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频 都市言情 重返83:我开局捡个奶娃喜当爹

  一时之间,压在心里重重的阴霾散了不少。

  是啊。

  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一家子,总归还有个二十岁的儿子,能主事儿,有了主心骨,就啥也不怕了!

  日子总归是糟糕得一塌糊涂了,总不能更糟糕吧?

  两人洗了几个破了口的碗,又将筷子搓了搓,放到了灶台旁。

  没多大会儿面就熟了。

  陈满江先装了一大碗,舀了一大勺臊子浇在面上,推到了张满月的面前。

  “妈,你先吃,身子别饿坏了。”

  张满月手在发抖。

  她鼻尖发酸,手在身上擦了又擦,盯着那碗白面和香喷喷的香菇肉沫,只觉得泪珠子又要往外涌。

  她儿子,长大了啊!

  “你先吃,先吃,妈不饿……”

  张满月欣慰揉了揉眼哽咽着道。

  陈满江却走过去,轻轻拥了拥她的肩。

  这个拥抱,他足足等了两辈子,如今重生一世,终于再次见到了亲人。

  “妈,你和大姐先吃,我去找小弟。”

  陈满江笑着道。

  说完后,他又和团团打了声招呼,叮嘱她好好吃面,之后快步朝着院子外走去。

  …………

  陈国富家外是一条泥巴路,村道。

  黄土泥巴,下了雨没多久,独轮车轧过,深深浅浅都是泥水坑的痕迹。

  陈国富家隔壁就是陈家老大陈百顺的屋子。

  陈百顺替了他爹陈树根大队长的位置,两个老人也跟着他吃喝。

  两个老的早些年身强体壮,帮着他们做了不少,再加上大队长的职位,捞了不少油水,打眼一瞧就能瞧出两家生活条件差距有多大。

  陈百顺家里头多了一间屋子,院墙都是用隔壁村运过来上好的黄泥糊的。

  院子里头还有橘树,鸡笼里有六只鸡,比村子里头别家都要多两只。

  况且陈百顺常年在队里捞点儿油水,一家人隔三差五都能吃上精细粮,甚至荤油也能常吃上。

  陈满江走出院门的时候,刚好瞧见隔壁院子他大娘张喜梅打了一笼猪草回来。

  见着陈满江,她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下子就有些微妙的难看了起来。

  “哎呀,是满江啊!”

  她挤出了点儿笑,冲着陈满江喊了声,“你前两天不是走了吗?咋又回来了?现在可不兴回来呀!你大伯都说了,村子里头现在人人都在气头上呢!你爹偷东西这事儿,丢了咱全村人的脸,一个个都逼着你大伯,喊你们搬走呢!你这好不容易走了,又回来,可要撇不清干系了!”

  张喜梅是典型的笑面虎。

  上辈子陈满江年轻,没少着她的道儿。

  别的不说,前段时间这事儿刚闹出来,陈满江在县一中,压根都不知道他爹被抓了。

  是张喜梅,哭着大喊着跑到了一中,直接在他班门口冲他喊。

  “满江啊!可了不得了!你爹偷水泥厂的水泥被抓进去了啊!”

  她哭得悲天恸地,嗓门扯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上辈子陈满江压根没多想,只觉得脑子一热,眼前一黑,起身抓着书包就跟着张喜梅往外冲了。

  后来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才知道他这个大娘究竟安的什么心。

  再后来,村子里头风声愈演愈烈。

  所有人都瞧他们不顺眼,路过门口都要吐上几口唾沫,逼着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这里面,张喜梅的嘴,可少不得帮了不少忙。

  陈满江扯了扯唇角,对着张喜梅道:“大娘,我是我爹妈生的,走哪儿都脱不掉这张皮这身血,这会儿家里头就指望我了呢,我还能去哪儿?”

  他见张喜梅脸色越发难看,当下笑着冲她摆摆手。

  “大娘,我要去喊小弟吃饭了,先走了啊!”

  说完后,没等张喜梅反应过来,他抬脚掉头就离开了。

  张喜梅愣了半晌才算是反应过来。

  啥?

  这意思就是,回来了?

  她刚才一口一个“你爹偷东西”,为的就是气一气陈满江。

  前段时间这法子屡试不爽,每每都能够叫陈满江气得脸色黑红,掉头就走。

  今儿个咋回事?

  这陈满江居然还能笑眯眯的和自己说话,好像不在乎了?

  她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色极其不好看。

  实际上,当年陈满江考上高中,还次次拿第一,她心里头就有不舒服。

  这会儿陈国富那个不争气的偷东西,她巴不得闹得全村全县都知道才好!

  “哼。”

  张喜梅嘀嘀咕咕骂了一阵子,推门进了院子。

  就装吧!

  偷东西吃牢饭,这陈老二家,一辈子都翻不起身!

  …………

  小河沟。

  陈满河光着膀子的,手里头拎着一个网兜,正低头认认真真的捞小虾。

  河沟里淤泥多,黄鳝也不少。

  他捞了一兜子,将虾米给抖进簸箕里,又瞧见一个黄鳝洞,顺手就去掏。

  “嘿!逮着了!”

  他咧嘴一笑,十五岁的少年露出一口白牙。

  “小弟!”

  陈满江笑着喊道。

  陈满河一愣,扭头一看就瞧见了双手环着胸的陈满江。

  他蹲在河沟旁,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十五岁的陈满河。

  陈满江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他这个小弟,从小就喜欢黏着自己,自己去县城念书,他悄悄躲在被窝里哭了半宿,第二天红肿着眼,把自己攒了好久好久的压岁钱,全都是一分两分的零票塞进了他裤兜里。

  “哥,我等你回来,你放心!我护着咱爹咱妈,谁来欺负我就揍他!”

  他哭得眼泪汪汪,陈满江那会儿却只觉得好笑又无奈。

  后来再回到陈家村,曾经那个满眼崇拜自己的少年早就不见了,只有冷漠疏离,和彻头彻尾的憎恨。

  他心里一动,往前走了两步,又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陈满河笑道:“咋,不认识你二哥了?”

  陈满河懵了一下,赶紧一骨碌爬了上来。

  他拎着簸箕,跑到了陈满江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睛瞪得溜儿圆。

  “二哥?”

  他张张嘴,顿了顿,有些不敢置信道:“你回来啦?”

  说完后,没等陈满江开口搭腔,他又露出笑脸,一把将簸箕放在地上,猛地冲上去,抱住了陈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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