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奂做了番思想准备,柔声问:“四年未见,我理应来陪你,你难道不想我?”
玄蕴只觉得讽刺。
上辈子对他日夜思念,即便知道他是因没能跟花瑶睡才过来,她也欣然接受,结果月事突来令他扫兴离去,她还无比自责。
“你别生气了,”沈奂手抚门板,“我承认中午我态度不好,是我的错。小嫣找我告状说你打她了,我为了维护了你,反把她训了一顿。”
玄蕴讥笑,“你还想邀功吗?”
“你再不开门,我只能硬闯了!”沈奂本想与花瑶共度良宵,事先服了助兴药,此刻已燥热难耐,把门推得哐哐响,“我是想让你知道我很爱你!任何人都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明白吗?”
咔擦!门闩断裂,沈奂将门推开了半人宽的缝,正要挤进去,赫然看见,玄蕴竟然面带冷笑冲他举起了长弓。
他顿感不妙,急忙后退。
嗖!
箭矢如闪电穿过门缝,他大腿根某个位置剧痛漫延!
“嘶……玄蕴!你!”他满目惊愤,低头一看,裤裆破了个口子,已有鲜血流出。
若非他反应快及时岔开腿,堪堪避让了箭头,差点就不能传宗接代了!
“侯爷,睡个好觉。”玄蕴转身吹灭蜡烛,房间陷入黑暗。
一阵清冷夜风刮过,院子里昏黄的灯笼轻轻摇晃,沈奂咬牙切齿盯着黑漆漆的门缝,莫名后背发凉,终是不敢再硬闯,一瘸一拐愤然离去。
第二天临中午,他忍着伤势疼痛又来了幽兰阁。
眼看离花瑶的生辰越来越近,玄蕴还没有着手安排生辰宴。
他更愁的是,本觉着以自己新封侯爷的身份能请到凛王,结果一早送往凛王府的请帖竟被拒收,他在王府外苦等一上午也没能见着凛王。
“阿蕴,娘叫我来问问,”他迈着鸭子步慢慢踏进门槛,“你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生辰宴。”
玄蕴正在窗前书桌边教沈莯写字,闻声,母女俩齐齐抬头。
“娘亲,他是谁呀?”沈莯小声询问,她昨日并未见到沈奂,以前也只听玄蕴说爹爹去外边打仗了。
沈奂挤出个笑容,“我是你——”
“他谁也不是,”玄蕴把女儿带到后门,“莯莯,你在后院里玩会儿。”
支开小家伙,她坐到椅子上,望着沈奂略显尴尬的脸,淡淡道:“什么时候把你娘从我这拿走的那些契书还给我,我就什么时候开始。”
沈奂沉下脸,药铺契书她不肯交出来,反倒想把其他契书要回去,这不是做梦吗!
“你还在耍性子?昨晚你一箭将我射伤还不够?”
“不还契书,一切免谈。”玄蕴喝了口茶,“侯爷请回吧。”
沈奂如鲠在喉,拧着眉想了想,“罢了,大不了还你一份,这总可以?”
玄蕴食指轻敲鬓角,“先把铁器铺的契书拿来。”
沈奂一怔,“现在给你?”
“不然呢?侯爷要是不乐意,那就算啦。”
“玄蕴你……”
沈奂稍作权衡,想着等她耍够性子了,有的是机会让她再交出来,便立即去了趟母亲那儿取来了铁器铺契书。
见她展露笑容,他心里冷笑,面上露出柔和表情,“满意了吧,那你能否再替为夫去一趟凛王府,请凛王参加瑶瑶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