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现代言情 薄总,宋小姐已经失忆了

第8章

  宋瓷还在昏迷,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迟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那么脆弱消瘦,好像就快死了。

  他跟着医生来到办公室,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生,她怎么样?”

  “这次没事,轻微的脑震荡和皮外伤。”

  “这次?”

  医生顿了顿,指向挂在灯墙上的X光:“她之前头部遭受过剧烈的撞击你不知道?”

  迟宴心绪一动,当即就明白一定是在监狱里的事情。

  “严重吗?”

  “那次撞击,致使宋小姐海马体受到了损伤。”

  迟宴没明白,医生继续解释。

  “海马体影响着人的记忆储存,宋小姐现在有失忆的症状吗?”

  迟宴回忆了一下,“目前没有。”

  “可能还没发作,一旦发作,宋小姐会逐渐忘掉许多事,最后至多只能记住最近三个月的事情。”

  迟宴觉得心脏都有些发凉。

  “谢谢医生。”

  告别医生后,迟宴来到了宋瓷的病房,坐在了一旁。

  他不明白,为什么苦难和厄运会一直缠着这个女孩儿。

  “宋瓷,你早就知道吧?”

  知道自己会失去一切记忆,所以才选择一定留下来。

  宋瓷听见声音,恍惚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光。

  她看向说话的人,是迟宴,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又愁眉苦脸的?”

  迟宴一惊:“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这点痛,能怎么样。”

  “医生说你的海马体……”

  宋瓷一顿,看向迟宴:“你知道了?”

  迟宴点点头。

  宋瓷安慰他:“反正也没什么很好的回忆,忘掉就忘掉吧。”

  迟宴看着她,明明她才是受苦的那个,怎么还来安慰自己?

  他摇了摇头:“你会把我也忘了。”

  迟宴知道,自己有点太贪心了。

  从小就喜欢宋瓷,盼望着有一天宋瓷能看他一眼,如今能天天陪着宋瓷已经弥足珍贵,怎么能盼望她记住自己。

  迟宴小时候笨,十五六岁的时候,其他的富家公子已经开始混迹酒吧会所,他还在苦恼英语考试。

  和宋瓷一起长大,便天天跟着宋瓷。

  等他知道“喜欢”这个词的时候,宋瓷和薄矜远早就有了他们专属的秘密。

  他更像个孩子。

  后来宋楚出现,薄矜远开始靠近她。

  宋瓷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但她还是在等薄矜远。

  等着等着,宋家就落魄了,宋瓷也进了监狱。

  迟宴不懂那些集资和债务,不明白宋父宋母为什么要自杀,但他见过宋楚伙同混混欺负宋瓷。

  他知道,宋楚的腿一定不是宋瓷撞得。

  世人都说宋瓷是月亮,多半是望而不及的调侃,只有迟宴觉得,是宋瓷干净的像月亮。

  他的前半生都在追随宋瓷,眼看着她从月亮,变成地上的一摊即将干涸的浅水,比谁都难过。

  宋瓷力气很小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挤出一个笑脸。

  “你一直在,我怎么会忘了你啊。”

  迟宴没说话,他不知道下次薄矜远欺负宋瓷的时候,自己又能做什么。

  *

  太平了几天,宋瓷头上的伤终于也好的差不多了。

  今天太阳很好,宋瓷走到窗边伸出手,阳光夹杂着细绒绒的灰尘,在粉嫩的指尖跳动。

  下一秒,宋瓷就浑身一僵。

  楼下的车,是薄矜远的。

  经过上次一事,宋瓷骨子里已经对薄矜远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

  她一把拉住窗帘,躲在了阴影中。

  手机忽然响起,宋瓷拿了起来,是薄矜远。

  父母的骨灰还在他那里。她不能惹怒他。

  “薄先生。”

  薄矜远的声音低沉,犹如黑暗中的撒旦。

  “宋瓷,躲什么?”

  “我……我没有。”

  “看见我,很害怕?”

  “没有……”

  可她的声音里都是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味道。

  “给你三分钟,下来。”

  说罢,电话挂断。

  宋瓷还愣在原地,她感觉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

  薄矜远靠在真皮座椅上,长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手背上,计算着时间。

  最后的十秒,车门打开,宋瓷坐了进来。

  他满意的笑笑,转头看向宋瓷的额头,只有一片淡淡的粉色印记,伤口还不算严重。

  他怎么会知道,宋瓷的伤口是在头发里,根本还没恢复好。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件事。

  宋瓷白了几分,不是那种凄惨的白,是健康红润的白,脸也圆了一点。

  “看样子,迟宴把你养的不错。”

  宋瓷没回答,顺从的垂着头,使劲的搓揉着自己的手指。

  “薄先生,我父母……”

  薄矜远笑了笑:“你表现好的话,我自然会把他们还给你。”

  “需要我做什么?”

  “楚楚说想去山里写生,缺个人照顾她,你知道,她的腿被你撞断了,心里自卑,怕见生人,所以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

  宋瓷才想起来,宋楚是学美术的。

  她能把艺术大学上完,都是爸爸妈妈的供养。

  结果没想到,供养出一个白眼狼。

  薄矜远看她发愣不说话,以为是她不想去。

  “没关系,抢着伺候我薄矜远女朋友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只是……也许楚楚心情一不好,我就会拿那两个老东西撒气。”

  宋瓷像是忽然活了过来,拼命的摇着头:“我去!薄先生,我去。”

  薄矜远尽在掌握的笑着:“真乖,上次的两百万,这次的两百万,我都一次结给你。”

  宋瓷失神的点点头。

  薄矜远有些愉悦,安排司机开车。

  宋瓷偷偷抬眼看他,不知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的病,她总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很多年以前,宋瓷得了流感很严重,薄矜远半夜爬他们家窗户,带着一身草叶翻了进来。

  宋瓷当时被逗笑,没想到薄矜远会翻窗。

  薄矜远不爱说话,红着脸低下头,也不承认自己有多担心。

  宋瓷迷迷糊糊的感觉薄矜远抓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

  “宋瓷,你要是死了,我也会陪你的。”

  那句话,宋瓷一直以为是幻觉,不可能是薄矜远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说出口的。

  但她,还是心动了好久好久。

  记忆停止,因为车子到了宋楚的住所,她正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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