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了,昨天她撞到胸口,现在还一跳一跳地痛。
那是……厂公要喝药的东西。
对药罐多点保养,倒也是人之常情。
“本想叫府上徐先生好好给你诊一诊,他今日下值得倒早,人已经找不见了。”
顾玄卿性子偏冷,很少有说这么一大段话的时候。
樱宛却没听出他话语中解释的意思。
她只听到——
那个姓徐的医生,找不到了?
没把她的秘密捅出去?
一口气泄了下去,樱宛攥着陶罐,“厂公……爷,谢谢你!”
男人眸光一沉。
这女人道什么谢?
明明她的伤是他昨天给弄的……
更别说昨晚还把她给捆了起来,折磨成那样……
顾玄卿深吸一口气,立起身子。
这女人不刻意引诱他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好生用药。”
顾玄卿交代了一句,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女孩压着嗓子的一声痛呼。
“怎么?”顾玄卿停住脚步,回头。
他身后,樱宛打开了那罐药。
指尖挑着淡粉红色半透明的药膏,另一只手小心地扯开领子。
露出从脖颈到胸口那一段霜雪。
那里,淡淡的一小块青色分外显眼。
显然是女孩动作大了些,牵动了伤处,不小心痛呼出声。
没想到,男人竟停住了脚步。
还回了头。
樱宛的脸刷地红了,扯着领子的手一翻,挡在胸前。
看她一副笨拙的样子,男人眉心一跳。
连擦药都不会……
顾玄卿压下心中躁郁,转身向前,“我给你擦。”
这话一出,连顾玄卿自己都猛地一愣。
樱宛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男人声音冷静平淡,丝毫听不出……有别的意思。
或许,他只是想亲自保养自己的“药罐”?
樱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居然乖乖地把衣服掀了起来。
没想到她答应了。
昨晚那么倔,现在却这么听话……
顾玄卿压下心中焦躁,冷着脸跨步到床边。
女孩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小脸被红色的纱帐映衬得红扑扑的,抬起一双清凉凉的眸子看向男人。
顾玄卿接过药罐,修长的指尖挖出铜钱大小一坨药膏。
先在掌心揉开、焐热。
才轻轻敷到女孩受伤处。
他的手掌很大,筋骨分明,掌心、虎口处都覆着一层薄茧。
贴在胸口,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樱宛声音细弱蚊呐,“爷,谢谢……”
知道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个奶罐维护,樱宛还是有几分感激。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贱,很轻浮?
女孩咬紧嘴唇,低下头去,薄薄的耳根一片通红。
顾玄卿收回手,又剜了一些药膏出来,在掌心揉开。
“敷完了,要揉开,药效才能……”
大手按在女孩伤处,轻轻地开始,有节奏地揉着……
樱宛抬头。
这还是那个人见人怕的东厂厂公吗?
他呼吸一丝不乱,一缕黑发从头冠中落下,摇摇晃晃垂在低垂的眼睫旁。
看都没看樱宛一眼。
见男人心无旁骛的样子,樱宛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是了,她能留在府里,还莫名其妙地成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
完全是因为厂公喝了她的奶,而不是因为……瞧上了她这个人。
要亲自“保养”奶罐,是不放心她吧?
想着,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昨天那种事,你不要再做了。”
这女人虽然已经当了娘亲,可年龄应当不大。
小脸上奶膘都没散。
让这样的小姑娘,来给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
他是人,又不是畜生,怎么可能接受?
“昨天那种事?”
樱宛一愣。
顾厂公说的是……昨晚,自己被绑住以后情不自禁……
女孩的脸瞬间火烧一样红。
恨不得一头钻进被子里。
昨晚,她……她也不想啊!
可她的身子,她根本控制不了……
别说是昨晚,就是现在……男人不知道,这一床锦被之下,她的双腿,早就……
樱宛抓着被子的指尖都在颤抖,羞涩得马上就要哭出来。
偏生,胸前小兔子在男人掌中,她连动都不敢动。
眼眶还是一红,说话带了点哭腔,“……嗯。”
看到女孩通红的眼尾,顾玄卿呼吸一滞。
自己……为难个女人做什么?
她能被塞进府里来,一定是早受过多方人马敲打提点。
她又哪里能够反抗?
顾玄卿默了默,加重了语气,“你现在人在厂公府,就是我的人。该听我的话,明白吗?”
樱宛抽着鼻子,“嗯。”
“我叫你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你做得到吗?”
樱宛张了张嘴,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她也不想那样……
知道没人看得起那样轻浮的女人,她恨自己身子恨得要死。
可……她真得不知道如何抑制。
半晌,女孩咬着嘴唇,“是。”
看她那犹豫纠结的样子,顾玄卿手下的力气莫名重了几分。
察觉过来时,女孩已经疼得嘴唇发白,额头一层细细的冷汗。
弄疼她了?
顾玄卿刚要收手。
一股甜甜的香气,浮动在鼻端。
愣神间,顾玄卿看到女孩闭了双眼,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
软软的一双小手,握着他手腕。
不知廉耻!
顾玄卿想用力甩开她柔软的双手。
可……她到底是因为自己受伤的。
算是他欠了她的,这次过后,就当还清……
可渐渐地,身周空气好像越来越热。
顾玄卿听着女孩呼吸声不规律起来。
她拉着他的手,是在……
顾玄卿震惊地缩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樱宛,“你刚才在做什么?”
樱宛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湿漉漉地,迷茫地望向男人。
神智归笼。
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樱宛的脸刷地从粉嫩的红褪去了所有血色。
她、她、居然……
刚才还保证过,再也不做这种作践自己的事。
男人一碰她,她就全忘了吗?
她果然下贱?
“爷,我不是有意的,我……”
女孩抖着嘴唇。
可说出口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更苍白无力。
谁会信呢?
谁会信她身子这样,是因为她的亲爹给她灌了药?
谁会信她是真得控制不了自己?
果然,顾玄卿丝毫不想听她解释。
男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对她失望透了的样子。
“爷,我不是……”樱宛急得伸出手想去拉。
指尖在触到银灰色飞鱼服下摆之前,却生生停住了。
让厂公留下做什么?
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
她做不到!
悬空的手指,无力地垂下。
顾玄卿一掀暖帘,跨出房门。
再不走,他身上那绝不该有的东西,就要被那女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