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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敌国的将军第9章-认清你的身份

  无人看清那一枪的轨迹——

  宛若毒龙咆哮而过,漆黑的枪身在空中只留下残影,待众人反应过来,长枪枪尖已洞穿了刺客的胸膛。

  短暂的寂静后,宫人和侍卫纷纷惊呼出声。他们实在弄不明白,眼前这个身穿白色囚服、面容堪称绝艳的男子,是何时出现在上书房内,又是怎样掷出了那雷霆般迅烈而霸道的一枪,因为直至他那冷冽的声音传入耳畔,他们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帝王同样满脸惊诧:

  “陆晏贞?你……你何以会出现在此处?”

  “自然是——”陆晏贞闪身进前,抬手握住了枪身,“为了保护王上。”

  在那人反射性的抽搐中,他将枪头缓缓拔出,“…先叛南清,以此为投名状取信于北安。而后,你便可以实现你的最终目的……刺杀北安帝君。”

  陆晏贞接收原主记忆时,就对这个背叛者颇为留意。

  原主之所以信任他,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屡次不顾自己安危救下原主,然而这样的好意,却仿佛毫无根由,原主每每问起,都被他搪塞过去。

  而最清楚的一次解释——

  司空望说是因为原主长得像他在战场上死去的好兄弟,可在原主记忆里,每逢祭奠的节日,也并未见他有任何缅怀亡友的举动。

  若这还可以当作是他性格深沉,不愿外露自己的情绪所致。

  那么,这个人在每次受伤后,所流出的血隐隐都透着暗金色的光泽,且凝固速度几乎是其他人的三倍甚至四倍,便分明地昭示他一定拥有异于常人的体质——

  无论是后天改造还是先天生成。

  这一点,原主其实早就注意到,却并没有开口询问。至于原因,当另一名将领同样发现了司空望的异常,禀告给原主的时候,原主便解释了——

  司空望不说,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而他不愿强迫恩人,哪怕一丝一毫。

  原主心性至纯,长于征战却拙于谋算,只知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却不知道,笑脸背后可能是鬼面,恩纪之下也可能藏着斧钺弓刀。

  再者,以原主对司空望的感激和倚重,且当时南清军队的势头丝毫不弱于北安,尽管司空望为了取信北安,伪造出不少受原主打压的迹象,但原主对司空望如何,司空望本人岂会不知?

  北安虽然许给司空望高官,然而对待叛徒,任谁都会心存疑虑,怎知道,他下一次背叛的会不会是自己?明明跟着原主形势一片大好,司空望为何要卖主求荣?

  最后一点,也是使陆晏贞几乎可以肯定司空望别有目的的一点,便是原主被长枪贯穿胸口时,曾回头看见司空望的目光。是那样沉重而复杂的目光,其中似乎隐隐地,还含着悲伤——

  那不像是一个心中只有权财的无耻的背叛者的目光。

  想必是有更深层的原因,驱使他不得不为。或许是与北安王室不共戴天的仇恨,也或许是某个家族代代相传的宿命。

  司空望的身体随着枪头抽出缓缓软倒,同时右手无力地垂下。那柄带血的刀从他手里跌落,被陆晏贞用枪尖一挑,接在了手中。

  他拿着刀仔细端详,与之相关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

  “这,是冕铁吧……虽被叫作冕铁,却比铁更坚硬万倍,是这世间最稀有的金属,号称以其铸造的兵刃,皆是削铁无声。而唯一的冕铁矿,是在西肃的都城。何况这个质量的冕铁——”

  他抬眸看向走近的帝王,刀柄朝外将刀递给了对方。

  “王上,我那一枪并未触及司空望的心脏,虽因在枪上附着了少许震荡之力,可能将他的肺腑伤得有些重,以至于昏迷。但此人体质特殊,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项元琦接过刀,只迅速地扫了一眼,而后便将视线移到了昏迷的司空望身上。

  冲侍卫们招了招手,他垂眸淡淡道:

  “押下去,用药给他续一口气,若能问出身份,或者其他情报,自然更好,若他实在不愿说,便杀了吧……总归,本王已决意要发兵西肃。”

  “发兵西肃?”

  “是。眼下,西肃野望日益膨胀,方才接到情报,西肃已将南清边陲二郡一十三县——”

  他望向陆晏贞,蓦地顿住。

  陆晏贞瞬间了然,不由得蹙眉,“被侵占的南清国土,也包括了武安?”

  项元琦叹出一口气,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有许多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在陆晏贞脑海中纷纷闪过。乡人们亲热和暖的笑脸与西肃士兵手中冷厉的战刀重叠,就在下一秒,他仿佛看见了无数带血的刀尖从人们胸膛涌现的画面。

  双眉一直不曾展开,陆晏贞沉吟着,垂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来觉得,他来此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寻回爱人的灵魂碎片。方才为原主报一枪之仇,还可说是为了救项元琦顺手而为,心中那看到司空望时隐隐的悲愤和失望,尚能被他强行忽略。

  然而现下原主的家乡如何,实在与他来此界的目的并不相干,也与他本人不相干……可那些烙进脑海中的记忆,却不是一句“不相干”,便可以轻描淡写地抹去,心中这为此而生的痛苦和愤怒,更是无比清晰。

  这便是…占了他人身体,所以不得不纠缠上的因果么?即便占据的是已死之人,也逃不掉吗?

  他竟无论如何想去看一眼,即使理智在不断地对他说,已经太迟了。

  他这样,算是过分任性了吗……

  抬头,他看向帝王,发现对方脸上的神色,近乎与记忆里那张脸重合。

  他想起项元琦也经常这样看着他,似是担心,又似乎是心疼。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项元琦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在他吃了稳固精神力的药后——

  副作用爆发,他不愿让项元琦看见他那般狼狈失态的模样,便锁了房门,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中,等待药效过去。

  待到出来的时候,项元琦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看了很久,项元琦才哑着声音对他说:

  “我知道…晏贞你素性骄傲自持,习惯了一个人去承担所有事……但若是将来有一天,你一个人,实在扛得很累了……我希望你记得,我永远可以、也永远很乐意,把我的手递给你。我想那时候,你能相信我,能够…不要有任何顾虑地握住它……”

  说话的时候,项元琦眼中是含着笑意,他却觉得对方眼中那笑意,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微红的眼眶涌出,泪似的滑落在脸上。

  相信对方么……自然是信的,否则后来他也不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对方眼底……那么,遇到了迷茫的事情,也可以问对方么……毕竟他对处理战斗以外的事情,都是那么不擅长……不然,元琦和景斯也不会……

  心中一恸,陆晏贞收敛了思绪。他认真地望着项元琦的眼睛,“王上——”

  “怎么?”

  “我有一事请教……”

  “哦?”

  项元琦诧异:

  “你竟还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请教?好啊,那便说来听听。”

  “如果一件事……”

  陆晏贞斟酌着措辞,“它无法给你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也无法助你达成什么目的…甚至,你想要做这件事的动机,都可能是出于别人影响……这样的事,王上…会去做么?”

  “你既知道是受了他人影响,却还是想做?……慢着,这人是谁?”

  陆晏贞先是点头,看到对方忽然紧张的神色,又有些好笑,终于还是忍住了,“他已经不在人世。只是,即便不在人世了,他也与我有一段不可抹去的渊源……”

  “既如此——”

  项元琦放下心来,“这事,可于你自己有损?”

  陆晏贞摇头。

  “那,会伤害你在意的人?”

  陆晏贞还是摇头。

  “既然都没有,你想做,便去做——”

  “可…若我走了……我担心其他人会保护不好王上。”

  项元琦愣了愣,“你走?你要去哪里?”

  “南清,溧川武安。”

  “武安…”

  项元琦转身走至桌边,手指在桌面上轻扣:

  “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寻人。若寻不到活人……便安葬能寻到的死人。”

  “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北安的战利品——”

  项元琦敲击的手指停住:

  “你觉得本王会答应?谁知道你会不会一去就再不回来?”

  “王上顾虑的,竟只是这件事么……呵,陆晏贞少时入伍,凭军功一路升至大将军,确不过一介武夫,于章句义理所知甚浅。然而好处多少也有一点…”

  他走至帝王身后,目光始终凝在对方峻拔的背影上,“便是这二十年间,从来言出必践——”他看见对方终于转身,神情喜怒难辨。

  “王上,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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