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屋内几乎听不到丝毫声音,就连宫人的喘气声都压得低低的。
几许,男子带着哑意的嗓音响起,“昨夜那事查清楚了吗?”
“那助兴的药确实是宁贵妃下的,人也是宁贵妃送进去的......”怀忠颤着声说着。
宁贵妃是跟了陛下十年的女人。
这样的举动代表着什么,陛下心里当然也清楚。
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失宠了地位不稳,急着把自家人送到陛下身边夺宠。
这都是后宫惯有的手段,只是宁贵妃始终放肆了些,居然敢给帝王用食里放那物。
怀忠以为陛下应当会让自己去提点提点宁贵妃。
没想他并没有提及对宁贵妃的警告。
“宁贵妃和皇后那,可有话来?”
怀忠跪在地上垂着头说不出话,默了会儿,“宁贵妃今日去皇后那,皇后赏赐了一些珠宝让她养护好身子,太后那边也是送去了汤膳。”
怀忠说完,不敢出气。
陛下这是,对那江祈昭动心思了?
要说这宁贵妃也是,当初是她带着江祈昭走的这条路,频频出现在陛下眼前。
陛下之前没看上江祈昭,宁贵妃心里乐着有了傲气。
她这人既要又要,要是陛下没看上江祈昭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昨夜两人都那样了,宁贵妃但凡懂点事,就该在早上亲自和皇后推出江祈昭。
这后宫最不缺女人,多一个也不多,皇后随便给江祈昭封个位,这事也就过去了。
偏偏宁贵妃这个时候心里不平衡了,不愿放人了。
陛下又是个要面的,不可能亲自去和她说自己要了江祈昭。
显然,李砚修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怀忠心里苦啊。
这宁贵妃作妖啊。
她自己把陛下推向江祈昭,现在陛下真上心了。
她又不出声了。
“下去吧。”李砚修抬了抬手。
怀忠立即捡起地上御笔紧张退下。
李砚修按着突突跳的额角。
他昨夜分明对江祈昭没什么想法,虽说是有点男人的正常需求。
可他不想碰江祈昭,那就一定不会碰。
昨晚却一反常态,竟然理智全无,当时他还只当是自己当这皇帝克己守礼了十几年,一时之间的放肆罢了。
如今想来确实不该。
李砚修视线盯在檀木桌上,指腹压上去。
描摹着三个字——江祈昭。
眼睫一颤,他叫来人,“去,把朕衣裳拿回来。”
......
一日过去,李砚修除了叫人去江祈昭那把衣服拿回外,没有再提及过江祈昭。
而顺喜那册子上落的名也是宁贵妃。
宁贵妃知道后,先是喜,后又忧。
江祈昭确实没被陛下放在心里,可她也彻底失了宠。
才被告知,敬事房那边已经撤了她的牌。
李砚修亲自让怀忠来提点了她,虽说这牌子只撤一月。
可一月后,后宫新人这么多,哪里还记得她。
冯嬷嬷叹息,“早便告诉主儿,趁着陛下有意,尽早把事办了,即便他这心不在江祈昭身上了,以后也会在别人身上,那娘娘为何不手执江祈昭这枚棋子呢?”
宁贵妃已经后悔,嬷嬷说得对,她不该任性的。
她拉着冯嬷嬷的手,“嬷嬷,本宫现在该怎么办?”
“陛下让人撤了本宫的牌,他肯定计较那晚的事情了。”
“好在老奴知道陛下定然不会那么轻松放过,虽说你不让老奴去给江祈昭看病,老奴也擅自叫太医去了,娘娘可再次向陛下推江祈昭,有了一次,第二次便容易了。”
冯嬷嬷精算的眸子闪着光,早在夏荷说江祈昭身上还披着陛下的衣裳时,她就知道,陛下定然还会派人来拿衣服。
而她在陛下派人来前,就让人给江祈昭看了病。
不然,恐怕宁贵妃得到的惩罚就不单单是撤牌一个月了。
“嬷嬷,还好有你在。”宁贵妃心中胆颤,“本宫以后一定听嬷嬷的。”
宁贵妃对冯嬷嬷向来最是信任,之前有许多次她惹了陛下,都是冯嬷嬷出的招。
“那下一步,本宫该如何做?陛下定然不会再来本宫殿里了。”
“那就让江祈昭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