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仙斜靠在椅子上,淡淡道:
“不想如何,就想讨一个公道。”
“公道?什么样的公道。”
江仙指向柳青雪几人,说道:
“按照宗门的规矩,将他,她,还有她,三人修为尽废,经脉尽毁,逐出宗门,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
听闻此言,四野哗然。
三人的神色更是变得惊恐,眼中满是祈求和绝望。
柳青雪更是化身泼妇,大喊大叫道: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老祖,别听他的,他是欺师灭祖的孽畜,杀了他......’
李云岚眼中闪过一抹寒,扭头瞪了柳青雪一眼,怒斥道: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老祖,我.....”
“嗯?”
一股威压涌来,柳青雪煞白的脸色更加白了些,面容扭曲,浑身一颤,闭口不言。
李云岚转头看向江仙,换上了慈眉善目的神态,笑道:
“江小友,你说的求一个公道,废了三人,理由呢,他们三人犯了何门规,可否说说?”
疾风老祖插话,“对,你且说说他们有何错?”
面对明知故问的质问,江仙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
“林恒,搬弄是非,捏造事实,污蔑同门,陷害师兄,死罪。”
“周琳,亦如是,也是死罪。”
话音微微一顿,望着那柳青雪,继续道:
“至于柳青雪,明知事实真相,却纵容二人,不问缘由,妄下定论,于公,她乃一峰之主,犯包庇,渎职之罪,于私,她是二人师尊,教不严,师之堕,御下不严,她难辞其咎,亦当死罪。”
“不过,念及同门之情,我大人有大量,可以留她们一命,只需按我刚刚说的办,便可。”
此言一出,身处此次旋涡中的三人,脸色一下就绿了下来。
特别是林恒和周琳,两人一个被弄瞎了眼,一个被拔掉了舌头,一身修为更是被江仙强行锁住。
那煞白扭曲的脸上,布满了惊慌。
他们很清楚,现在的江仙疯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柳青雪紧紧的攥着拳头,浑身在发抖,她活的久,更清楚人心的险恶,江仙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让两位老祖畏惧和欣赏了,她很怕,怕两位老祖妥协,选择牺牲掉自己。
其余弟子们的面容也大同小异,更多却是抱着吃瓜的心态。
对于这整件事情也越发的好奇。
因为江仙所言与他们听到的版本根本就不是一样的。
他们迫切的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想知道两位老祖会如何选择。
李云岚低垂着眸,情绪始终很稳定。
疾风老祖则是黑着脸,对于江仙的说辞,表现的很不屑,他对于眼前的少年本就没什么好感,先入为主,冷笑道:
“信口雌黄,师姐,据我所知,事情乃是因为林恒意外寻到一飞剑,江仙见财起意,伤了林恒,抢了飞剑,现在怎么成了别人污蔑你了。”
“我看是你在捏造事实颠倒黑白吧,口口声声说着宗规,你呢?目无尊长,妄用私刑,虐伤同门,扬言造反,简直大逆不道,我看,该死的人是你。”
疾风老祖一番话,铿锵有力,言之凿凿,不免听得四周弟子一个个义愤填膺之态。
可是在江仙听来,却是何其可笑。
嘲弄道:
“哈哈哈,可笑,当真可笑啊,没想到啊,堂堂疾风老祖不仅垃圾,还没脑子,啧啧,可怜啊。”
疾风老祖急眼了,“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江仙止住笑容,单手一招,一柄剑悄然悬空于江仙身侧,泛着浅浅蓝光。
目光徐徐扫过人群,答非所问道:
“看好了,这就是那把剑。”
说话间,五指一握。
砰——地一声。
那长剑便生生被震碎成了无数的小碎片。
江仙收回真元,碎了的剑锋洒落一地,叮叮当当作响。
江仙徐徐道:
“区区一柄中品灵器,我江仙需要抢吗?你且说说,你是不是没脑子?”
“你....”
疾风老祖语塞,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周弟子们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
是啊。
江仙的实力,至少八境,甚至更强,这中品灵器,对于寻常的弟子来讲,确实是一柄不错的法宝。
可是对于江仙这样的存在,那就是两说了。
一时之间似乎明白了真相。
在看向那三人的眼神变了,同情不再,却是徒增厌恶。
没人会喜欢搬弄是非,弄虚作假的人,而且这个人还骗了他们。
特别是先前同情林恒,站在他这边的那些弟子们。
一个个更是怒不可遏,羞愤交加,他们感觉自己被人当猴耍了。
被卖了个彻底,感情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特么的,被骗了。”
“看来,真的冤枉江师兄了。”
“操,周琳和他真是一伙的。”
四周画风突变,原本对江仙的愤愤不平,现如今自然而然转嫁到了三人身上,骂声一片。
更有弟子高呼。
“杀了他们,还江师兄清白。”
“对,杀了他们。”
“居然欺骗同门博取同情,把他们撵出去。”
柳青雪听闻四周声讨声,自知大势已去,整个人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舆论是把双刃剑。
要么把对方捅死,要么死的就是自己。
她现在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是圆不回来的,更何况她本就知道真相。
李云岚的脸色同样很难看,示意人潮安静,余光看向柳青雪,喝道:
“柳峰主,到底怎么回事?”
柳青雪赶忙跪地,求饶道:
“老祖,是弟子失察,可是弟子真的不知道,我也被蒙蔽了,还望老祖恕罪。”
疾风老祖见自己没了理,也把矛头指向了柳青雪。
‘废物。’
身上爆发的气势,当即将李青雪掀飞出去了十米远,柳青雪伤上加伤,再次吐出一口污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狼狈至极。
李云岚并未阻止,只是叹息一声,望向另外两人,“你们呢,可还有话要说?”
林恒没了舌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一腔的狡辩被堵在了胸口,哼唧半天吐出来的也只有血沫。
也唯有周琳在奋力的狡辩,近乎哀嚎,一边否认一边呼喊着师傅求救,可是瞎了她的,却是早已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胡说,不要信他,就是他抢的。”
“师傅,你帮帮我,救救徒儿......”
李云岚眼中一横,轻喝道:
“在我面前,还敢信口雌黄,当真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