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真假千金互扯头花?我选抄诗成圣

  苏小小应承的话一出口,苏家三人都是大惊。

  与之形成鲜明的是杜子腾喜形于色的脸:“好?好!你答应了,走,咱们这就夫妻双双把家还。”

  “且慢。”苏小小却道。

  杜子腾眸光一冷:“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能耍什么花招?”苏小小反问。

  “也是,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又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杜子腾嗤笑一声,又露出色授魂与的表情,“如你这般的美人,没了宝砚护体,却身负盛名,便如那脱了壳的香肉,不知要引得多少豺狼虎豹觊觎。我将你带回家中娇养,实在是为了你好的一片拳拳之心。”

  “既是纳妾,自然要有纳妾的文书……”

  “一张纸罢了,”杜子腾只当苏小小要使缓兵之计,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方才便说了,你今日先与我归家,回头我叫下人来给你爹娘将银子和文书送来便是。”

  “杜公子说得是,纳妾文书,说到底不过是一张纸罢了,不及公子对我的真心之万一。”

  “真心?”杜子腾微微眯眼,越发露出色迷心窍的样子,“盛京双姝啊,真是一朵温柔解语花。”

  苏小小欠身,堪堪避开杜子腾伸过来摸她面颊的手:“倒不用麻烦管事的明日再跑一趟这样费事,公子当场写一张,我落了姓名,也算纳妾礼成。”

  “我写?”

  “公子有贡生文位,难道不愿为我写一纸文书?”苏小小反问。

  杜子腾自然不愿露怯:“我倒是可以写……”

  “公子写下纳妾文书,我就与公子归家。”

  杜子腾一听,当即拍板:“我写就我写,今日便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当朝贡生的墨宝。”

  文位自秀才往上,官位自九品往上,就没有一个叫贡生的。

  贡生充其量算个捐的文位,类似于后世花钱就能读的函授成教。

  杜子腾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年头也不是谁想当贡生就能当的。

  还得是杜家,还得是他杜子腾。

  刁奴很快拿来文房四宝。

  杜子腾一通显摆:“这墨是徽墨,这笔是湖笔,宣纸齐砚,夏县的土包子只怕见也见得少。”

  刁奴腆着脸:“贡生老爷请用墨。”

  “可惜苏小姐宝砚已毁,否则亲自研磨,红袖添香,委实香艳得很,香艳得很呐!”

  杜子腾又是一番感慨,这才终于提笔——今有苏氏女,温良贤淑,愿纳为妾,立字为据。

  写完最后一个字,杜子腾还甚为陶醉地品了品自己的字,才将毛笔交给了苏小小。

  “苏小姐,请吧。”

  苏小小接笔的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杜子腾有一种感觉,仿佛苏小小先前温言软语只为了这一刻,从他手中接过毛笔的这一刻。

  杜子腾很快就给这种感觉找到了解释。

  这是迫不及待要给他当妾啊,杜子腾心里美滋滋。

  苏小小接过笔,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杜子腾写的纳妾书。

  一手烂字,也值得他陶醉地看个没完?

  苏小小深吸一口气,悬腕落笔。

  “婉娘,不可。”是俞氏焦急的声音。

  苏小小醒后,俞氏一直叫她姑娘。

  此刻情急终于叫了名字,却是叫的陶婉的闺名婉娘。

  原来不能接受对方的并不只她一个人啊。

  苏小小的手微微一抖,终于还是写下——赵客缦胡缨。

  杜子腾站在苏小小的身后,看着她的用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杜子腾文章不行,却自恃书法卓越,常常以此自傲。

  此刻见了苏小小的字,方知什么叫坐井观天。

  杜子腾还从未见过风格如此独特的字体。

  笔迹劲瘦,不失其肉,大字尤见风姿绰约。

  与杜子腾的字一比,顿时将杜子腾比进了泥里。

  思及自己方才还一副陶醉的样子,杜子腾更是汗颜无比。

  难道是自创的书法?

  不愧是年少成名誉满盛京的双姝之一,已能自创书法。

  别说,这字体仙风道骨,倒与眼前姿态闲淡容貌娇俏却眉目坚毅的少女颇有几分相似。

  杜子腾又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年少成名誉满盛京如何?

  笔墨娴练自创书法又如何?

  还不是要做他的后院人?

  思及此,杜子腾沾沾自喜起来。

  若是伺候得好,便抬她做门贵妾,允她生儿育女。

  若是伺候不好,那便一碗红花,一辈子不过是个宴客的贱妾罢了。

  这是个架空的朝代,不曾有唐。

  所以杜子腾认不出宋徽宗赵佶创建的瘦金体。

  瘦金体出以挺瘦秀润,又有“鹤体”的雅称,是后世极受书法练习者爱好的书法之一。

  苏小小穿越前练习瘦金体有些年头,这一落笔便是驾轻就熟。

  赵客缦胡缨,寥寥五字,已有铁画银钩霜刀雪剑之感。

  等等,霜刀雪剑?不是签纳妾书吗?

  杜子腾满心疑惑,苏小小已经写下第二句——吴钩霜雪明。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杜子腾下意识地在心里完整地念了一遍。

  寥寥一语,堪堪十字。

  只是心下默念,已是读之浑身滚烫。

  仿佛血脉随之沸腾。

  杜子腾怔在原地,以至于忘了叫苏小小签纳妾文书的初衷。

  就见苏小小一双素手握着湖笔,饱蘸墨汁的笔尖在宣纸上继续写下——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苏家院外的看客更多了。

  有好事者骑在围墙上,看着苏小小笔走龙蛇,朗声念出。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胡缨,吴钩,银鞍,白马。

  寥寥数语,一名飒爽剑客的形象跃然,仿佛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不,不是仿佛。

  当最后一个星字在苏小小的笔下成型,忽然响起了马蹄声。

  声声入耳,未见来人,看客心下已有预感。

  胡缨,吴钩,银鞍,白马,必得是这样的剑客,方配得上这样的马蹄声。

  下一秒,一匹白马驮着一名剑客风一般闯进了苏家的院子。

  剑客头戴胡缨,腰佩吴钩,银鞍白马,飒沓流星,恰如苏小小笔下所写。

  看客们赫然发现,苏小小笔下的剑客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人前显圣!看客们心下齐齐闪过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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