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火热的大掌孔武有力,这一抓,更撩得夏宁眼神迷离。
她眯起眼睛去勾他手腕处的佛珠串,“放着美男不享受,白活了。”
“夏宁,你又想玩什么新花样?”顾弈寒翻身,把她控制住。
他上,她下,谁占优势,摆得明明白白。
“顾弈寒,恭喜你,又猜对了!”
纤细手指划着他的下颌线,她笑得妩媚妖娆。
“我啊,就是特别想吸引你的注意,想要你爱上我,非我不可,非我不要!”
“最好啊,我们俩生个孩子,生生世世牵扯不断!”
换做从前,这些话,她死都说不出口,现在真快死了,嘴巴一张一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其实,哪有什么紧箍咒,都是世人自己禁锢自己!
“别浪费精力,我早就说过,我不要孩子。”
顾弈寒松开她,一本正经翻身回去,浑身上下写着“禁欲”二字。
就是盘丝洞的妖精来了,也勾不动他这个一心求取真经的清冷佛子。
“顾弈寒,你到底是不要,还是不行?”
“莫非你每月斋戒,佛珠不离身的人设,就是为了掩盖你身体虚的事实?”
夏宁坐起来,“你干脆跟你妈说一声,送子汤别熬了,改熬补肾汤吧!”
“我看你是活腻了!”顾弈寒冷声咬牙。
夏宁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我啊,还没活够本呢!”
趁着还能活,那就好好爱自己,好好地活!
“夏宁!”
顾弈寒将她拉开,矜贵的眉宇清冷自持,勾不起半点波澜。
“我再说一遍,孩子不是捆绑夫妻的工具,别再换花样来引诱我,没用!”
夏宁听了这话,反而笑了。
是啊,他的心里装着别人,怎么容得下她?
当初,她嫁进顾家,人人都以为她是冲着顾太太的身份去的,只有她知道,她是冲着顾弈寒去的。
她是真的爱他,曾天真地以为,再冷的石头捂三年都会热,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人?
但现在她承认,她是真的错了,石头捂不热,反而捂坏了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
“顾弈寒,我们离婚吧!”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的眼眸低垂,黯然却又熠熠生辉。
余下的时光里,她不想继续困在这段没有爱的婚姻里,她应该过更好、更自由的生活!
“我看你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
她都得绝症了,疯一点怎么了?
“我在如花似玉的年纪里,嫁了个老公却守活寡,我是被你逼疯的!”
“那还不如离婚,以后各找各的相好,吃个饱!”
夏宁撩了把如瀑长发,歪着脑袋,笑得很浪。
她在挑战男人的底线!
顾弈寒转动几下腕间的黑色佛珠串,强行克制汹涌的火气,太阳穴仍然在突突直跳。
在爆发之前,他甩门而去。
枕边冷了,夏宁也睡不着了,干脆爬起来,起草离婚协议书。
搞定这些,躺下后,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于是,她打开手机,发了条朋友圈——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每次都跟送奶工一样,放在门口就走了。
发完还觉得不解气,又手机下单,给顾弈寒预定了明天的补肾大餐!
保准他吃得满意,补得开心!
第二天。
夏宁吃过早餐,安排司机送她回夏家。
她有几套值钱首饰,还放在夏家的柜子里,打算拿过来,跟顾弈寒送她的那些,一起拿去变现。
等她身体渐渐衰弱,哪还用得上这些,只有银行卡里的钱,才最实用!
“大小姐回来了!”
夏家佣人上楼通报。
“她算什么大小姐,一个抱错的野种!”
夏家二小姐,夏如妍满脸不屑。
黄淑莹一记白眼,“她就算不是我们夏家的亲骨肉,也是顾弈寒的太太,不可怠慢!”
几年前,黄淑莹子宫肌瘤术后大出血,夏宁献血时突然发现,她不是夏家的亲生女儿。
夏家花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亲生孩子,竟然是个男孩。
这件事刺痛了黄淑莹的心,她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外面受苦,把一个野丫头疼爱了二十多年。
她对夏宁的憎恨,不亚于夏如妍。
但,她心里有她的算盘。
其实,她早就把夏宁挂上了寻亲网,夏宁的亲生父母,已经联系她好几次了。
夏宁的老家,远在十八线小县城,她的亲生爸妈既没有体制内的工作,又没有产业,家里三个哥哥,都三十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那样的家庭,肯定穷得叮当响。
夏宁是个重感情的孩子,面对那种烂包一样的家庭,肯定会出手相助,岂不是白白让那家人,分走他们夏家的好处?
“妈,顾太太的位置,本该是我的!”
“你还有脸说?如果当初,嫁给顾弈寒的人是你,我早就把夏宁扫地出门了!”
黄淑莹心中恨意翻涌,属于她孩子的东西,全都被这个死丫头给抢了,不把她扒一层皮,怎么甘心放她去找亲生父母?
夏如妍气红了眼,冲到夏宁房间,一脚踹翻夏宁的书桌,“把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给我丢了,夏宁的物品,一件都不许留!看着晦气!”
“你放心,她欠我们夏家的,我会要她慢慢还!”
黄淑莹下楼时,已经换上一副慈爱的笑脸,“今天怎么有空回家?”
“妈。”
夏宁从沙发起身,乖顺地喊了一声,但心底里,早已没有当年的那份情意。
“快坐快坐,你虽然不是我们的亲骨肉,但我们养你二十多年,感情还是有的,以后没事,常回家看看。”
黄淑莹温柔慈爱的笑,像一把刀,扎在夏宁心口上。
黄淑莹曾经是她的妈妈,是她最信任、最爱的人,她一直把黄淑莹和夏国安当成亲生父母对待,他们却把她当成了仇人,不择手段要夺走属于她的婚约。
现在她所看见的母慈子孝,都是尘埃落定后的假象!
“我这次回来,是要拿走我房间的东西。”
“夏宁,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你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夏家给你的,亏你还想着回来拿!我要是你啊,就只会想着怎么报答我们夏家的养育之恩!”
夏如妍踩着高跟鞋,款款从楼上下来。
夏宁眼尖,一下子认出夏如妍身上穿着的旗袍,是她屋里那件。
这件旗袍最名贵的不是材质,而是上面的书画,集齐了国内最著名的书法家和国画家的作品。
这是她师父送给她的,全世界仅此一件!
“夏如妍,你怎么穿我的衣服?麻烦你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