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现代言情 醉酒后,他们被一纸婚约捆绑了

  虽然陈声觉得心底放心了不少,但由于护士的话过于奇怪,所以在回大队里之后将护士的原话告诉了江严。

  江严边嗑瓜子边听,一只蹬着皮靴的脚突然踏在茶几上,“所以事情是成了还是没成?”

  “不知道,不过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过去吧。”陈声叹了口气,“线人长期在毒枭那边工作,这次病的不轻,现在还没醒,医院说只有白医生有大几率救活他。”

  “都是屁话。”江严将脚拿下来,将瓜子仁塞进嘴里漫不经心道,“医院里其他的手术随便找个医生还是能给做成的,只是脑部手术必须由白砚苏来做,救不活,老子就让他完蛋。”

  陈声咽了口唾沫。单纯可爱的他永远也想象不出来,像白医生那样的人被恶魔一样的江严整完蛋是什么样子。

  “其实,白医生人挺好的,长得白白净净的,讲话也挺亲切的,就算最后不成,咱们总得相信人家是有苦衷的。”陈声刚畏畏缩缩说出这句话,江严脸色就变了,立即打断了他。

  “白砚苏,是不是长得很帅?”江严眯着眼,一副豹子盯着小鹿的架势。

  “应该是吧。”陈声想起刚进办公室时白砚苏一袭白色长褂,颔首低眉在纸上开处方的样子,心虚道,“没太注意。”

  陈声是个死颜狗,所以如果一旦他替自己头儿的敌人说话,就能轻而易举的大概率判断,对方是个外貌和多方面都比较出众的人。让陈声不自觉有些钦佩的人。

  不过,就见了一面,几分钟的对话而已,至于被人家迷的七荤八素吗?莫非...

  见江严狐疑地盯着自己,陈声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头儿你想哪去了?我可喜欢女人了,女人多好啊!胸大腿长抱着软的。”

  “别耽误任务就行。”江严知道陈声这个人打趣不得,还故意惹他。但他马上就将注意力从陈声身上转移了,因为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搞定白砚苏这个人。

  对他来讲,前者只是一个活在传闻中的人,并没有打过交道。

  有人说,他是某个集团老总二奶的私生子,腰缠万贯,含着金汤匙出生,所以年纪轻轻便去美国留学。也有人说,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现在已经隐婚生子。

  对于各方面很优秀的人,总会有人对他们恶意猜测,这就印证了那句老话,高处不胜寒。站在高处的人虽辉煌却孤独。

  永远不知道多少人的恶意从深渊里来,也不知道他们想达到什么目的。而某些无良媒体更是为了博眼球而利用传闻,造谣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让白砚苏的身世更加迷离。

  江严在刻意接触白砚苏之前就知道有这些事,不过他这个人也没什么同理心,也不关心,他只关心对破案有利的事。

  而白砚苏不再给警察做手术这个传闻他先前也是知道的,但他不管,他要别人做的,别人若是不做,那就是和他江严对着干。

  “明天就去找他,等什么周三?”

  这时,江严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深呼一口气,接了起来,“喂?大小姐,又怎么啦?”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江严皱起了眉,不耐烦地将手机拿远了些,“姐你说啥我突然听不清了。。先挂了哈。”

  说完,就按掉了通话。谁知,刚按掉没有一分钟,电话那边又震动了起来。“头,琪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是接吧。”陈声建议道。

  江严将手机丢在桌子上,按开免提,江琪的河东狮吼传了过来,“江严?臭小子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了?我这次不是让你去相亲了,你挂那么快干嘛?”

  江严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嘴,“那你找我I干嘛?”

  电话那头江琪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严严呀,姐姐今天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一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

  “上班呢!有话快说!”江严的眉心突突直跳,他用食指按住,耐着性子问,“关于什么的?”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今天我发现了一张订娃娃亲的单子!原来爷爷早就给你订婚了!只是我还不知道!”江琪用嫁闺女兴冲冲的口吻道,“你有兴趣知道是谁吗?是...”

  “嘟...嘟...嘟...”江严直接按掉了电话,将手机扔给陈声,“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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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医院安静的出奇,走廊上静悄悄的,护士们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医生们也不在办公室里,媒体们也意外地没有造访,一切看起来像是因为惧怕什么东西而躲藏起来了一样。

  江严在充满消毒水味儿的走廊里健步如飞,护士只敢给他匆匆指路,也不敢抬头看他。

  陈声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江严后面,一面祈祷一面走。

  他们来之前通知过市医院有公务需要处理,互不干扰,院方配合就行,但看江队这个架势,估计要违背约定了。

  陈声摇摇头,一个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鬼眼,一个身世虚浮绯闻缠身的冷公子,不管神仙打架的结果怎么样,死的好像都会是他陈声。

  江严绕了一大圈,来来回回问了好几个人,确定了二楼东边是白砚苏的办公室,但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白砚苏人影。

  江严疑惑地看了看陈声从百度上黏贴下来的白砚苏的照片,心想着是不是谁给他P太过了,刚刚说不定就在自己眼前晃,只是没认出来而已。

  他盯着照片上衣冠楚楚的白砚苏,突然,那平直的锁骨下一块小小的疤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晚,那个人好像也有这个来着。

  忽地,他又仔细凝视着照片中的人。里面的人眉宇纤细而俊俏,鼻梁直挺秀气,削薄的唇呈淡淡的嫣色,神情淡漠。透过他照片眼神中的笃定自持而看去,不难产生此人有种心思坚定若磐石之态。

  江严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男人纤细的手指慢慢收紧,微微低着头,刘海儿扫在额头上,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你以为,所有人都稀罕你的钱么?”

  是他?江严眉头一跳,真是冤家路窄。但随后,心房的雀跃却不受控制四下而起。原来,他是个医生啊。

  不过,江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虽说私事上对这个人有点兴趣,但对他这个工作狂来讲总归是公事更重要,所以只好将心头异样的情绪暂时压了下去,强迫自己做正事。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在江严急得暗自里直骂陈声那个没眼力的小王I八犊子的时候,一群穿白色长褂的医生们从三楼手术室下来,江严抬头望去,只那一眼,便认出了白砚苏。

  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总是被人们第一个发现的。

  路过的小护士眼神又溜到了白医生脸上,却突然发现一个身着蓝色警服的年轻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那男子留着寸头,眉头微皱,包裹在衬衫中的肌肉上下起伏,此时正举着警官证,说明来意,要求白砚苏和他走一趟。

  那男人眉中戾气横行,气势逼人,哪怕站在白砚苏这种能净化空气的人面前,小护士也觉得白医生娇弱似鸡。

  白砚苏示意其他医生先行离开,等到清空了走廊之后,江严认为该谈正事了,白砚苏却掉头朝走廊尽头走去,并不理会江严。

  眼见他快要走到走廊尽头,江严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没了,于是快步跟了上去。走廊尽头是一个洗手间,江严进去的时候,白砚苏正在清洗钢笔。

  “做手术还随身带钢笔?不怕伤到别人?”江严往墙上一倚,“不记得我了?”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周三让病人来找我。”白砚苏扣上钢笔,往上衣口袋一插,“请让一下,不要妨碍医生工作。”

  显然,那天他临走时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他是定不打算认江严了,而且其他的事,他更不会帮江严做。

  白砚苏避之而不及的样子引起了江严极大的兴趣,他揣着两条手臂,慢慢靠近前者,“怎么?那天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话音刚落,江严满意地看到面前的人脸色剧变。

  “这里是医院。”白砚苏压低声音,漂亮的眸子一沉,“我是医生,请说正事。”

  “好,不提就不提,我们来讲正事。你也知道自己是医生啊,但你觉得病人能够等到周三吗?”软菜白砚苏不吃,江严只能上硬的,“他在里面躺了两天了,其他手术都做完了,自身缘故现在又出现脑部问题,全医院只有你能做这个手术,不找你找谁?”

  白砚苏被他逼退了一步,但他依旧很冷静地道,“患者住在ICU,设备齐全,全场消毒,护士24小时看护,医生随时待命,谁说只有我能救他?”

  “但新型联合血管旁路手术,全市只有你能做吧?”江严低头逼近白砚苏,凑近他的鼻尖沉声道,“而且,我知道你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白医生。现在,你有两件事的把柄都在我身上,只要其中一件,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白砚苏的瞳孔倏然放大,脸色泛起一丝淡淡的波澜,但随后便恢复了冷静。

  江严见白砚苏心理承受能力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于是没皮没脸地趁势脸庞一转,贴近白砚苏的耳垂,轻声道,“如果我偏要你做这个手术,你能拿我怎么办?”

  就在这时,两个医生并行走了进来,本来两人正说笑,但一见到这幅场景,尤其是认出了白医生之后,立马落荒而逃。

  而逃跑时,两人脸上都挂着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仿佛知道了什么大新闻一般。

  两人前脚刚走,江严就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生怕事情闹不大,“白医生你看,乖乖跟我去救人不好吗?现在闹成这样子,让别人误会了,你以后怎么见其他同事呢?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俩之前还睡过,那岂不是玷污了您的清誉吗?”

  听到这句话,白砚苏神情微肃,冷然回击,“你不必激我,也不必再来找我,我说过的事,不会改变。”随后,优雅地后撤了一步,将自己与江严这种没皮没脸的生物拉开一段距离。

  “可这个人,我说你必须救呢?”江严玩意顿收,音调略沉,眸中雾气四散,他伸手拦在了白砚苏面前。

  白砚苏轻巧地向右一闪,一手像避瘟疫一样打掉江严的手,刚准备向前走,却被江严眼疾手快捉住了右手拽回来。

  他眼神一凛,飞速转过身来,任右手被前者反拧着,伸头冲着江严的颈部狠狠一撞。

  两人因为猛烈的撞击而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白砚苏回头冷冷地望了一眼江严,迅速离去了。

  “来真的?”江严直起腰,望着前者离去的背影,神情冷了下来,“既然你浪费了我这么久的时间,那我也对不起你了。”

  晚上六点左右,正是医生的下班时间,医院门口却反常地聚集了很多人。而这些人,正是地方台的记者和新媒体人。按照最近陈声收到的消息来说,各家媒体没有一个是来看病的,而是在不依不挠地等那个很久都没有出现了的人。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在二楼楼道探了探脑袋,在望见楼下一群黑压压像乌云一样的人群之后,迅速缩回脑袋,转身疾步奔下楼去。

  此楼道由西向东延伸,东边一楼的侧门便直直通往医院停车场。

  到了一楼,他轻快地瞥了一眼正门玻璃外厚重如山的人墙,裹紧身上的大衣,侧身灵活地钻进了小门,很快便消失在了停车场入口处。

  正当他放慢脚步来到自家奔驰之前,一道刺眼的光挡住了他的脚步。

  不知什么时候,通行道上横行霸道地停了一辆迈巴赫,车窗缓缓摇下,那人冲他摇了摇手,笑意盈盈,“又见面了,医生。”

  一时间,车灯耀眼,在两人之间架起了一道金桥,两人四目而视,不顾烟雾上下飞跃,尘土四散。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白砚苏双手插兜,半隐在大衣立领下的脸庞与江严凛然而对。

  “我呀,我又不是陈声那个榆木脑袋,我肯定是知道白大医生的踪迹咯!”江严拖着腮,冲着白砚苏咂咂嘴,“白医生又不能按时下班咯!”

  “我劝你,让开。”白砚苏整理了一下领子,转身拉开奔驰车门,声调平和地警告,“如果我直接撞过去,不知道谁的损失更大?江警官?”

  江严扶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却依旧保持着调笑态度,“我不怕,车险多。”

  白砚苏静默在原地,与车窗内的江严继续保持对视,似乎对方只要有下一步动作,他就会立马拼个车毁人亡。

  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医生,倒是敢讲些有骨气的话?江严略感好奇,顽劣的态度便对他收敛了许多,“确定不去?你若不去,定会后悔。”

  江严见白砚苏沉默不语,将手刹拉下来,方向一打,将车子给后者的奔驰挪出一条扭曲的小路,“白颜齐是你什么人?你还在找他吗?”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江严终于在白砚苏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丝松动的神色,他低头暗自微笑,既然是白砚苏的心里防点,那么就击破它。

  “在这里!白医生在这里!”这时,从停车场那个连接大楼的小门里突然窜出两个扛着摄影机的人率先向白砚苏奔来,接着,那扇小门突然被更多鱼贯而入的人群挤开了,一群黑压压的人流向两人的方向奔涌而来。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陈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抓住白砚苏的手腕就往车上拖,“白医生,我来救你了!”

  眼看人流越来越近,江严的车也没有给白砚苏的车让出足够的通道离开,于是他犹豫了半晌,只能任由陈声将自己安顿到江严的车上去。

  白医生虽然觉得江严既粗鲁又奇葩,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车技和反应速度确实不错。

  一路上左躲右闪甩开了众多跟随的车辆不说,还对锦城的所有路障颇为熟悉,所以没过多久,几个人就平安顺利地抵达到了锦城市第二医院门口。

  陈声第一个跳下车,迅速给白医生打开了车门。江严白了陈声一眼,对他那副为才华美颜倾倒的狗腿样表示鄙视之后,率先走在几人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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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砚苏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白颜齐,他头上缠着白医生最熟悉不过的纱布,有那么一丝丝嫣红似若玫瑰盛开着,他紧紧地闭着双眼,嘴唇干涸而苍白,隔着厚厚的玻璃,听不见他的一丝呼吸。

  三年前白颜齐未失踪的时候,还兴冲冲地带回一只南方蟑螂,丢在白砚苏给他开的处方上。

  他在阳光下微笑,“我呀,这次去肯定还是保卫人民呀,哥你放心,我就像这个小强,打不死的。为国家呀,鞠躬精粹,死而后已。”

  白砚苏面色苍白地注视着病房里的弟弟,一股从心底升起的酸楚如波涛般涌上来,直直冲入胸膛,医院嘈杂的走廊渐渐褪了色,人群逐渐模糊,回忆蔓延开来。

  画面一转,已是三年前他从手术台上下来的那一天。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坠入无边无尽的自责深渊之时,一个温暖而坚实的臂膀将他结结实实地接住了。

  “白医生!”耳中灌满了其他医生护士的呼唤声,将他逐渐拉回现实。

  睁开眼,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背后粘腻的汗水已将打底的白衬衫湿透,江严握着他颤抖的手臂坐在椅子上,仿佛刚刚把白砚苏从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拯救出来。

  白砚苏的意识缓缓流回,当身旁依仗的体温源源不断地输送热量到自己体内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是靠坐在江严怀里的。

  他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起身,整了整外套后负手而立,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面色平静,眸中波澜不惊。

  但在江严的眼里,此时的白砚苏已如松动的城墙一般,只需轻轻一推,则一片狼藉。

  可江严就算再喜欢使坏,也不会拿任何人的短处开玩笑,所以他任由白医生默默修筑内里,整理心房。

  十分钟后,慕名而来的内科医生都挤在了狭小的办公室里,旁听白医生分析白颜齐脑CT的片子。

  “CT显示,患者双侧大脑中动脉、大脑前动脉自起始部闭塞,局部多发烟雾状血管。判断为脑梗死,烟雾病。”

  白砚苏讲这句话的时候,窗外的点点阳光洒落在他没有血色的脸颊上,鼻尖淡淡的桃红色提示着几分钟之前他的失态,但丝毫不影响他井井有条的分析病情及提出新的治理方案。

  江严站在门外走廊上,望着白砚苏讲述的模样出神。

  他戴着出走时的鸭舌帽,外套立领下挡住了精致的半张脸,长腿被风衣包裹住,露出纤细修长的脚踝,如果此时不是在医院,这个人更适合出现在任何一部娱乐摄影机的后面。

  “头儿,你有没有觉得白医生和你挺像的?”陈声一边朝办公室里张望,一边小心翼翼地说。

  “哪里像?”江严问着,眼神却落在白砚苏神色专注的侧脸上。此时他修长的手指正在片子上圈圈点点,耐心地给求知的医生讲解患者的症结所在。

  “弟弟失踪三年,九死一生回来时变成了他的病人,但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只能努力平复心情努力救治。其实你们都是战场上的人,只是他和病魔们作斗争,你和城市里的魔头们作斗争。”陈声赞叹道。

  "你俩如果成为朋友,或者有什么牵扯就好了,一个清纯高雅,一个腹黑强势,应该挺美好的。"陈深笑嘻嘻地补充。

  “呦呵,挺文艺。”江严看着陈声,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你小子一天天不学好,看见俩帅哥就能脑补一部玛丽苏吗?走,陪我抽根烟去。”

  其实江严更想说的是,你脑补的是对的,你清纯高雅的白医生确实和我有牵扯,不仅有牵扯,他还睡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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