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穿书:我才不要做渣龙的早死白月光

  “大人、大人……公公!”

  沈辞正在独自缓行,脸上一派寂然,突然间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眼睛一抬,那片淡漠的神色顿时变得有点复杂。

  这小女官怎么在这儿?

  “公公,您怎么在这儿?”苏倾跨下游廊,颠颠地跑过去,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

  这话到底应该谁问谁?

  王府是座六进的大宅子,分为东西中三个大院,各自联通。与人来人往,正在修葺的东院不同,正院幽静繁复,大门紧闭,中间一条铺着天青石砖的大道,通向正仪门。

  然后才是大殿、内殿、内仪门等等。

  除非有婚丧节庆等大型事宜,王府的大门平时是不开的。平日只由大门两边东角门和西角门出入。

  苏倾发现了,她进来时走的是东角门。但那些个在大院里忙碌着的匠人们,是没有资格走正面角门的,只能走在东院夹道里另外开的侧角门。

  所以能从东角门出入,似乎已经一种特权了。

  很明显,这位公公也是个特权阶级。

  他收敛了神色看她一眼:“姑姑又为何在此?”

  “别叫我姑姑了,”苏倾摆摆手,“我手底下已经没人啦。”

  他略一点头:“不正是你叫我将人调派走的?”

  “哪敢‘叫’您啊?我那是‘求’您。”她低下头,开始在身上斜挂着的一只小布袋里翻翻找找起来。

  沈辞看她身上挂着个袋子,明白了,应当是宫里派出来做帮办的。

  不过这座景王府里……会缺人吗?还特意从后宫调人?

  他几乎有些下意识的把眼光移向外书房,看了一眼。

  一回头,眼前一黑,又是一张银票。

  确实是眼前一黑,因为那银票差点怼到他脸上来了。

  他好脾气地把她的手拨开,问道:“说吧,又是什么事?”

  “咦?”苏倾举着银票,眼珠子转了转,“我本来是要酬谢您的,但是您金口玉言一开……我简直得见天光啊!”

  “不必酬谢。”沈辞说道。主要是他不缺这点钱。

  苏倾一副见到了青天大老爷的表情:“公公如此高风亮节……”

  好像误会了什么。

  收了她一百两银子去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算是高风亮节吗?

  也许算吧。

  在沈辞这里,不是有银子就能办事的。但如果需要银子才能办事,那往往是上十万之巨。

  “不敢,若无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他抬脚就要走。

  苏倾转过身跟在他后面,嘴里面絮叨个不停:“公公来王府里作甚?难道是来喝早茶的?我呀,我是来出差的……哦,我是奉命出宫来办差的,简称出差……”

  “所以苏姑娘并不是有事要求我?”沈辞走在前面,步伐沉稳,蹀躞飘逸。

  果然不再叫她姑姑了。

  “咦?您怎么知道我姓苏?哦,你连调任斛珠都办了,肯定一下子就查到了。说实话,本来无事相求,但是见到您就有了。”苏倾说着,“嗳呀,这银票您还没收呢。”

  “你……行贿向来都如此公然么?”前面就是东角门,他的脚步慢下来,在门边游廊下面停住。

  苏倾眨眨眼睛,反正左右无人……

  就算人言可畏,也畏不到他们俩头上啊,一个女官,一个太监。

  咦?

  女官最终不过就是有品衔的宫女,宫女和太监之间嘛,还真的是有可能传出绯闻的。

  “公公别怕,这儿又没人。”她连忙安慰道。

  没人?

  沈辞差点笑了,且不说景王身边的侍从亲卫、暗卫;就连他每次出宫,身边除了东厂的缉事长,另外还有二三高手作为死士跟随。

  他点点头:“嗯,没人。但以后如果要向旁的人行贿,千万注意着点。”

  苏倾又一脸见到再生父母的表情:“公公如此体恤入怀……”

  “说吧。”

  她飞速地张望了一下,凑过来:“我这次出差……出宫来办差,实非我所愿,公公能不能寻个由头,找找尚宫局或者别的司局,派个紧急差使下来,把我唤回宫去?”

  “非你所愿?”沈辞有些意外,垂下眼睫看着她。

  苏倾仰着脸,觉得他那道睫毛好像一把刷子,重重的在她脸上扫了一下。

  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开了,说道:“实不相瞒,是芸太妃派我出来的。她老人家是一番好意,只因上一次我阴差阳错之下,呃……帮了蕴怡公主一点小忙。这差使确实是好差事,除了份例,另外还有打赏。但是在这景王府里,我实在没什么事好做,怪不自在的。”

  反正寿春阁里寿宴上的事,迟早也会传出去的,不如直接说了,免得还要编造什么借口。

  “就这样?”

  “嗯,就这样!”她重重地点头。

  “说实话。”

  “……”苏倾噎了一下。收钱办事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还要问原因啊?

  “沈某人不才,不愿稀里糊涂去跟芸太妃作对。”他又抬脚要走。

  “原来您姓沈啊!”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可不能让他走,再走就走出门去了!

  “公公,沈公公,我实说了。景王殿下您认识么?啊呸,您不认识怎么会出现在王府呢。景王那个小贼,上次在寿春阁里面对我动手动脚!”

  沈辞“嘶——”的一声,差点直接转过身来捂住她的嘴。

  这祸害,掐死算了!

  在景王府里面公然叫景王爷小贼。古往今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独一份儿。

  她还浑然不觉,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沈公公要为我做主啊——”

  怎么就要为她做主了?

  为了那一百两银子?

  哦,现在变成一百五十两了。

  她正把那张银票往他的袖子里面塞。

  沈辞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说:“你是说,景王殿下要强纳你,而你不从?”

  他现下自己也在景王府里,正在说着景王的坏话。

  主要是,身边确实没有人。

  应该说,有他在的地方,不会有闲杂人等。

  死士是隐身的,藏在各处犄角旮旯,且绝对不会在危险来临之前现身。

  而明庆是在东厂镇抚司有名有姓的武官,这一次留在了王府外面等他。

  至于景王的暗卫,有死士在,近不得他的身。

  景王本人……尚且还要拉拢他。

  说得不好听一点,他并不放在心上。

  “没错,简而言之就是这样!”苏倾痛心疾首地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不从?”沈辞问道。

  苏倾蓦地抬起了眼睛,对上他的目光,随后眼睫闪了一下,说:“说来话长……主要是不想从。我为什么要从?”

  出乎意料的,沈辞也并没有再追问,眼睫轻轻地扇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又站了一会儿,才说道:“且等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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