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输过一次了,怎么可能还那么傻。
再输一次?
我赌不起。
「殿下,已经迟了!」
这次他松开了攥紧我的手,我转身离开。
等我坐上马车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我怎么会哭呢?
我错愕的摸了摸脸,满手湿润。
李澈让我等,可是我等不了了。
这世上有些事是必须要去做的,如果做不到,会心中有愧,如坐针毡。
会寝食难安,惶惶不得终日。
我没有别的路可选,我要让丞相府一起陪葬。
回了府,第一件事就是让小春去镇北侯府送信,我想再赌一次,只是这次是对孟九安。
镇北侯府,背靠的是皇上,孟九安是唯一的机会。
我擅自回府,父亲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据他所说颜家世代忠臣,祖上还同开国皇帝结拜过,上至祖上三代都是忠臣。可到他这代皇帝越来越昏庸,他不再甘心做臣子。用他的话来说他这是拨乱反正,可是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给自己的狼子野心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虚伪的可笑。
我想不到他为何要杀李澈,自我入宫后,丞相府和太子府就一直牢牢的绑在一起,可以说是荣辱与共。
我虽是给了爹爹很多太子府的密报,可那些更多的不过是对李澈的监视,根本无关痛痒。
这次父亲对李澈下狠手,着实让人意外。
不出所料,父亲下朝回来,急匆匆就往我房里赶。
一见面就沉着脸问我:「为何还不对李澈下手?」
他还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还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他的命。
「太子府森严,确实没有机会。」
他冷笑一声:「没有机会?你同他形影不离,怎会没有机会?
「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我没应声。
「另一件事呢?打探的怎么样了?」
「候府的密军还没查到下落。」
要说起这候府,父亲一直让我在暗中调查他的密军。我曾私下问过李澈,可是每次他都是冷着眼看我:「囡囡真是朝三暮四,该罚。」
所以,后来我都不问他了,都是自己私下里查。
传闻中的侯府,之前是镇国公府,上一任镇国公去世了,所以他把封号传给了这一任世子,但是因为他年纪小,大家都叫他小侯爷。小侯爷就是孟九安。
镇国公府,几代忠良,一直在边疆守卫着中原的大好山河。
听闻他们有自己的的密军,北奕林军,他们只听现任镇北公的调遣,但只是听说,没有人找得到他们。
他微眯上眼,透着狠戾之色:「听闻春宫宴上,你同那小侯爷,似乎也是交情匪浅。
「别自作聪明,要知道你是谁的人。」
我心中一骇,「我同侯爷只在宴会上一面之缘,并无其他,父亲亦可放心。」
「你知道便好。」
说完他便拂手离去。
月光皎皎,夜里的流霜阁还是有很多门客,只是我等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眼看天色渐晚,小春催了我好几次,可是我还是不甘心的看着窗外。
终于,有人推开了门。
是他,孟九安,一身精致白袍,贵气逼人,手中还是拿着那柄折扇,嘴角勾着笑,不可一世。
「颜娘子,可是想本候了?」他的笑如春风浮动,转身倚坐在檀木椅上。
「侯爷,臣女也是逼不得已,现在能仰仗的只有侯爷了。」我泪眼婆娑,微微行礼。
如何楚楚动人的哭,如何千娇百媚的笑,背地里我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从前对李澈就很受用,我相信孟九安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