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娘娘又疯又娇,暴君为她折腰

第4章

  江晚棠回去重新换了一套颜色艳丽衣裙,临行前她去了一趟萧景珩的书房。

  门口小厮见到她,恭敬的行了礼,没有阻拦,华丽的裙摆拂过门槛,朝内走去。

  江晚棠径直走到萧景珩平常处理公务的桌案前,她曾在这里为他磨墨,他也为她临摹,以她入画……

  昔日里的温馨美好,还历历在目。

  她将他的黑色大氅整齐的摆放在桌案上,紧接着又从衣袖里掏出一颗油纸包的桂花糖慢慢放了上去,垂眸看了片刻,转身离开。

  六岁那年,她在小院中罚跪,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从盛开的桃花树上跳下……

  仿佛从天而降。

  阳光照耀下,整个人都闪闪发光一般。

  少年的笑意温暖而干净,他从袖中掏出了一颗油纸包的糖。

  他说:“给,桂花糖,你吃吗?”

  “甜的,能甜进心里。”

  从此,他便入了她的心里。

  从未尝过甜食的孩童,得到一星半点的糖,都会含在舌根舍不得咽下。

  他曾是她苦涩难熬日子里唯一的甜,可是如今……

  萧景珩,你给的糖,已经不甜了啊。

  离开的那一刻,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冰天雪地里,瞬间凝结成了冰。

  走出平阳侯府,江晚棠望着眼前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只觉异常刺眼。

  江晚棠心声:六岁那年冬日,我遭遇了一场暴雪,那时风雪凄楚,前路茫然,如今风雪依旧,而我也依旧是孤身一人……

  (意境参考图)

  她讨厌冬日,尤其是大雪纷飞的冬日。

  因为这样的日子,在她记忆里都是寒冷难捱的。

  ……

  夜晚,江晚棠在摘月楼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到萧景珩的身影出现。

  外面风雪似乎又大了些。

  夜色寂寥,江晚棠独自倚站在栏杆旁,时不时伸手去接飘落的白雪,单薄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清冷孤寂,看得人心疼。

  “姑娘,夜深寒重,小侯爷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丫鬟修竹见她小手冻得通红,面色苍白如纸,开口劝道。

  江晚棠摇了摇头:“快了,马上就要放烟火了,我想看完这场烟火……”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看过盛京城的璀璨烟火。

  “嗖嗖嗖……”

  忽然,天空中一阵“嘭”巨响,大片的彩色流光划破夜空,绽放出一朵朵五彩斑斓的花朵,如同天女散花,美不胜收。

  江晚棠仰起头,眼底都被这绚丽烟火照亮,不禁感叹:“真美啊!”

  “这便是盛京城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意境参考图)

  萧景珩没有骗她。

  是真的很美,很震撼!

  整个盛京城都被璀璨的烟火照亮,以及长街上那一对紧抱得难舍难分的“痴男怨女”。

  女子眼眸通红,楚楚动人而又委屈的诉说着些什么,而男子看上去则是满眼的心疼和不忍。

  在璀璨的烟火照耀下,江晚棠看清楚了楼下抱在一起的男女。

  正是她等了许久的丈夫萧景珩,和她的长姐江晚芙。

  江晚芙从身后紧紧环抱着萧景珩的腰腹,而后者没有推拒……

  这漫天绽放的烟火,仿佛都是在为他们的重聚庆祝。

  江晚棠看着看着,眸底的神采逐渐黯然。

  她嗤笑出声,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细碎亮光,苍白如纸的绝美脸庞在黑夜里如同妖魅。

  看上去,有种让人窒息的破碎与凄美。

  好似下一刻,她就会随着这漫天的白雪一同飘落在天地间。

  丫鬟修竹神色担忧的望着她:“姑娘……”

  冷风寂寂,江晚棠的容色凄绝:“其实我早就知道,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我早该明白的幸福于我而言本就遥不可及,我还以为自己也能苦尽甘来,不过是笑话一场罢了……”

  “修竹,盛京的冬日好冷啊,你去马车上帮我再拿件披风过来吧。”

  “好,奴婢这就去。”

  修竹明白小姐这是想一个人独处一会了,她不愿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明明那么娇弱人儿却又那么坚强。

  风雪越来越大,江晚棠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突然低低的笑了,笑容凄美。

  “我这一生,哪怕是片刻得到的温柔,皆是虚情假意的谎言……”

  她在乎的人,都只在乎她(江晚芙)。

  那个许她一个家的少年人,终究也不属于她……

  这世间,到底,还是只剩她一人,踽踽独行。

  无人可依,无家可归。

  ……

  “二妹妹……”

  熟悉的声音传来,江晚棠转过身,就见江晚芙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妹妹看起来倒是姿容更甚往昔了,想来在侯府的日子过得不错。”

  她眼眸泛红,明显是方才在楼下已经哭过的,眉目间,端得是一副我见犹怜。

  除却这点,看起来面颊红润,一双手手指依旧细白如玉,想来就算是被打入冷宫,有江丞相和萧景珩在外打点关系,也没吃多少苦头。

  江晚棠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并不搭理她。

  见状,江晚芙咬了咬牙,接着道:“哼,妹妹抢了我的好姻缘,理应还我。”

  “抢了你的?”江晚棠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极浅却极尽嘲讽。

  “不错。”江晚芙微微抬起下巴,神情高傲的看着江晚棠:“这门婚事本就是与我定下的,若不是我入了宫,又如何能轮到你这乡野丫头的身上。”

  “你当知道,景珩哥哥喜欢了我那么多年,纵容了我那么多年的任性,待你好也不过是在同我置气而已。”

  “如今我回来了,这侯府我是入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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