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你轻点……”
季眠拧着眉，向后缩了缩脚。
“别动。”沈郁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帮她揉药酒。
他语气冷冷的听着还有些凶，但手上的动作却在慢慢轻缓下来。
沈郁抬眼看了看季眠，她额头上出了点薄汗，看来是真疼了。
“以后尽量少穿高跟鞋，容易受伤。”他的语气算不上温柔，眼中却满是心疼。
季眠抿了抿唇，突如其来的有些羞耻，轻声答应他：“知道了。”
沈郁帮她擦好药，站起身突然坐过来，季眠下意识往后仰，心脏乱跳，警惕的问：“你干嘛？”
沈郁不说话，盯着她红肿的唇看了好一会儿，笑着开口：“确实挺肿的。”
“………”
季眠一下子就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脸唰的一下又红了，她抬手在沈郁的胸口上打了一下，没好气道：“那怪谁！？”
沈郁看她这个样子就像一只受惊警惕的小兔子，他闷闷的笑了下，说：“嗯，怪我。”
“那……明天我去给你买点药擦擦？”
“不用。”
沈郁顿了顿，无意识的开口：“那不是肿了？不快点好起来，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亲……”
话还没说完，季眠就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别说了！？”
沈郁没应，看着她眨眨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像这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生气的时候冷冰冰的。
只有这种时候，看着她眼睛是那么漆黑干净，像是此时此刻，头顶漫天的繁星般透亮，没有一丝杂质。
季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被这双眼睛欺骗了。
“算了。”她放下手，转过身不看他，主要是怕再看下去就又要陷进去了。
沈郁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唇角止不住的上扬，他安静的看了季眠一会儿才站起身。
季眠看着他朝外走，下意识的问：“你去哪？”
“出去拿个东西。”沈郁头也没回道。
季眠没在多想，夜里的风吹在身上很凉爽，这个院子比南风小院要大上一些，院子里也种了很多花和乔木，安静整齐的立在墙角，看起来就是有人时常打理，微风一吹，空气里弥漫着花香。
门口正对着是一栋两层木屋，往右是厨房。
院子中央有一棵很高的桂花树，墨绿的树叶中央点缀着许多金黄的花瓣，枝干上挂着一个太阳能灯，再往下有一口水井，暖黄的灯洋洋洒洒的落下来，看着很有氛围感。
沈郁去而复返的时候，手里多了三个纸袋。
“你拿的什么？”季眠问他。
沈郁在她身旁坐下，把鞋子从纸袋里拿出来，是一双白色圆头平底皮鞋，简单又好看，“我听店员说这种鞋穿起来比较舒服也好搭配，在你脚好之前就暂时不要穿高跟鞋了。”
“这个是红姜糖，不舒服的时候用热水泡一颗，喝了应该会舒服点。”
把话说完，目光落到第三个纸袋的时候他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半晌才有些尴尬的开口，“还有这个卫生棉……”
说到这，季眠的脸蛋涨红，咬了咬唇，“你怎么连这个都买了！？”
“………”
他看了看她，声调略微拔高了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女生正常生理现象，再说了……以前我又不是没给你买过。”
“好了！你别说了。”季眠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着了。
沈郁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只好自顾自的说：“我买的是你以前常用的牌子。”
“嗯，谢谢。”
沈郁将目光落到那瓶药上，继续说：“还有这个药，你拿回去，晚上睡觉前擦一点，好得快。”
“知道了。”季眠低着头红着脸答应，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沈郁叮嘱完，靠过去把她打横抱起来。
季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搂他的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郁已经抱着她往外走了。
“我……自己走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走。”沈郁说。
季眠没什么底气的喃喃道：“也没那么严重，路还是能走的。”
沈郁没搭腔，也没把她放下来，出门转了个弯直接进了南风小院，院子里只留了一盏不算太亮的灯，静悄悄的，其他人应该是睡了。
沈郁抱着她轻手轻脚的上楼，空气出奇的死寂，让季眠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想了想，决定没话找话：“那个……你奶奶没在家吗，刚才怎么没见到她？”
“她习惯早睡。”沈郁没什么情绪的说。
“……哦”
季眠突然觉得自己蠢透了，现在想找个地洞给自己埋了。
“怎么？”沈郁停下来，垂眼看着她，语气间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和调侃，“这么着急就想见家长了？”
“………”
季眠不说话，沈郁也没指望她会回答，她脸皮一向薄。
沈郁把她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站在床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东西明天早上我给你送来。”
“好。”
“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空气死寂了好半晌，身前的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季眠奇怪的抬头，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恰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沈郁正直勾勾的垂眸望着自己，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季眠没来由的有些心虚，直到被盯的脸开始微微发烫，才磕磕绊绊的问：“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沈郁唇角微弯，上前走了一步，坐到她的床边。
见他朝自己靠近，季眠警惕的将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闷声问他：“你想干什么？”
“季老师……”
沈郁低低的唤了她一声，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向来好听，像是林间肆意的清风，尾音拖长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多忙，你该怎么感谢我啊？”
季眠愣了一下神，放下被子把白净微红的小脸露出来，“你想怎么谢？”
“这不是得看你吗？”沈郁凑过来，他们现在挨得极近，近到能看清彼此脸上的小绒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亲昵又暧昧。
季眠红着脸想后退，却又被他提前预判，揽腰带了回来，“他们都睡了，我们说话得小声点。”
“你说是不是？季老师~~”沈郁的声音依旧低的只有他们能听见，让她萌生出了一种他们在偷情的想法。
季眠脸蛋红的发烫，她咽了咽口水，说：“改天请你吃饭。”
“还有呢？”沈郁顺着她的话问。
“………”
“你还想要什么？”季眠觉得他有些无赖，但想想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什么都能提？”沈郁笑了笑定定的瞧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眸问。
季眠垂眸丢出两个字：“随便。”
“那——”
沈郁故意顿了顿，将目光下移到她柔软的唇上。
“你亲我一下。”
“………”
沈郁见她半晌没反应，柔声问：“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知道就好。”季眠嘟囔道。
“也对，不着急。”他默了默，勾起唇角站起身，语气坦荡，“先欠着。”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他把话说完，也没等她回答直接转身走了。
可没走几步，又返身回来，也不说话径直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先收点利息。”
沈郁眉眼带着些许笑意，下移到她的脸上又啄了一下。
“你跑不掉了，季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