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刚刚被她舔过的地方,更是黏糊糊的,让人作呕。
我慌忙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粘液,周宣的身上滋滋冒着黑烟,原本苍白的脸颊,此时已经是不堪入目,到处都是腐肉。
看到这里,我的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
呕~
“啊~范学斌~”
幽怨的声音如附骨之蛆,在房间里响起,我顿觉脑袋嗡嗡,拼命地无助我的耳朵,想要谢绝试听。
“人鬼殊途,该回哪儿就回哪儿!”
随着白老头一声厉喝,周宣顿时化作一阵黑烟,朝我涌了过来。
望着那浓浓的黑烟,我心里害怕极了 ,他这是要俯在我身上吗?
“臭小子,你还不赶紧把那玉扣拿出来。”
我听话地掏出那枚玉扣,只见白老头飞奔而来,飞快地将符纸贴在了上面。很快,那阵黑烟便消失。
只是原本白皙的玉扣上,此时上面有着丝丝血红色的纹路,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我一脸懵地看向白老头跟范晴:“这就完事儿了吗?”
白头瞥了我一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些什么:“小子,记住了,这个玉扣你可得收好,上面的符纸千万千万不能揭掉。否则,你必有血光之灾。”
我狐疑地看着这玉扣上的符纸,心中有些疑问:“这东西,真的管用?”
“小子,你遇到我,你就是烧了高香了。有用没用,难道你这两次还不明白吗?要是你不相信老头我,那你撕掉这符纸就好。”
撕掉?我哪儿敢啊?
里面可是封印着周宣那厉鬼,放出来,不是要我自己的命吗?我可没那么傻。
我悻悻地摇头,腆着笑脸对白老头道了谢。
白老头倒是个大度的人,并没有计较我刚才的莽撞。
一旁的范晴站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这让我觉得十分的奇怪。
“晴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范晴紧抿薄唇,眼眸死死地盯着我手上玉扣,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此时白老头也察觉出了范晴地不对劲,不由打趣道:“范丫头,你该不会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范晴回过神,鄙视地看了老头一眼。白老头自觉没趣,便讪讪地别开了头。
想着范晴几次救我于水火,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说点儿什么:“晴妹子,你是不是有事儿?如果有的话,你尽管跟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我会努力地帮上忙的。”
白老头也跟着附和:“是啊,范丫头,要是有事儿,你跟老头我说,我肯定能帮上忙的。”
听到我跟白老头这样说,范晴有些动容。
深吸一口气,范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指着我手上的玉扣说道:“这东西上的图案,跟杀死我父母留下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有些震惊。与此同时,我的心底也对范晴有了一丝同情。
“这,你,节哀!” 我语无伦次地说道。
范晴没有在意,沉声道:“无碍,我已经习惯了。”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范丫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天色也晚了,回去休息吧!”
范晴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眼看白老头也要离开,我赶紧伸手拉住了他。白老头一脸疑惑地望着我,道:“有事儿?”
我微微颔首,有些为难地看着白老头。白老头见不得我这磨磨唧唧的模样,忍不住催促起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累得慌,要睡觉了。”
我没有想到白老头说话这么豪放,心中小小地诧异了一番。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白大叔你,我的那两个朋友走了吗?”说起张冲跟韩松,我这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悲伤,心里很是难受。
白老头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不由小小地愣了一下,才回过神。
“唉!”白老头一开口,就忍不住声叹息,满是皱褶的脸上,透出了些许的无奈,“你的那两个朋友都是因你枉死的,即使老头我已经在超度他们了,可他们依然迟迟不愿去投胎。”
我也知道是因为我,他们两个才会这样的。当初要不是我贪便宜,捡了那个玉扣,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后悔,奈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也就只能是后悔了。一听到他们投不了胎,我心中的愧疚也就更深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种的因,得的果,一切的转机自然还在你身上。”白老头捋着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他说这话时什么意思?要是我知道怎么办,现在也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此刻我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与自责之中。
思前想后,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见他们一面。毕竟是我把人害死的,就算道歉挽回不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想要当面跟他们致歉。
我不奢求得到他们的原谅,只求问心无愧。
我鼓起勇气看向白老头,一脸坚定:“白大叔,可以让我见见他们吗?”
“你要见他们?”白老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用近乎尖锐的声音问道,“你确定?你要知道,他们因心中有怨,现在已经是厉鬼。你要是跟他们见面,说不得会要了你小子的命哦!”
我承认我这人是有些怂,也害怕死。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个男人一生总要硬气几回不是吗?
想到这些,我便重重地朝着白老头点了点头:“嗯,我确定。”
白老头见我一脸坚决,也没再拒绝:“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拦着你了。等会他们出来了,听我的指挥,明白吗?”
我知道这个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自然答应得爽快:“嗯,我明白”
“老头我还要睡觉,所以咱们速战速决,节约时间。”
我也知道这么晚了,麻烦白老头,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自然白老头说什么,便就是什么,我不会有任何的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