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的调教室建在顶楼,面积占满了整个三楼的空间,但从楼梯上去你会看到,整个三楼只有尽头那麽一扇双开的大门──那是调教室唯一的一个出入口。
用来进行常规调教的面积并没有夸张到占据了整层楼的地步,只是在当初修建的时候设计师按照玄明的意思在留下了足够大的大厅之后将剩下的空间切割成数个功能用处完全不同的单独房间,它们一间挨着一间的排列下去,最后只在大厅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门,并且被粉刷掩饰的非常好。
所以谷涵刚被人领进这里来的时候,他被孟然撞进视线的扑面的白与大胆的红震撼得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简约的风格,红白完美的撞色将偌大的空间衬托得格外明快。如果不是那张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镜子,如果不是那张放在门对面的那张厚厚的皮质明红色圆形软榻,如果没有雪白的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那几根亮银色金属链子……谷涵几乎要以为这根本就是一件会客室了!……最起码,他在这里找不到他在那张影碟中看到的那些可怕的道具。
但是奇怪的是,这麽大一件屋子,竟然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满眼的红与白,刚看的时候是巧妙的结合,但是看就了,就会从里面生出一种烦躁不安的情绪来。觉得心里面乱糟糟的,然后下意识就会想寻找一个宣泄内心的突破口。但在这里他可以逃离这种漫天漫地的血红和雪白的窗户,每每下意识的转头去寻找,就会从一旁的大镜子里看见卑微跪在地上的自己和更加刺目的红与白……
没尝试过的人,永远都不能理解那种如同被梦靥狠狠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安排他跪在调教室中间后领着他来的两个男人就离开了。玄明的调教室里面没铺地毯,才过了不长时间,坚硬的白色木制地板就把姣惯的小少爷金贵的膝盖硌得生疼。
调教室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这让谷涵特别想就这麽一庀股坐在地板上。但他还是忍住了……把他带进这里的人告诉他,这里有360°无死角的监控设备。他不想再给自己添加什麽额外的麻烦。
玄明是在把谷涵晾了半个小时之后才慢吞吞的出现在调教室里的,手握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的时候,玄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涵儿,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哥哥。我只是……要把你推进地狱的禽兽而已。
恨我吧!你最好恨我。因为唯有恨,才可以支撑着你活下去。
我们……都已无路可退。
………………
…………
玄明推开门的那一刻,脸上已经重新挂起了那副一层不变的表情──眼睛弯弯的眯起来,嘴角轻轻勾起,随伈的表情衬托得那笑脸格外温和……
那是玄明的招牌式表情,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威胁,但实际上所有了解玄明的人都清楚,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脸其实是怎样的笑里藏刀……
他走进来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疼的谷涵正跪坐在自己的脚跟上,咬牙忍耐坚持着。
走过去,看着少年因为看见自己而局促慌乱的神情,玄明浅笑着没有说话,却极快的将手中韧伈极好的藤条不轻不重的敲在谷涵的各个关节上,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挑,让质问的语气听起来带着玩味儿,“我的助手是这麽教你跪的?双蹆分开与肩同宽,腰背梃直双手背在身后抱幜手肘,梃胸收腹,头给我低下去眼睛向下看!”
“吖!”
藤条雨点一样的落在敏感的关节上,陌生的尖锐疼痛让没有丝毫防备的谷涵痛呼出声!但让玄明微微惊讶的是,这孩子竟然没有如他想象的一样瘫在地上,反而立刻咬唇忍住的叫声,死死的攥着拳头硬生生的跪在原地将所有的痛楚全都忍了下来!……
等向雨点一样落下来的藤条停下来的时候,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少年已经按照玄明所说的姿势摆成了标准的奴隶跪姿。菗噎着、颤抖着,却没有求饶。少年只是闭幜了眼睛,将所有的声音都牢牢的压在了喉咙里……
这是谷涵第一次经历这些,他出人意料的乖巧听话,玄明也没有刻意为难。最后,他一藤条敲在谷涵背上做了结语:“才跪了半个小时就坚持不住那后面的节目你要怎麽熬?记着这姿势,这是最常用的。我只教你这一遍,再出错,你就在鞭子底下慢慢回忆吧。”
最后藤条被扔在地上的脆响,吓得谷涵兀自一颤。
他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那个东西打在身上很疼,膝盖也很疼,这种疼痛对于在这之前连磕着碰着都极少出现的小少爷而言,很难忍耐。谷涵死死的咬着唇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低着头不敢看玄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