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频 玄幻修真 不原谅!为奴三年后全家悔断肠

  而他,却沦落为用命来取乐权贵的低贱奴隶。

  裴焕见秦安看向自己的家奴,立时警惕地护在身前。

  但他依旧仰着温润的笑容:

  “阿兄,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弟弟我这就吩咐家奴为您重新置办一身新袍......”

  “多谢裴世子美意,秦安无福消受。”

  秦安垂着眸,淡淡打断裴焕的好意。

  他不需要裴焕虚假的热情。

  裴焕闻言一愣,随之露出伤心之色:“阿兄,我只是好心......”

  原本心生愧疚和心疼秦安一身伤痕的裴钰,眼见胞弟裴焕的好心被秦安如此嫌弃。

  胸腔内翻滚的悲痛顿时荡然无存,多了几分对秦焕的抱不平。

  “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非得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心怀怨怼,才肯消停吗!”

  她眉心拧起,看向秦安的目光变得凌厉:“阿焕可是你的弟弟,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伤他的心?”

  “郡主息怒,秦安不敢。”

  面对裴钰的怒火,秦安依旧神情淡淡。

  虽秦安不再轻贱的自称奴才。

  但他从斗奴场出来那刻至此,从未唤她一声阿姐,这让她心头的烦躁愈发浓郁。

  “秦安!”

  她咬牙切齿地喊出他的名字,顿时跳脚: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别仗着有祖父撑腰,就可以胡乱折腾,搅得府内不得安宁!”

  “还有,你别忘了,若不是祖父救了你,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秦秦安停顿片刻,抬眼望向裴钰,深邃的眼底一片黑寂。

  裴钰不仅一次提醒他,她们不欠他秦安的。

  反而,是他欠了他们整个裴国公府的。

  这字字句句化作满天箭雨,朝他心口射来,箭箭中靶心。

  有人给他撑腰吗?

  没有。

  就算是真心对他好的祖父,在他被丢进斗奴场前,也只能虚弱无力地躲在角落落泪。

  救他,只是为了替裴焕弥补对他的愧疚罢了。

  能救秦安的,永远只有手持利刃拼命厮杀的自己。

  裴钰与他对视一息,竟莫名心虚了。

  “老国公对秦安的好,秦安定会铭记在心。”

  秦安扯了扯嘴角:“也请郡主和夫人放心,在斗奴场这三年里,日夜都会受典属官鞭刑的戒训,无时都在认清自己奴籍的身份,自然不会给国公府添乱。”

  即使成功从厮杀场上侥幸活下一次又一次,但每日的鞭刑是折磨他们精神和肉体必不可少的警告。

  让他们这些低贱的奴隶对典属官们心生畏惧,不敢逃跑。

  而秦安的声音平静地没有任何情绪。

  却如一道惊雷,劈在众人心头上,震耳欲聋。

  鞭刑,那是最残酷、最血腥的惩罚。

  一旦沾染了那东西,便会终身留下烙印,永不磨灭。

  那一鞭一鞭抽打在秦安身上,该有多疼,多绝望......

  而奴籍,是这辈子都洗刷不清身为奴隶的耻辱,也再难恢复自由之身。

  裴钰睁圆了杏眼盯着秦安,难以置信地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涌了下来。

  “不,不可能,秦安你撒谎!你骗人!”

  “即使你在斗奴场待了三年,国公府依旧愿承认你是世子,又怎么可能让你入了奴籍!”

  她不相信!

  而国公夫人直接瘫在裴焕怀里,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早就知道此事,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罢了。

  裴焕紧紧托起母亲,红着眼盯着秦安:“阿兄,他们怎么如此残忍待你......”

  秦安淡然地迎上两人注视:“担了谋害皇孙的罪名,太子岂会只将我丢入斗奴场这么简单。”

  话音落下,他特意将目光落在裴焕脸上。

  裴焕眼神闪躲地低下了头,而他身后的家奴更是缩着脖子躲其身后。

  “这不可能!”

  裴钰尖叫出声,脸色煞白地握住秦安的双臂:“那你告诉阿姐,你的奴籍在谁手里?”

  秦安怎么可能会是真正的奴隶?!

  秦安看着激动的裴钰,神情依旧平静:

  “自然是太子手里拽着。”

  “......”

  裴钰一噎,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将满腔的悲愤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未来庆国的储君。

  不管他们国公府是否犯错,只要其一声令下,总有办法让你们跌落地狱。

  她得罪不起,整个裴国公府亦得罪不起。

  秦安垂下长睫,掩盖住眸中嘲讽。

  “郡主夫人放心,老国公待我恩重如山,国公府对我有养育栽培之恩,我秦安不过是想还了这份恩德,至于其他的恩惠和荣誉,并无半点私心。”

  裴钰一窒。

  她一度猜测秦安是故意摆出狼狈不堪的模样让祖父心疼,借机让大家都对他产生愧疚。

  更是让裴焕内疚自责,就不敢跟他争夺国公世子的位子。

  谁料秦安居然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就连世子之位......

  她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羞恼:“秦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们苦心接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来还恩的吗?”

  秦安没有反驳,只沉默着不说话。

  内心哂笑,难道不是吗?

  “好了,钰儿。”

  国公夫人虚弱地朝裴钰摆了摆手,仍在抽泣:“安儿他......”

  哭的人精力交瘁,哪怕她心头对秦安有诸多疼惜。

  这会儿亦觉体乏,疲惫的很,再也说不出半句抚平秦安伤口的话来。

  此时的她气势全无,哪里像个当家女主人的派头。

  “娘,要不焕儿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裴焕体贴地询问母亲,余光深深看了秦安一眼。

  秦安看了噙着泪点,却气红脸的裴钰一眼,扭头与国公夫人行礼:

  “夫人莫哭伤了身子,秦安不值得您这般。为了不叨扰老国公养病,明日我再来看望老国公。”

  说完,不做任何停留,带着五竹离开了老国公的院子。

  国公夫人不舍地看着秦安的背影,哽咽出声:“我的安儿,终究还是有怨......”

  秦安听着身后传来的叹息声,眼眶慢慢红透,却始终不肯落下泪来。

  他强忍着,任由湿热的液体浸润了布满裂痕的手掌。

  裴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微深。

  但很快消失不见。

  扭头看向还在生闷气的裴钰,自责道:

  “阿姐,不要再同阿兄置气了,这一切.......”

  说着,他愧疚地垂着脑袋,声音哽咽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阿兄受了苦。要是我没回国公府抢了他的身份,阿兄也不会遭受这般残酷的遭遇了。”

  他的声音压抑且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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