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傅云笙破天荒地出现在了厨房,“白姨,帮我做几道菜。”
白姨愣了一下,转而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姐是要去看大少爷吗?”
傅云笙懒散的靠在冰箱上,没有应话。
“大少爷看到你去,一定很高兴。”
他们家小姐总是这样,明明有一颗关心他人的心,却总是恶语相告。
她会对亲近的人说一些刻薄的话,但实际上却是在试图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者问题所在。
虽然这种方式并不温和,但却能够让对方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并改变。
不过,也正是因为小姐的这种性格,才使得身边的人都对她尊敬有加。
傅云笙神色淡然,“高不高兴是他的事。”
白姨无声的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无奈。
她在傅家待了有20年,对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极为清楚了解。
大少爷沉默寡言,性子沉稳,有一颗外冷内热的心,但不会表达爱意。
小姐淡漠少言,性子清冷,嘴硬心软,做任何事都付诸于行动。
小少爷聪明伶俐,看起来不着调,但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这时,傅言澈从楼上下来,“姐,你干嘛去?”
“军区。”
“你要扔下我一个人在家?”
她看傻子一样,“有病?”
堂堂傅氏总裁,还不敢一个人在家?
“你忍心吗?”他挽留。
傅云笙向来不吃这一套,“你的姑娘们可以陪你。”
“胡说八道!那些个货色怎么能跟我亲爱的姐姐相提并论?”傅言澈蹙眉,满脸严肃的说着。
傅云笙静静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现在知道不能相提并论了?”
这是傅云笙长久以来的习惯,上等的帝王绿绿在她手上更显得晶莹剔透。
“弟弟我时刻保持清醒。”傅言澈伸手保证。
傅云笙调侃他,“我是去军区,不是去赴死。”
“怎么,巴不得我走?”
不正常,她总觉得这小子在跟自己耍什么心眼子。
傅言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怎么会?弟弟我是那种人吗!防晒擦了没有?没擦我那有,管够!”
“大可不必。”
傅云笙一脸复杂,思索着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
他们傅家怎么就出来了这么个玩意儿?
—
盛夏的阳光像蘸了辣椒水,空荡荡的地上没有一块阴凉地。
车子刚到门口,站岗的军人便直接放行,“傅小姐。”
傅云笙找了个地儿停下车,提着手里的保温桶直奔上将办公室。
“小姐?”蒋易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突然来军区。
傅云笙神色淡淡的,“我来看傅呈宴。”
蒋易心里了然,伸手接过保温桶,“上将今日难得空闲,小姐来得很巧。”
而傅云笙听着却变了味儿,空闲还不知道回家?
若是蒋易知道他家小姐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打自己两下,多嘴!
此时上将办公室内气氛凝重,男人身姿挺拔,一身笔挺的军绿色衬得他愈发冷峻威严。
他的眉宇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仿佛他就是这片土地上的主宰者。
然而,这种魅力却伴随着无尽的冷漠与疏离,使得任何人都难以亲近他半分。
蒋易恭敬的敲了敲门,“报告上将,小姐来了。”
傅呈宴猛地从正在看的文件里抬头,立马起身开门,“笙笙?”
男人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实际上却正派不已,加上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怎么突然过来了?”他记得这丫头很少主动来军区找他。
傅云笙提着保温桶走进去,坐在他的专座上,“来看看你。”
傅呈宴弯了弯唇,满脸宠溺的看着她。
这丫头怕不是送饭,而是来监督他的。
男人走到她身旁,微微弯下身子,低声说道:“先去房间等我,大哥还有点事要处理。”
他一会还有个会议要开。
“哦,那你快点。”
半小时后,傅呈宴一结束就回了自己的独立房间,一开门就看到自家小妹正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等很久了吧。”
“知道就好。”说着还给窗台上的两盆多肉浇了半壶水。
傅呈宴:“……”
好妹妹,别浇了,再浇该浇死了。
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饭菜,他的眼里藏着几分期待。
“你做的?”
他们家大小姐可是从来没下过厨的。
傅云笙把玩着挂在手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带抬一下的。
“白姨做的,别想多了。”
开玩笑,傅云笙长这么大何时进过厨房?
哦,除了去冰箱里拿慕斯蛋糕。
傅呈宴似笑非笑的,“难道不是你送来的?”
“我闲的。”傅云笙微掀眼帘,带着三分从容的笑容。
傅云笙确实有点闲,工作室不忙,酒吧不用白天去。
闻言,傅上将嘴角的笑容一滞。
他就不该抱有期待,她这妹妹的损嘴不是一天两天了。
“过几日军区有联合演练,要不要来住几天?”
傅云笙依旧面色冷冷的,在他前面坐下,抬起手来微扇了扇风,这才凉快了一点,“不住,来看。”
连个空调也没有,还不经常回家,这大木头到底怎么住下来的?
这得亏莫女士脾气好,还知道体谅她。
若是她,高低隔三差五发一次火。
在他吃完饭之前,傅云笙都没再说一句话。
直到他开始收拾餐盒,才幽幽出声,“别一直待在军区,多回家住几天。”
明明自己有家,休假也不回去,在这跟修仙似的,神活。
男人眸光一震,握着水杯的手一抖,有一些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良久,才声音低沉地回了个嗯。
傅云笙见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也不再多言,“走了。”
知道他最清楚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点到为止,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我送你。”
傅云笙摆手拒绝,从他手里接过保温桶,“不用,你忙。”
而男人在她走后,久久不能回神,像是在回忆过去的种种事情。
良久,在寂静的房间内发出一声谓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