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听到一命抵一命,少女微微一怔。
妇人也有些侧目,“陈先生言重了,小雪,不要乱说。”
少女吐了吐舌头,“那你医治吧。”
李扶摇微闭着眼,睫毛轻颤,看得出内心并不平静,
“陈先生别当真,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也是我的病太严重,跟陈先生无关。”
陈复笑了笑,“好。”
他又看向少女,“帮我把你姐的衣服褪掉吧。”
他眼里没有任何杂质,眼神澄明清澈,让少女和妇人放心不少。
依言脱掉李扶摇的睡裤和底裤后,少女让到一边,“好了。”
陈复转过身,手中取出一根银针,轻笑道:“别绷得那么紧,腿分开一些。”
李扶摇整个人都轻颤了一下。
修长的玉腿并不瘦弱,大腿浑圆有力,小腿也笔直紧绷。
玲珑玉足仿佛一件白玉雕刻而成的艺术品。
在陈复的目光下,李扶摇闭着双眼,做出了个她这二十年从来没做过的羞耻姿势。
一览无余。
白璧无瑕。
陈复目不斜视,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刺入穴位,引得李扶摇猛地颤抖了一下。
“放松心情,想点别的。”
陈复温和的声音并没有让李扶摇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
陈复见状也颇为无奈,看来现在他只有不开口,才能尽量弱化这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存在的事实。
雾气升腾,陈复左右手同时旋转银针。
仅仅七八秒钟,一股冰寒之气通过银针透体而出,瞬间便沾湿了床单。
紧接着变成薄冰,和雾气混合一起,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陈复收手再度取出五根银针,分别落在李扶摇腹部的五处穴位。
“呼——”
他呼出一口气,神色变为凝重。
然后少女和妇人,就看到了让她们震惊的一幕。
只见陈复五指张开,隔空对应那五根银针,几乎凝为实质的雾气丝线,从指尖连接在银针上,带动银针旋转不已。
“哇!”
少女惊呼一声,又急忙捂住自己嘴巴,生怕打扰了陈复。
李扶摇也好奇的睁开一丝眼睛缝,看到这一幕同样惊奇不已。
见陈复专心致志,她不由得打量起陈复。
明明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却拥有一手那些老中医都没法媲美的神奇医术。
这青年,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自小对武道界非常感兴趣,借着身份便利,没少跑镇武司。
只可惜父亲不让她习武,不然她一定要做个女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去。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
陈复一挥手将五根银针悉数带起,一手探入掌中,放回针套。
“好了。”
最后取出上下两根银针后,陈复笑着说道。
李扶摇如同触电般收回目光,继续紧闭双眸,慌忙把腿合拢。
陈复已经转过身看向妇人,“我已经通过内力排出了一部分寒气,这段时间李小姐可以试着喝一些温补之物了。”
妇人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颦眉道:“一部分?陈先生,那扶摇这病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
陈复笑道:“算治好了一半,如果一次根治,她的身体会受不了。”
“等温补恢复一阵子,大概七八天吧,再施针第二次,就能根治了。”
少女张大嘴巴,“还要来第二次?”
李扶摇的眼角也狠狠地抖了一下。
一次已经够让人羞愤欲死的了,还有第二次?
陈复无奈道:“如果李小姐是习武之人,一次根治身体也能恢复。”
“但她只是普通人,就像有些体魄强的人,自身调节能力就不是常人能比的。”
“她体内的阴阳失调已经暂时稳定,等调理看看能不能恢复,要是身体调节能力强,能自我恢复,那就不用第二次施针了。”
妇人点点头,这样说就通俗易懂多了,“有劳陈先生了,我去喊镇平。”
房门恰好被推开,李镇平一脸笑意道:“不用喊了,我都听见了。”
“陈先生,多谢!”
陈复摆了摆手,“各取所需而已,还请李家主兑现诺言。”
李镇平沉吟了一下道:“陈先生,我请了两位神医,都在赶来的路上,天黑之前应该都能到。”
“我想请那两位给扶摇诊断一下,再将天心胎给陈先生。”
“不是我不相信陈先生,而是此事事关我女儿的安危,还请陈先生见谅。”
陈复并不意外,点头道:“可以。”
作为偌大李家的一家之主,李镇平自然会考虑周全。
他们不懂医,所以请了懂医的来诊断,也免得万一陈复拿到天心胎一走了之,结果女儿病情再度恶化,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谨慎一点,人之常情。
李镇平笑意更盛,“那陈先生先移步偏院休息一下?”
“好。”
李镇平亲自送陈复离开,把院子里的一众名医都惊呆了。
那寒症,竟然真被治好了?
房间里,少女围着李扶摇问东问西,“姐,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要不要扶你出去晒晒太阳?”
李扶摇脸还红着,轻瞪了她一眼,“先给我拿一套衣服。”
“哦。”
被子下都是冰霜,她都不知道自己体内居然有这么恐怖的寒气。
等换完衣服,在妹妹和母亲紧张又期待的搀扶下,李扶摇久违的走出了房间。
下午四点。
太阳还没落山。
李扶摇伸手与眉齐平,挡住眼睛,透过指缝抬头望天。
身体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很舒服,像是大病初愈,那种难受感快速消退一样。
“真的好了!”
少女惊喜不已。
刚发病的时候,一晒太阳可就直接昏倒了的,好半晌才能缓过来。
现在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真是神了。
妇人也高兴坏了,忍不住眼眶一红,喜极而泣。
“妈,让你担心了。”
李扶摇也受到感染,眼眶红红的。
虽然病在自己身,但是当一位位名医都治不好的时候,最担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父母家人。
少女轻轻拍了拍李扶摇的后背,“姐,大伯母,你们可别哭了,病治好了要笑才对,就是这治病的方法......”
“姐,刚才你有什么感觉没?”
一句话,把煽情的气氛破坏得支离破碎。
惹来李扶摇狠狠地在她腰间挠了一把。
偏院。
陈复盛情难却的送走李镇平,立刻回到房里紧闭房门,盘坐在床上,调息静气。
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乌青。
额头冷汗渗出,眉头紧锁,看起来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