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夏七月的目标很明确,看看能不能买些种子,另外就是买点补身体的肉食。
“嫂子,你不是要换种子么?我带你去个地方。”
胡娇娇拉拉夏七月胳膊小声说道。
那还等什么?
二人在小巷里弯弯绕绕,在一户农家小院前停了下来。
夏七月看了看周围环境,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嘿嘿,我也就来过两次。”
胡娇娇见她那了然眼神,也不再隐瞒。
上前敲敲门,张口就喊:“舅妈,我是娇娇,开开门。”
夏七月似笑非笑的看看身边人,舅妈?
搞得像那啥似的。
很快小院里就有人应声,为她们开门的是位面容白净的中年大姐。
一见胡娇娇眉眼就笑开了花,“哎呀,这不是娇娇嘛,好久没来看舅妈了,快进来快进来。”
夏七月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二人表演,随着大门一关,大姐的表情就淡了几分。
“你可好久没来了,再不来给你留的东西我可就给别人了。”
胡娇娇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态度亲昵。
“别啊,我这不是来了嘛,哦对了,这是我表姐,也想来您这里看看。”
白善芳笑看着亭亭玉立的夏七月,见她着装讲究,气质出众,一双手莹白细腻。
心里立刻就有了底,肥鱼。
说话语气都热情不少,“是娇娇表姐啊,欢迎欢迎,快屋里坐。”
“舅妈,咱们这次出来时间比较紧。”胡娇娇拉拉白善芳衣袖小声道。
对方也是痛快人,直接就带着二人去了后屋。
一间杂物房里放了几个简易木架,上面放着不少农家作物。
“我要菜种和一点点粮食种子,还有肉食。”
听到夏七月的需求,白善芳看看她,最后还是点头让她稍等。
胡娇娇要的是鸡蛋和面粉,都是为家里孩子准备的。
“她表姐,你来看看可还满意?”
白善芳掀着布帘将夏七月喊到内间,指了指炕上放着的东西。
一大张荷叶里包着两只处理好的母鸡,翻动了下,又按了按,看着还蛮新鲜的。
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白善芳开心的上前将它们用荷叶捆好,轻轻放到夏七月拿来的布包里。
种子也是准备的非常快,就是她需要的粮食种子也有,不多,约莫有半斤的样子。
见夏七月看着粮食种子,白善芳上前解释。
“种子短时间内只能找到这么多了。”
“够了。”
听客人满意,白善芳笑着往后退了两步。
“姐,你还要别的么?咱们该走了。”胡娇娇上前提醒。
夏七月又去架子上拿了些调味料,这才开始结算。
听对方说可以用票证抵,夏七月就将手里用不上的票证拿出来给她。
她用不上,可对别人而言就是刚需,白善芳惊喜的双手接过。
为了拉住这位出手阔绰的肥鱼,给出的价格相当低廉。
说实话,夏七月就没想再来。
这种地方虽能解决一定民生困难,可毕竟不是正规地方,万一遇到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紧绷着神经离开小院,二人埋头赶路,直到来到熟悉的大街,才彻底松口气。
“以后别去了,太危险。”
胡娇娇点点头,刚才她也觉得挺害怕的。
这是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的感觉。
回头看了看小巷子,二人拎着东西往供销社走,还是要买些东西打打掩护的。
供销社里冷冷清清的,售货员懒懒散散或站或坐,看到客人一点不热情。
嘿!这点她喜欢!
夏七月心情极好的挨个柜台看看,透过玻璃柜里面陈列的物品映入眼帘。
品种真是少啊,价格却是真便宜。
在点心柜台她就走不动了,四样点心她每样都买了两斤。
没见过,没吃过的,她就想尝尝。
最后在纸笔柜台看到一块漂亮砚台,她就走不动路了。
激动的让售货员拿出来给她细看下。
这位售货员显然脾气挺好,还提醒她小心些。
老天爷,这是老坑种洮砚吧?
碧绿色砚体上雕琢着淡雅竹林,质地细腻晶莹。
轻轻趴在上面哈了口气,用手一抹有淡淡潮气。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供销社里?
“同志你好,这种砚台还有么?”
售货员笑着摇头,“仅此一块。”
这不知是主任从哪里得来寄售的,哪里会有第二块。
“那给我包起来吧,小心些。”
夏七月急忙下手,没想到这种好事能被她遇到。
售货员将砚台用旧报纸仔细包裹好,这都是主任特意交代过的。
想到这么好的砚台都能买到,不知道墨条。
“同志,这里有比较好的墨锭么?”
售货员抬头看她,墨锭?
“就是墨条。”夏七月比划了下。
售货员这才恍然,“有的,你等下。”
说着将手里包好的砚台往柜台一放,碰撞上柜台玻璃发出声响,夏七月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以前因为院长奶奶喜欢国画和练字,院里孩子们都有学过这门课。
夏七月虽不是学的最好的,可也是相当不错的。
难能可贵的,是她一直都坚持练习,从未间断过。
也因为写了一手好字,还有画出的国画很有灵气,她还开直播赚了不少钱。
对这些使用工具多少有些了解,看到这么好的东西她岂能不心动。
跟着售货员一起出来的,还有位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瘦高男同志。
“主任,就是这位同志。”
说完转头看向夏七月,将手里拿的墨锭放到柜台上。
“同志,您自己看吧,这里有好几种。”
夏七月赶时间,也没在意那位男同志,用自己的方法挑了三块品相不错的单独拿出来。
“同志,再给我拿一刀宣纸,毛笔大中小两套。”
营业员一听这可是大客户,开心的转身开始忙碌起来。
这时那位男同志上前一步开了口:
“同志你好,我是供销社主任李刚,请问您买这么多用品是自己用还是?”
夏七月听到他的问话眉头微皱。
“怎么?有问题?”
李刚忙摇手,“没问题,没问题,同志您别误会,我没恶意,就是想请您善待那块砚台。”
听到这话,夏七月松了眉头,还是谨慎的没多言,只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的。”
李刚叹口气,有些落寞的看了眼包裹好的砚台,冲着夏七月礼貌微笑了下,便转身离开。
这砚台不会是他家的吧?
不过,现在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