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鼻头发酸，心中难过一阵高过一阵。

　　我嫁人了。

　　再回王府就是回娘家了。

　　——

　　到了李府，繁琐至极的成婚仪式让我暂且忘记了离家的愁绪。

　　新房内红烛噼啪，丫鬟婆子们全都守在门外，我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之上，有些踌躇不定。

　　我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床上的这些东西收起来？

　　「算了，干脆全都藏在床尾的褥子下好了。」

　　这样既不会伤了他的面子，也不怕触了什么霉头。

　　「你……在干什么？」

　　我正忙得热火朝天，身旁突然探出一道红色的身影。

　　今日的李令之一身大红婚服，头戴高冠。

　　许是喝多了，他的眉眼间多了一些缱绻，在月色花烛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不少。

　　我看着他。

　　只感觉自己也似喝了酒一般……沉醉其中。

　　「相……相公，你回来了啊，前院的席散了？」

　　「嗯。」

　　他的身子晃了晃，俊逸的脸又贴近了我几分。

　　一股清淡的木香裹挟着酒气萦绕上我的鼻尖，我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想到门外还有那么多人，荷香几个也还都在门外守着……

　　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李令之出言解释道，「管事嬷嬷带着她们几个下去休息了。」

　　「噢。」

　　先前就喝过了合卺酒了，现在该干嘛？

　　「相公？咱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母妃请了教导嬷嬷与我说明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夜的事，惟妙惟肖的画册，以及老嬷嬷一本正经的讲解……

　　但是李令之的情况我也知道，所以我尽量表现得很坦然，不去触碰他心底的那根防线。

　　「妾身为相公宽衣。」

　　他很配合，挪动脚步面向我。

　　我低着头往他跟前凑，双手绕过他的后腰，想要替他取下束带。

　　过程不大顺利，凤冠有些碍事，他的束带也不太好解。

　　悉悉索索半响。

　　直到被我拔得只剩里衣了，李令之才突然按住了我的手。

　　我便不敢再动了。

　　他却又贴近了我一些，我的脸几乎贴上了他的喉结……然而李令之只是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我的发顶，一件一件的替我取下头上的珠花、发钗以及凤冠。

　　青丝尽散。

　　「寝衣在屏风后面，你先去换吧。」

　　我「噢」了一声，下意识的向屏风处张望了一眼。

　　他轻笑一声，「放心吧小丫头，为夫不会偷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他说屏后后面有寝衣，我就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我躺在床上，他也换好寝衣躺在了我的身侧。

　　「睡吧。」

　　——

　　今日累了一天，接触的全是不熟悉的环境，不熟悉的人；身侧的人静默不语，我没忍住困意，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觉得有些热，身下还硌得慌。

　　一时有些迷糊，就记得床上先前撒的那许多红枣、花生，兴许还有剩下的没捡干净……

　　我将手探到身下一阵乱摸。

　　那东西好不容易被我摸到了手里，一捏，果然是一颗饱满的花生。

　　「你干什么？」

　　「没事……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相公快睡吧！明儿还得早……」

　　可没等我把话说完，李令之忽然就隔着被子把我压在了身下。

　　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眼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几许发丝自他肩上落下，扫在了我的脸颊上，有些痒，有些不自在……

　　「小丫头……」

　　「别动。」

　　我僵住了，他的嘶哑染着情欲，绕是我没经历过，也察觉出来暧昧，可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