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行人开车离开,唐谦知道肖凯不会善罢甘休,家应该不能回了。
如果只是找他的麻烦,他不害怕,他担心的是养父唐天明。
随即他和养父回家只拿了必要的东西,坐车找了一个离袁家近的公寓楼,让唐天明住下。
接下来的三天里,他都在仔细琢磨无上玄清经,和那些他能学的经文、招数,一直被压制、打击着的心性,也提升了一些。
中午,他刚和唐天明吃完饭,手机便响了起来。
唐谦出门接通电话,只听见那边传来袁天雪冷冰冰的声音:“你在哪儿?”
还不等他说话,袁天雪语气不耐道:“去红星超市等我。”
电话挂断,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他早已习惯,红星超市是他父亲家旁边的小商店。
坐车去到红星超市,他看到了袁天雪的红色轿车,走过去才发现,袁天雪站在通往他家的巷子里,手里还提着几袋保健品。
他快步走过去,发现今天的袁天雪有些不一样,应堂发黑,面色憔悴。
“你搬家了怎么不跟我说,是出了什么事?”袁天雪沉声道。
他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讲起。
袁天雪似乎并不是真的在意,把手里的补品丢给他,又从小皮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丢给他:“懒得管你的事,这里头有三万块,给你爸买点补品。”
“我不用,之前的二十万,还剩下十八万,我等会儿还给你。”他将银行卡递给袁天雪,有些不自在道。
袁天雪脸上带着轻蔑,笑了笑:“在我这里装什么呢,让你拿着就拿着!”
无奈,他只能拿起,免得吵架升级。
这时有衣着朴素的路人经过,袁天雪提了提衣领,沉声道:“走,去车上聊。”
她脚下步伐极快,好似在这里多待一刻都会降低身价。
离车还有一段距离时,袁天雪不小心扭了一下脚,整个人突然踉跄向前倒去。
唐谦见状,身形一闪,连忙向前一把搂过她的细腰。
她站定后,唐谦蹲下身想帮她看看严不严重,却被她一把打掉。
“别碰我!”她羞怒不已。
唐谦这才想起来,袁天雪是很排斥跟他有肢体接触的。
但是,在袁天雪打开他手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察觉到很多信息:
印堂发黑、气势薄弱、短期内必有血光之灾,祸及家人。
他有些发愣,思索片刻后才意识到,这是他根据纵横心经里的相术看出来的。
而这一切感知的源头,正是袁天雪腰间挂着的玉佩。
上头似乎被人施了恶咒。
唐谦心里说不出的惊讶:“到底是谁要害袁天雪,会给她这种歹毒之物?”
这时,袁天雪已经走到了车门前,看唐谦还停在原地,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还走不走?”
唐谦走过去,一把拉住袁天雪的手腕,神情严肃道:“你身上的玉佩谁给你的,快把它脱下来,不然会有危险的。”
袁天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将他的手一把甩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荒唐了?”
唐谦见她不信,心里更焦急:“我是说真的。”
“神经病,快上车。”袁天雪怒瞪他一眼,钻进了车门。
车内两人都很安静,袁天雪越想越气。
唐谦个性软弱,一无是处也就算了,现在还变得神神叨叨的,自己怎么跟这种人过一辈子?
“我们离婚吧。”袁天雪眼神冰冷道,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唐谦听到这话,短暂的愣了一下,眼神中掠过一抹痛楚。
看来,她早就想跟自己离婚了。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你平日里除了干家务,别的都不行。”
“离婚以后我会给你五十万,我们好聚好散。”
唐谦一听,心里便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原来自己只值50万。
当初袁天雪找自己结婚的时候,也是经过这样的权衡?
一个念头突然闯进他的脑海,相比总是受人冷眼,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袁天雪见他一言不发,一股无名火从心中骤然升起,他总是这副没脾气的样子,软弱无能到骨子里。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袁天雪按压住心中的怒气冷冰冰的问道。
“我……”唐谦低声道。
“算了,对牛弹琴。”袁天雪将车发动,不在看他。
车行驶在路上,没人知道唐谦心里在想什么,
多年前,他和袁天雪初次见面时,袁天雪是那么单纯善良,给他留下极好的映象。
否则一年前,袁天雪来找他帮忙,他不会答应下来,去袁家做上门女婿。
突然,眼前发生的一切引起了他的注意,袁天雪正在减速,他伸手猛地一摇方向盘。
车快速转向,袁天雪大惊:“你干什么,疯了吗!”
只见车冲进了绿化带里,好在正处于减速状态,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绿化带里的大树。
“你知道我这辆车多少钱吗,刮伤一处,卖了你都修不起!”袁天雪大喊。
不过让她想不到的是,下一秒,碰一声巨响,一辆面包车快速撞烂一辆轿车。
那轿车所在的位置,正是袁天雪刚才要停下的地方。
两辆车的车头都撞烂,好在司机都没啥大问题,已经从车里出来,往斜上方看。
袁天雪心有余悸,不过视线还是被其他人带偏,看向他们看去的方向。
只见斜前方不到十米的位置,五星级酒店的楼下正围着不少人。
酒店七楼上浓烟喷发,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坐在窗沿上求救。
男孩怯生生的,细小的手攀附着窗户栏杆,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走,去看看。”袁天雪下车,跑到了酒店前。
唐谦也跟上,心里对那玉佩更加在意。
人堆里,有五六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撑着一床被子,准备接小孩。
一个衣着不凡、看上去就很有身份的女人正哭喊着,让小孩不要慌。
“小新,妈妈对不起你,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房间!”
“你别害怕,勇敢一点!”
名字叫做小新的男孩,边哭边透着恐惧道:“妈妈我不敢跳!”
眼看着火势越发迅猛,消防车还没到,再不跳的话,自己的儿子恐怕就性命堪忧了,蒋月如死死拉住被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小新,你要相信妈妈。”
男孩点点头,在窗户沿上艰难挪动着屁股,但就是不肯撒手。
乌黑的浓烟比刚才强上两三倍,仿佛随时都要将小男孩吞没,场面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小心,你可以的!”
然而蒋月如的话音刚落,碰地一声巨响。
房间内突发爆炸,巨大的气浪把小新从窗边上猛地推开,脱离了原本的方向。
不偏不倚,就要落到袁天雪头上。
唐谦眼疾手快,催发无上玄清经。
只见他身形一闪,快速推开身边的袁天雪,伸手搂住小新。
袁天雪只觉得一股巨大力量撞在自己身上,等她回过头,却发现唐谦已经倒在地上,怀中还牢牢抱着一个小孩。
原来,唐谦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人接住。
为了卸力,他矮身在地上滚了几下,直到撞到花坛才停下来。
周围的人见状一窝蜂涌了过来,一名大妈将小新从唐谦怀里抱过去,却发现小新双目紧闭,已经昏迷了过去,身上还有淤青。
“你怎么接小孩的?小孩头撞在花坛上昏死过去了!”大妈指着唐谦怒道,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蒋月如将小新抢到怀里,听他的心跳声,却发现几不可闻,眼泪顿时喷涌而出。
“小新,你醒醒,谁来救救我儿子!”
她满脸眼泪的看向周围求助,没有人搭茬。
最终她将目光落在唐谦身上,过去又抓又打,情绪十分激动:“你害死我儿子了!”
唐谦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若不是他体内有无上玄清惊闻经的加持,恐怕自己也会遭遇不测。
但小新,确实是因为自己才撞到花坛的。
袁天雪见唐谦又把自己陷到左右不是人的境地,心里又急又怒:“人家孩子死了,你拿什么赔,我不管你了!”
说完,甩手离开。
正在此时,唐谦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飘浮在空中,那影子的五官跟地上躺着的小新一模一样。
他心中惊愕不已,同时想到无上玄清经中提到过的“观鬼神、治生死”,没有丝毫迟疑,催发力量推开旁人,到了白影身前。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他手往空中一捞,随即转身拍向蒋月如。
“你要干什么,杀了人家儿子,还要再杀母亲?”一个青年大喊,要将他扯住。
他晃身撞开青年,在蒋月如惊慌的目光中,一掌拍在小新的额头上。
小新的魂被拍回去,可就像一块掉到水里的海绵一样,总是往上浮。
他加大力道,同时能感觉到,丹田中的金玉气旋自行运转起来,一股白光从他掌心冒出,融入小新体内。
小新的魂安稳下来,不再浮起。
他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搞什么,装神经病免责啊!”大妈嚷嚷,要把他拽起来。
正这时,蒋月如惊呼:“醒了,小新醒了!”
众人惊愕不已,不敢相信地看着唐谦。
啪嗒,蒋月如紧搂着小新,跪在他身前,泪流满面道:“感谢你救了我儿子,我蒋月如永世不忘恩人的恩情!”
听到蒋月如说出自己的性命,不少人震惊起来。
蒋月如不是九凤集团的当家大红人吗,在常宁市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有几个青年脸上露出羡慕和嫉妒的神色,如果现在蒋月如跪的人是自己,那一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在地上坐了会儿,唐谦感觉好些了,站起身来道:“没事,我只是举手之劳。”
很快,蒋月如的保镖都来了,扶着唐谦到了旁边没人的地方。
蒋月如拿出一块九凤金镶玉和一张精致的名片,感激道:“这金镶玉是我九凤的信物,你拿着可以到九凤集团旗下的任何地方免费消费。”
“这张名片则是我欠你一个人情的凭证,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月如一定尽善尽美地做好。”
唐谦一愣,连忙摆手道:“何必这么客气,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
“这是恩人你应得的,不要推迟。”说着,蒋月如将两样东西塞到他口袋里,微笑点头,和保镖一起离开。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对蒋月如那边喊了一声:“小家.伙状态还不稳定,我有时间再去看看他。”
蒋月如躬身感谢,他也没再多停留,往袁天雪停车的花坛那边走。
“免费消费,自己以后岂不是可以到九凤集团白吃白喝了?”
随即他连忙拍了拍脸,不不不,可不能当“白痴”。
也就百来步的距离,他到了刚才车祸发生的位置,袁天雪的红色轿车已经不见,只有一片被压弯的植被,和看完热闹,正在吵架的两个司机。
他心中不由失落,袁天雪果然还是抛下他了。
滴滴两声鸣笛,他昂头去看,只见袁天雪的车从前面拐角开了过来。
车开到他跟前,袁天雪冷声道:“救人好玩吗,人家有没有逼你签卖身契?”
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占到了大便宜。
“上车,回家还有事。”袁天雪翻了个白眼,沉声道。
他进到车里,想到袁天雪刚才几次要倒霉运,再次正色道:“你的玉佩真的有问题,快取下来丢了。”
袁天雪瞪着他,气恼道:“你怎么就和我买的玉佩过不去了,再说玉佩的事就给我滚下去!”
听到袁天雪说玉佩是自己买的,他瘪了瘪嘴,只能作罢。
或许袁天雪今天遇到这么多事,只是单纯地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