锅必须甩出去。
“贺……贺总,小楚她已经不是我们修复中心的员工。”
言下之意就是她自己惹的祸跟修复中心无关。
“临时工顶包?”
贺立川挑下眉,轻抿一下薄唇,笑的喜怒不辨,“玩的挺溜!”
谭震脸上的汗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她昨天已经辞职了,贺总……”
刘岩一脸愤怒地盯着谭震,一副你要不要脸的意思。
“谭总,小楚的辞职报告你并没批啊。”
“是不是小楚?”
楚画没点头也没摇头,看向贺立川,语气挺冷挺傲,“东西我赔。”
谭震甩锅的目的达到,在心里暗喜。
还你赔,一个亿,后面几个零自己都不知道,拿什么赔?
那点工资十辈子不吃不喝都凑不齐。
他一直关注贺立川了反应,这位爷真要找麻烦,他死都扛不住。
“也行,出去谈。”贺立川右手把玩左手上的婚戒,看不透的眸子里好似闪过一丝神采。
谭震觉得自己终于从鬼门关回来,像条刚从水里爬起来的哈巴狗,摇头摆尾地送贺立川离开。
他往沙发上一歪,露出猥琐的笑。
这贺总是要拿楚画的人赔啊!公子哥泡妞果然跟凡人不同。
一个亿,阔绰哦!
楚画跟着贺立川出去,司机老周已经打开车门,跟她打招呼。
“少夫人。”
贺立川弯腰坐进车里,挪到另一侧,转头瞥着楚画,“打算靠罚站赔?”
楚画蹙着眉,悻悻上车。
一路上看着窗外,跟贺立川中间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真要是列火车,他俩能一个坐车头一个坐车尾。
那仕女俑是贺云庭的心爱之物,楚画惴惴不安。
刚才在里面说自己赔那纯粹是耿直的冲动。
她名下没有任何资产,拿什么赔?
“去哪儿?”楚画偏过头,问贺立川,声音闷闷的。
贺立川邪魅一笑,眼睛扫过她微微出汗的额头,“卖身。”
“啊?”
“不然你拿什么赔?一个亿!”贺立川手指随意点着交叠的大腿,慵懒松散。
楚画抬起头,看着窗外迅速后移的街景,心口钝痛。
当初替妹妹嫁给他不就是卖身还债,他在讽刺她。
离婚的事情也该说出口了。
“贺立川,我们……”
“停车!”贺立川突然不耐烦地对着老周喊。
“是,大少爷。”
车子停在路边,贺立川推门下车,点了根烟靠在车门上抽。
楚画转头看着车窗上他的后背,脑子里不自觉地回忆起曾经趴在那里的感觉。
那时他每天抱她下楼,背她上楼,逗她说不一样姿势才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会故意问羞涩内敛的她哪个姿势更舒服,不说就不给。
还会逼她叫老公,不叫就不停。
楚画猛的摇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我成拳,指甲嵌入掌心,迫使自己忘掉这些。
贺立川抽完烟开门上车,“开车。”
车子到了贺家。
楚画下车,怀里抱着一个亿的尸体跟在贺立川身后。
“走那么慢,能少赔一块钱?”
楚画抬眼瞪他背影,小声嘀咕,“你没责任吗,懂都不懂拿手敲……”
贺立川突然突然回头,她赶紧闭紧嘴巴。
“你在怪我?”
“没有。”楚画摇头,瞪着两颗像泡在水银里的黑珍珠似的眼珠子,“你听错了。”
嘴巴毒,耳朵还灵,什么物种!
贺立川双手抄在西裤兜里,转回头的瞬间似有若无地扫过一旁的老周。
“少夫人,东西给我拿吧!”老周从楚画手上接过盒子。
她没拒绝,赶紧给他。
一个亿的债抱在怀里,心情比抱自己的骨灰盒都沉重。
一楼客厅,沈秋澜见到进门的楚画,放下手中的茶,直接越过贺立川过去拉着她的手。
“小画,你可算回来了,总不来看妈!”
“妈,我这不是来了嘛!”
楚画平时非必要不会回来,一来惧怕公公,二来跟贺立川的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不好意思面对把她当女儿的婆婆。
“楚大师,别忘了正事。”
贺立川往沙发上一坐,双腿交叠,手上把玩着婚戒,脸上笑的很混蛋。
一句提醒把楚画弄得面红耳赤,垂着脑袋不敢看对面的贺云庭,讷讷地喊了一声。
“爸。”
贺立川嘴倒是快,“尸体拿过来!”
“什么尸体?乱说!”沈秋澜一惊,对着儿子呸呸呸。
老周耷拉着老脸抱着盒子进来,往茶几上一放。
贺云庭一看自己的宝贝成了一堆渣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像要下雨的乌云。
楚画下意识往婆婆身边躲了一下,像个犯了错害怕挨打,急着找救星的小孩子。
“不怕,小画,东西不是拿去重新修了?”沈秋澜搂住楚画肩膀问。
“可又被你儿媳妇摔坏咯!”贺立川接话。
鸭脖子吃多了,爱接话。
楚画红着脸不吭声,恨不得拿起地上的垃圾桶套他头上。
贺云庭怒气更盛,盯着楚画,本身气势就足,一生气身上的压迫感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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