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在岳清伶和冷妃然离去之后,不多时,十名修士带着滔天的杀意落在了这个大坑旁边。
为首一名女子,相貌俊俏无比,她身穿青绿色的长裙宫装,衣服上还有淡淡绿墨装饰,颇有雨滴的样子。
她手握一把古朴宝剑,整个人看上去英气十足。
等到落在大坑这里,干净的如同翠竹一样的女子,却丝毫不在意肮脏,直接单膝跪在地上,认真的勘察情景。
旁边的人都不敢出声打扰。
直到她缓缓站起来,一名黄衣女子才过来帮她清理膝盖上的泥土。
黄衣女子轻轻的问:“青雨,发现什么了吗?”
瑶池圣女林青雨,看着天空,两道纤细浓密的眉毛挑了一下,严肃的说:“仙尊来过这里,但是……魔教女帝逃脱了。”
“逃脱了?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大伙儿都惊讶的窃窃私语。
天修太乙境的仙尊,明明已经追上了魔教女帝,还是一名油尽灯枯的地修四方境,这怎么可能让她逃脱呢?
黄衣女子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青雨,那仙尊怎么样?”
看得出来,她对岳清伶更加关心。
林青雨默不作声,半响之后,她才带着安慰的语气说:“离杏,你别急,仙尊怎么说也是天修境,他跟魔教女帝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应该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灵景宗大师姐黄离杏,拍着胸膛,自我安慰起来。
这只小队没有再找到其他线索,只好回去跟两大掌门禀告。
云林山那里,则由岳清伶的女弟子苏沐雪来管理。
只要女帝不在,魔教那就是群龙无首。
但是,当三大门派动手的时候,魔教弟子好像得到了女帝的指挥,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只顾着逃命。
这么一来,十万魔教之众,竟然逃出来十之七八。
都奔着东洲和北洲的交界之地而去,那里荒无人烟,但还有着魔教的遗迹,九幽之地。
东洲很大,各种势力山头林立,三大门派可以围剿魔教,但做不到横跨一洲之地去讨伐魔教。
那这次围剿之事,就真的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作为名门正派这里的主力,决定战场胜负的岳清伶,却消失不见。
一时间,众说纷纭。
而在九幽之地,最深最黑的地牢之中,一道消瘦的身子,就这么挂在空中。
岳清伶双臂高举,手腕处挂着青龙筋绳索,就这么被吊挂在牢房里面。
他一身白衣早已经没了一点点白色,就像一块破布挂在身上。
发髻早已经乱成一团,乌云垂下,把他的俏脸挡住一半。
就算从近处看,也难以分辨他是男是女。
年轻的仙尊就这么被锁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连一个狱卒都没有。
他逃不了。
青龙作为四大凶兽之一,它的筋可以克制修士的灵气。
一旦被龙筋捆住,那就只有圣人境才能破开。
岳清伶现在,真就是连个凡人都比不上。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
所有的苦难,在有希望的前提下,都能熬过去。
岳清伶现在悲哀的发现,他即将面对一次或者无数次的苦难,因为他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这一路下来,他总算是意识到冷妃然对他做了什么。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婵奴仙法》,那么完美的一套仙法,百科全书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一点点破绽都没有呢?
那这个破绽,就是修炼这套仙法的修士,将会被清月门门主完完全全的控制。
对方只要修炼过明月篇第十三章,就能当着他的面,轻而易举的进入他的三寸灵台,对他的元婴做各种想做的事情。
岳清伶的元婴极为强悍,任何神识都损伤不了一丝一毫。
但他的身体会被影响。
元神给他传递的感觉,可是有一百倍的强度!
婵奴,呵呵。
岳清伶自嘲的笑了一下。
现在总算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了。
月亮别名婵娟,魔教又名清月门,那婵奴的意思不是呼之欲出?
这还修炼什么啊?
就算他修炼到圣人,成了大帝,遇见冷妃然,那也是被拿捏的份儿。
一物降一物,这都是算计好的!
所以说,他一点点希望都看不到。
天生的奴隶,无论做什么,最后都逃不掉。
“啪!”
“啊!!”
“救命!”
“我要见长老!我要见女帝!”
岳清伶耳朵很是灵敏,他能听到上一层,或者上上层的囚犯们的哭喊和哀嚎。
但在他这一层,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九幽之地,地牢最深处,除了他,再无一丝生气。
按照他心里推算的时间,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了。
冷妃然召集魔教弟子来到这里,估计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次被正派围剿,除了正面打不过之外,魔教之中也出现了各种奸细。
冷妃然要一点一点的整顿清月门。
她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岳清伶也就在这两天时间,想明白了《婵奴仙法》的破绽。
一股香风幽幽的钻进他的鼻腔。
岳清伶那眼帘抬了一下,随后又垂下来。
女帝终于来了。
她就用这两天时间,找到了奸细,养好了身体。
现在,是时候来收拾他了!
冷妃然此时已经穿上了整齐的大红衣裳,衬得她肌肤赛雪,她贵气逼人的来到岳清伶的牢房外面,两只手还交叉在腹部前面。
她身后自然跟着各种下人,都不敢抬头观望。
这里是地牢最深处,传闻这里关押着的牢犯,光是知道名字,就有掉脑袋的罪。
“都下去。”
冷妃然挥挥手。
下人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冷妃然打开牢房的门,这门上根本没有锁子。
如果说青龙筋都锁不住岳清伶,那门上的锁子又有什么用?
她就这么来到岳清伶面前,伸出皙白的手,毫不嫌弃的撩拨岳清伶脸前的乱发。
“瞧你这邋遢样子,一点儿形象都不顾了。”
冷妃然像是一名师父,嗔怪自己的徒弟。
岳清伶轻轻的说:“我动得了吗?”
“咯咯,你说的也是。”冷妃然掩口笑了笑,但随后,她伸出手,对着岳清伶的脸。
“啪!”就是一巴掌!
“你敢反问我?”冷妃然挑着眉毛,冷冷的说。
岳清伶的脸被打出了一支漂亮的巴掌印,他歪着头终于没了话。
无话可说。
说什么都会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