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这么说定了哈,今弯翠翠就留在这里。”
“翠翠从小就跟着我们干农活,结实,床上能当个女人,下了床可以当男人使。”
——穆家村所有人都姓穆,可原主亲生父母的穆家和穆骁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沈初瑶”从小在尚书府长大,跟着尚书大人姓“沈”。后来被发现是假千金,送回穆家村,亲生父母觉得不过是个女娃子,没那么金贵,也就没给她改名字。
“沈初瑶”在亲生父母的那个穆家,没待几日,就被嫁给了穆骁。
亲生父母是为了穆骁能给出的嫁妆。
至于穆骁有克妻之名……反正不是养在身边的女儿,谁知道有什么心思?胳膊肘会不会往外拐?就算心在他们穆家,可这身子骨也太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动不动就落泪。
……真是晦气!
可沈初瑶并没有被穆骁克死,反而顿顿有肉吃,同穆骁小夫妻美满。
……穆家看不下去了。
他们家三个月才见一次荤腥,还是穆骁送给他们的,不过在他们看来,那就是施舍。
凭什么沈初瑶过得这般好,还不帮娘家?
穆骁猎到的猎物,应该大多数孝敬给他们才是!
穆翠翠是穆家的二女儿,垂涎穆骁的身材已久。
这男人有勇有谋,一身的腱子肉,闲时还会读书,不过没有像穆云生那样去考取功名。
若非他克妻,村子里有不少女子都会对他暗送秋波的。
这不,沈初瑶同穆骁成婚半个月都活得好好的,甚至……小脸都被滋润得圆了小半圈,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容,众人见状,便认为穆骁不再克妻。
心思更是活泛起来。
而最先按捺不住的,竟然是沈初瑶的娘家。
穆翠翠见沈初瑶这出水芙蓉般的模样和身段,眸中闪过一抹嫉恨。
……她不就是好命和尚书府的真千金被抱错,享受了十几年金尊玉贵的小姐的日子吗?
她享的福已经够多了!
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她占尽?!
哼,腰这么细,一看就是难生孩子的!
等她给穆骁生下孩子,就把沈初瑶给赶走!
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穆骁也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沈初瑶冷冷道:“若你真的想给我相公做小,且我相公也同意,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可若他不乐意,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嘿,你这妮子,嘴巴怎么那么毒?”穆母不乐意了,因为她知道穆骁的为人,怕是不会看上穆翠翠。
所以才需要沈初瑶从中帮忙!
穆骁那么疼她,岂不是她说什么他都听?
“你相公不同意,你出面不就是了?人家大户人家的主母,都是主动给自己的男人纳妾的,这叫大度!”
“就算穆骁一时不同意,可让翠翠先住在这里,天长日久的,你总有个不方便的时候,难道穆骁还能拒绝送上门来的女人?”
穆翠翠被自己母亲这话说得有些羞涩,却并未阻止。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是气愤地穆骁一脚踹烂了门口的大石头。
穆翠翠和她的穆母吓了一跳,后退几步。
见来人是穆骁,穆母推了推穆翠翠。
穆翠翠用手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然后抢在沈初瑶前头去迎接穆骁:“姐夫……你回来啦,我是穆翠翠,是你的亲姨妹,你唤我翠翠就好啦……”
“姨妹好,岳母好。”总归是娘子的娘家人,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见面时的礼数还是要有。
但他不会真把她们放在心上,一是因为她们对瑶瑶不好,新婚那日,都不来吃席,这等同于告诉所有人,沈初瑶是没有娘家给撑腰的。
出嫁的女子,背后没有倚仗,是大忌。
不过他穆骁可不是那种会磋磨娘子的人,嘿,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做的挺好的。
二是因为,她们是见瑶瑶日子过得好了才来打秋风,其心可诛。
所以穆骁打算先礼后兵。
问好后,穆骁的视线就落在沈初瑶身上。
见她穿得单薄,心头涌上一抹疼楚。
“快入冬了,怎么穿得这样少?明儿我进山的时候给你猎两只红狐做个披风。”
他对沈初瑶那温柔和发自内心的关怀,别说穆翠翠了,连穆母都嫉妒得手指握拳。
……怎么会有男人这样疼自家的娘子?
大多数男人在家都是土皇帝一般,要女人伺候。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骂家中女子。
穆母把心底的怒火都安在沈初瑶头上,暗道:‘这贱东西哪里配过这样的日子?不行,她老子娘都过得这么苦,她也不能好过!’
沈初瑶拿出手帕替穆骁擦擦脸上的汗。
天是冷了,可这穆骁就像个大火炉,身上热得很。
“相公待我真好。”
穆骁被夸,耳根又红了。
沈初瑶叹气:“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若相公需要……”
“不,我不需要,我穆骁此生只要一个沈初瑶就够了!”
穆骁连忙举起手发誓。
穆母不信世间会有这般忠心的男儿,忍不住道:“女婿啊,是不是沈初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才会说出这种话?”
穆骁面对的穆母的神情已经变得冰冷至极。
穆母的这番话让他确认,她对沈初瑶这个女儿根本没有任何母女之情。
——他以后不必尊敬她。不仅如此,他还会劝着瑶瑶也远离这样的母亲。哪怕穆母是瑶瑶的生身母亲。
穆骁顿了顿,道:“岳母,小婿之前去镇上的时候看过郎中,好几个郎中都断言,小婿这辈子难有子嗣。”
“小婿能娶到瑶瑶这般的女子,本就是小婿修了八百辈子的福气。”
他话音落下,穆母的眸色一点点冰冷下来。
哦,是个带根的太监。
穆翠翠脸上的肉也微微抽动。
她妒忌穆骁对沈初瑶的好——旁的男人不会说自己身体有问题,只会怪女人生不出孩子没用。
但同时也开始退缩。
她穆翠翠不可能嫁给一个子嗣艰难的孩子。
若没有孩子,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那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