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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厉泽寒,你好样的

  陈言与张叔两人配合甚好的唱着双簧,弄的沈霜脸色极差,草草的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场地。

  “小少爷,您似乎很讨厌沈小姐。”

  陈言笑了笑,目光冷静,眼角微微下耸,却透着一股温和的残忍,道:“有点过节,麻烦张叔帮我留意着她的动作。”

  这天晚上,陈言没急着回陈家,而是在路上逗留了一会。他找了几个陈氏的保安过来,安排在不远处巡逻,而他站在了主干道旁边的槐树后。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外婆就是在今天被绑匪挟持,然后精神受到极大冲击,哪怕陈言一家极力照顾,但还是在这场事故后之后患上了中风。

  陈言上一世太过迷恋厉泽寒,性格偏执又自傲,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的离开他,所以到最后,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

  他只能凭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依稀地去推测,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厉泽寒。

  想到这,陈言抿了抿嘴,他侧身站在街角的树影下,半张脸藏在黑暗之中,白皙的下巴在昏暗的路灯下镀上一层冷柔的光,神情显得晦涩莫名。

  他不会轻易判一个人死刑,所以他今天会给厉泽寒一个机会。

  如果...上一世外婆的死真的跟厉泽寒有关。

  最好不是。

  陈言垂下眸子,静静的想。

  时针转到了八点四十七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在距离陈言不远处停了下来,陈言目光微微一变,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

  那是陈家的车。

  陈言的目光周围打量着,可街道上并没有其他的车辆,更别说劫匪了。陈言抿了抿唇,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言突然感到手腕处一紧,紧接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跌去。

  “陈、言。”

  陈言皱紧眉头,回过头,便看到厉泽寒咬牙铁齿的表情,那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表现得像是一个鲜活的人。

  就好像,就好像,陈言对他有多重要似的。

  陈言没忍住勾了勾嘴角,觉得厉泽寒这副表情有点可笑,说:“自重吧,厉泽寒先生。”

  “怎么,才两天就忍不住想跟我划清界限,离婚协议我绝对不会签,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乖乖跟我回家,我就对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要不然...”

  厉泽寒越说,那攥着陈言的手腕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重。

  可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陈言没有表态,他既没有跟过去一样不依不饶,也没有歇斯底里,而只是静静的看着厉泽寒。

  冷静的像是一个局外人,冷静的好像根本没爱过厉泽寒,冷静的好像过去几年都是假的。

  厉泽寒心头的那种难言的恐慌感越来越重,可是面上却依旧是冷硬无比,他冷冷的一笑,又开口道:“我知道了,陈言,欲擒故纵,你别把你在大学里弄女人那套对付我,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还是说,你想逼我公开关系?”厉泽寒缓缓的凑近陈言,眸子牢牢地盯着陈言,绝不放过陈言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遗憾的是,陈言的表情却依旧没有变化,上一世的种种波折,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寒心,他们早已无法回到过去。

  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冰冷又淡漠,已经不会再为面前这个人泛起丝毫波澜。

  那些年少的心动、骄傲、不甘和付出,早就在这一世开始的时候,随着上一世的殒没而消失殆尽了。

  陈言挣开他的手,转过身,目光依旧牢牢的盯着街道,说:“协议书有什么异议就联系律师吧。”

  “至于欲擒故纵,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配不上我,而且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厉泽寒盯着陈言的脖颈,白皙又细长,会在激动的时候绷成好看的线条,染上淡淡的粉色,稍微用一些力,就会留下印记。

  莫名的,厉泽寒有些口干舌燥。

  他根本没听清刚才陈言说了什么,他只知道,陈言就在他面前,他伸出手就能把陈言揽到怀里,随便扛起来拖到最近的酒店,床上做一顿就舒服了,到时候什么离婚、分手,真是可笑极了。

  陈言明明那么爱他。再说,就算是分手,也应该是他提出来。陈言想这么轻而易举的从他身边逃开,简直是做梦。

  厉泽寒根本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眼中满是觊觎与渴望,哪里像他所想象的那般理智。

  前方的陈言对厉泽寒的想法一无所知,但他的目光依旧在前方的街道上,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上一世有关外婆的绑架案,跟厉泽寒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或许不是主凶,但绝对知道些什么。

  这也是刚才,陈言为什么愿意跟厉泽寒虚以为蛇的原因,他得从厉泽寒这边套出点东西。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言余光瞥着街道,身体自然而然处于紧绷状态。

  厉泽寒却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恶劣又冷漠,他往前走了一步,宽大的身影将陈言完全笼罩住,他缓缓低下头,目光冰冷,道:“当然是为了你,你想跟我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我们之间,注定分不开的。”

  陈言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移开目光,果然在不远处看到突然出现的轿车,几乎是本能,他转身朝着街道跑去。

  此时,陈言早就安排在街道两旁的保安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纷纷出现,将轿车包围了起来。

  这边的厉泽寒察觉陈言的动作,以为他又要逃跑,立刻伸手扣住陈言的手腕。

  陈言的身形因此猛地一停滞,他回过头,目光摄人,迸射出几乎可以杀人的寒光,他冷冷的望着厉泽寒,声音冰冷彻骨:“厉泽寒,你好样的。”

  陈言从来没这样望过厉泽寒。

  因为陈言望向厉泽寒的目光总是温和的、炽热的、真挚的,乌黑的瞳仁中总是盛满了爱意。可此刻却充满了恨意与怀疑。

  那样深沉的目光,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厉泽寒是多么无恶不作的恶人一样。

  厉泽寒心头猛地一痛,像是千万根细针密密麻麻的、同时的扎上了他的心脏,以至于他几乎有些喘不上气。

  他下意识的放开了陈言的手。

  紧接着,陈言便毫不犹豫的转过身,飞快的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跑去,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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