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有惊无险
咚咚咚咚——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就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燕抓住机会，拼命推开谢毕升，整了整衣服，说道：“有人来了！”
谢毕升今天喝得有些高，嘴里冒着酒气，还要往陈燕身上扑：“别管他！”
顾秋听到里面没有反应，又重重的敲了几下，谢毕升就冒火了，吼道：“谁？”
陈燕又挣扎起来。
“应该是小顾，咱们三周年策划方案，我交给他在做。别闹了，要是这事被人看到，传到尊夫人耳朵里，麻烦就大了。”
谢毕升完全一副酒色之徒的模样，心有不甘地放开她问道：“哪个小顾？”
“新来的那个京南大学高材生！”陈燕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
谢毕升有些恼火，冲着门口吼了声，“进来！”
顾秋进来的时候，谢毕升满脸红光，叼着一支烟靠在宽大的真皮椅子里，陈燕给他泡了杯茶水：“请喝茶！”
谢毕升的目光流连在陈燕身上，满是不甘心，眼看就要得手了，却被这小子打扰了这等好事，想想都气人。
“你就是顾秋？”谢毕升傲慢地问了句。
顾秋点点头，“三周年策划方案已经照您的意思修改好了。”
谢毕升一脸不快，点了点桌面，示意顾秋放下马上离开。
顾秋进门之后，一直没有正视过陈燕一眼，免得她尴尬，以致陈燕那丝感激的目光，他也没有看到。
陈燕心里清楚，顾秋完全可以在刚才的时候不进来，但是他毕竟来了，救了自己一回。
顾秋放下策划书，转身离开。
陈燕借机道：“谢总，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谢毕升哪里肯放她走，他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你留下来跟我研讨一下，晚上一起吃饭。”
还吃饭？还不是羊入虎口？
陈燕正犹豫着想要找借口拒绝，正好楼梯口传来一个粗野的声音：“谢毕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肯下班？”
来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有点胖，嗓门大，五官一般，看不出有什么贵气，却能感受到那种骨子里的冷淡。
这个女人是谢毕升的老婆。
本来还端着架子的谢毕升，听到老婆的声音，马上就站起来，露出一脸媚笑：“汤梅，你怎么过来了？”
前不久顾秋也听说过，谢毕升惧内，看来果然不假。
谢夫人目光颇有不悦，扫过陈燕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十分明显，可能是看到还有第三个人在，她没有发火。
谢夫人伸手腕，指了指腕表，吼道：“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到底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连家都不想回。”
陈燕的脸色很难看，顾秋一下就觉出了门道，故意加大嗓门：“谢总，报告就先放在你这里吧。我们先走了！”
谢毕升挥挥手：“好的，好的！这件事下周一再说。”
陈燕终于松了口气，吁——
两人下楼的时候，隐隐听到谢夫人在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谢毕升我告诉你，要是哪天让我逮着了，有你好看！”
谢毕升哪敢跟老婆叫板，赔着笑：“你都看到了，这不正谈工作嘛？小顾不也在场？难道不成我还能拉上小顾在旁边当观众！”
谢夫人哼了声，“走吧，今天晚上约大哥，一起去他家里吃饭。”
顾秋回到办公室，看到陈燕依然很紧张。
刚才那一幕，幸亏有谢夫人闻风而来，否则光凭着自己，恐怕抵挡不住谢毕升的野蛮攻势。
经过刚才这一折腾，早过了下班时间，顾秋简单收拾了下，对坐在那里发愣的陈燕道：“陈主管，下班了吧？”
陈燕反应过来，“等我，一起走。”
刚才那一幕，依然让她心有余悸。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谢毕升对自己一直心怀觊觎，但刚才那种场面，还是令陈燕无法适应。
在门口分手，陈燕并没什么异常，顾秋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
天色还早，饭也不想吃。
电视也不开，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
凭着自己进入办公室二个来月，他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无力。
刚出校门的他，在部门中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难怪老爸说，自己这性格，必须到这种环境里打磨打磨。
今天这种事情，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已经悄悄离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再说陈燕，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主动投怀送抱了。
顾秋就在心里叹息，办公室这样子，简直不成章法。
这工作如何开展下去？
顾秋叹了口气，只怪自己不是一把手，否则非整顿一下这种风气不可。
看看时间还早，肚子也不饿，他就先洗了个澡。
六月的天气，洗了个澡后才感觉到饿。
顾秋换了一件短袖T恤，休闲裤出门了。
2000年，经济落后，连的士也很少见，来往之间人力车居多。
顾秋招了招手，拦下一辆人力车跳上去。
“东外滩！”
东外滩有一片不错的露天式饭庄，在涟水河畔。
每到这个季节，去这里吃饭消暑的人特别多。
今天晚上闲得无事，决定到东外滩吃了饭，再慢慢散步回来。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穿着一件褪了色的浅蓝色背心，一条半旧的毛巾搭在肩上。
每次坐这样的车，上坡的时候，顾秋总是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是夏天的白天，烈日炎炎，车夫汗流浃背，车上的男女在后面亲亲我我，令顾秋有些感慨。
今天晚上的车夫脚力不错，十来分钟就赶到了东外滩。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顾秋多给了车夫二块钱。
对方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憨厚的笑笑，然后拉着车子飞奔而去。
一阵晚风吹过，给这个火热的夏天带来了阵阵凉意。
顾秋叨着一支烟，扫了一眼河滩边上那些空着的位置。
东外滩并不是一家餐馆的名字，而是这个地方的名字。
这里大大小小，成片的露天餐馆，给河边的夜晚，凭添了不少人气。
顾秋走过来，餐馆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他正准备入座，余光所到之处，惊现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