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安拿着临时身份证明坐车赶往机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一切都过去了。
落地F国后,她有了新的身份,是F国沿海一家民宿的老板。
然而,与此同时,京市的慕声几乎要疯了。
时间倒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送林羽回家后,她依旧拉着他不放。
“阿声,你都到这里来了,不跟我上去看看吗?”
说着,她在他手心里暧昧地打了几个圈。
慕声有些纠结,不知为何,心里还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就先不去了,你上楼回家吧,我还要回去陪安安。”
他推开林羽的手,想起了刚才答应过夏以安的。
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陪她了,不然她会闹的。
想起这一点,慕声上扬的唇角还带着一丝幸福的滋味。
林羽再次抱住他的腰不放,“阿声,你不是想看我穿那件衣服吗?都送我回来了,你这次不看,下次我可就不穿了!”她的手还作乱地往他衣服里钻。
慕声冷了神色,嘴上说着:
“不行,我答应过安安的。”
但在林羽的几番主动进攻下,还是妥协了。
几个小时后,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确认没有一丝不该有的褶皱,就开车回了家。
“安安我回来了。抱歉耽误了…”这么久。
话还没说完,慕声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别墅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安以夏的身影。
垃圾桶里是完好无损的糯米糍,一个都没有尝过。
他心头猛地一震,目光下意识地在客厅里找着什么。
像是在期待夏以安下一秒会出现在他面前。
“安安”
慕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心里的慌乱却越来越大。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逐渐升腾起来。
安安离开他了?
他不想相信!
“安安,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快出来吧,我们一起拆半个月前的礼物,不是说好了的吗?”
“早上是我不好,去忙工作了,我跟你道歉。”
慕声说着,脚步不停,视线环视着,试图找到躲起来的夏以安。
直到这时,他才猛然间发现,别墅里的东西好像少了很多。
他和安安的照片呢?都去哪儿了?
慕声几乎要疯了。
所有的照片都没了。
就连他们的婚纱照,都不见了。
他下意识走到别墅后院,原本种着樱桃树的地方,此时那里变成了一片平地。
几乎看不出来从前那里种过树。
佣人还在那块平地上播种种花草,填补光秃秃的一块。
“谁让你们在这里种这些的?之前那棵樱桃树去哪儿了?”
慕声厉声道,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佣人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
“慕先生,三天前是太太说要将那棵樱桃树推倒,拉去烧了,您一向宠着太太,我们就听令了…”
几个佣人面面相觑,心里紧张极了。
“什么?烧了?”
慕声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如遭雷击,几乎有些站不住。
“那你们…知道夏夏去哪儿了吗?什么时候出的门?”
慕声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暗哑。
佣人们纷纷摇头,“先生,太太一早就提着行李箱出门了,我们也不清楚。”出门?她还能去哪儿?
他的脑海里一阵一阵地发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她还能去哪儿。
夏父夏母早已分别结婚有家庭了,夏以安根本就不可能去找他们。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夏以安的朋友们身上。
“喂?我是慕声,请问安安在你那儿吗?”
“啊?你在说什么胡话?安安怎么可能在我这里。”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无数次。
就连慕声自己的朋友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夏以安的去向。
那种极致的绝望滋味一次又一次席卷而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夏以安的时候。
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深爱,几乎等同于他心口的肉。
身上的肉活生生的剥离,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几乎将他整个人击垮。
“安安,别跟我玩闹了,好不好?我想看到你。”
夏以安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双眼猩红了个彻底,像只失去伴侣的雄狮。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冲上楼。
书房里,贴着“半个月后打开”字样的贴纸,轻轻—撕就剥落了。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希望一样,虔诚地捧着那个礼盒。
“说不定,安安在这里给我留了话,希望我去找到她。”
慕声几乎疯狂地自言自语着。
层层叠叠的包装拆开,打开盒子,一份签着夏以安名字的离婚协议书,赫然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