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叶溪知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情绪激动的她在说完这句话后全身颤抖。
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不仅冷血还无耻!
她真恨自己当初眼瞎,怎么就义无反顾的爱上了这么个男人。
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爱!
叶溪知越想越悲凉,悲从心中来,化作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鼻尖红红的,衬得她肌肤更加瓷白,惹人怜爱。
肖维熠不喜欢看别人哭哭啼啼的,尤其是不喜欢看叶溪知哭。
每次她在他面前落泪的时候,他都会莫名的心烦。
每次看到她那无辜可怜的样子时,就感觉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可明明当年才他是那个被迫踏进这桩婚姻,被迫娶她的受害者。
“叶溪知,不是你哭,你喊的多大声你就有理,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
肖维熠眉头紧锁,声音依旧是冷冷淡淡的,看叶溪知落泪的样子他看得很心烦,下意识抬手想要去给她擦眼泪。
就在他刚刚抬起手来的时候,原本垂眸的叶溪知忽地抬眼,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他的眼睛。
当原本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的瞬间,叶溪知看他的眼神也随之变了。
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连我给我丈夫打过电话这件事都要证明。”
从包里拿出手机,叶溪知点开了与肖维熠的对话框,找到了那天的通话记录。
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这并不难找。
毕竟他们俩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叶溪知将手机举到了肖维熠的眼前,“看得清楚吗?”
肖维熠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清楚的显示着“通话时长23秒”。
日期就是苏芷晗下飞机脚踝受伤,他陪着去医院检查的那天。
叶溪知又翻出了那天的打电话的记录,显示那天叶溪知给肖维熠打了六通电话,均未接听。
而这些记录,不论是未接电话还是视频通话,他的手机上都没有记录。
肖维熠清晰的记得,那天带着苏芷晗去医院检查之后,他们从医院要离开的时候,在医院的大厅里见到了叶溪知。
当时叶溪知看到了他和苏芷晗,他也同样看到了她。
她那时的脸色的确不好,他只当时她见到他和苏芷晗在一起不高兴导致的。
甚至两天后她回家取换洗衣物的时候,他还用这件事刺激过她。
“你母亲现在……”
“不劳肖总费心了。”叶溪知收回了手机,“宋医生医术很好,对病人尽职尽责,我母亲她现在很好。”
叶溪知说完,便与肖维熠错身,向门口走去。
“不想让你母亲转院了?”肖维熠转过身去,对着叶溪知的背影问道。
“不了,我母亲说,人各有命,不强求。”
叶溪知的脚步没有停下来,甚至连迟疑都没有,坚定的离开了包间。
看着叶溪知离开的背影,肖维熠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拿出手机,先是看了眼未接来电,又点开和叶溪知的微信对话框,完全没有任何记录。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记录全部被苏芷晗删掉了。
之后肖维熠给韩楚打电话。
“你亲自去医院,了解下叶溪知母亲的病情,还有那个宋铭卓和叶溪知的关系。”
之前叶溪知求他给她妈妈转院去仁泰医院的时候,他让韩楚派人去医院调查过叶溪知母亲的病情,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就能去仁泰医院住院的。
当时调查结果就是,叶溪知的母亲就是心脏有些小毛病,医生让回家静养,而叶溪知和她母亲则坚持要在住院。
看到这个调查结果,肖维熠瞬间恼火。
他知道叶溪知是个为达目的什么手段都能用的人,却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拿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体状况来博取他的关注。
甚至每次见他,都会求他帮忙把她妈妈转院去仁泰医院。
仁泰医院里住的都是大人物,他若随随便便放叶溪知这样的人进去,指不定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肖维熠始终不同意给她母亲转院。
求了他两个多月的叶溪知突然就不再提转院的事了,之后便提出了离婚。
起初肖维熠认为叶溪知这样做不过是欲擒故纵,想要博取关注。
但如果,刚刚她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提离婚,可能也是真的。
肖维熠开车回来公司,眼前堆着一些需要他审批的文件,他却无心看。
直到下午韩楚从医院回来跟他汇报情况。
“查清楚了?”
韩楚敲门刚进去,肖维熠便开口问道。
“查清楚了。”
韩楚快步走到肖维熠办公桌前,非常认真的将他复印的叶溪知母亲的病例递给了肖维熠,“熠爷,夫人母亲的真的很严重,住院两个多月已经下过五次病危通知书了,就在前几天还因为心衰险些没有抢救回来。”
“而且医生多次建议夫人,让她把她母亲转院到仁泰医院,说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肖维熠眸光冰冷深沉,他边听韩楚的汇报,边翻看着叶溪知母亲的病例复印件,看似平静,其实暗藏汹涌。
“上次你是派谁去调查叶溪知母亲住院这件事的?”
肖维熠放下病例,抬头看向韩楚。
犀利阴鸷的眼神让韩楚脊背发寒,“是秘书部的吴美美。”
“开了。”
肖维熠不假思索的下了命令,“现在!”
“是,我现在立马通知人事部!”
韩楚连忙拿起手机,走到一旁,给人事部总监打电话,将肖维熠的命令交代了下去。
“熠爷,已经交代人事部了,他们现在就回给吴美美结算工资。”
韩楚打完电话,再次回到了办公桌的对面。
“叶溪知和宋铭卓的关系查了吗?”肖维熠问。
“查了。就是普通的医生和患者关系,除了正常接触,没有其他特别的往来。”
韩楚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为难,“但……”
“但什么?!”肖维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