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是皇后主办的,邀请各位大臣的亲眷前来赴会,实际上也有为皇子选妃的意味,这是历朝历代留下来的规矩,无甚奇怪。
晏子归选了一件束身的衣服穿上,比女子的官服宽松一些。
她喜欢干练惯了,不想穿的裙衫飞舞。
晏羽茵对这个宴会很是重视,她本是庶女,本就不甚见人,她定然要抓住此次机会,为自己寻得一处好人家。
待收拾好了,父女三人便启程去了宫中。
晏老头的官不低,皇上也很是器重,此番更是赐了上座,正正坐在皇上旁边。
“这可是晏爱卿的两个爱女?”
皇上笑眯眯的瞧了瞧晏子归和晏羽茵,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晏父浑然出了一身冷汗,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中。
未等他开口,皇后便出口打断了。
“两个丫头倒是长的水灵俊俏,以后给皇子们做个正妃很是合适啊!”
皇后此话一出,皇上便收回目光,不再言语了。
皇后也悠悠的瞥了晏子归一眼,她今日的穿着着实是有些失礼。
参加宴会,却未穿官服,宴会上的女儿家都不愿理会晏子归。
晏羽茵见状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她若是拿不出手,爹自然是要让她出去撑脸面的,晏老头最是注重礼仪,如若今日那个贱人丢尽了脸面,那她的机会岂不是来了。
她的座位旁边便是七公主,一个刁蛮任性单纯的主。
“公主殿下,你瞧我那妹妹穿的不伦不类,如若是她自己丢脸也就罢了,偏偏衣服与你的同色,款式也很相似,连带着连累了公主你!”
七公主本来无甚注意这些,现下经人提醒,正是瞧见那人的衣服与她的相似之处,十之八九,很是恼人,偏偏她那束身的衣服将她的躯体衬得柔美,将她给比了下去。
“父皇,你怎的邀请了这样一个野蛮女子来赴宴会,你瞧她穿的什么啊,半分没有将你和母后放在眼里!”
皇后也幽幽的瞥了晏子归一眼。
“皇上,臣女近日来未曾做过新的官衣,想着皇上您素来节俭,平民百姓许多女子无有官衣,均穿着束身之服,臣女想着皇上体恤百姓,定是想看着官家女子们也都行朴素之风,便如此穿着。”
晏子归定定的站在席间,不卑不亢,一时间,席间鸦雀无声。
“好啊,好,朕就是希望百官体恤平民之苦,多多效力朝廷,你一个女子,有如此觉悟,实属不易。”
席间,众人瞧着晏子归的眼色变了又变,多多带有嫉妒。
晏羽茵的指甲已然生生掐入了手掌细嫩的肉中,这个贱人,舌灿莲花,巧言令色,着实狡猾。
不可以,绝对不行,她一定要让这个恶毒的贱人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皇上,臣女有有一提议。”
“讲”
“今日皇上宴请王公大臣,只是这歌女舞姬的技俩已经看厌了,臣女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子,不若臣女演奏一番,给诸位助兴。”
皇上闻言,欣然应允了。
晏子归皱着眉,瞧着晏羽茵这举动,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臣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臣女这曲子刚烈非常,一般舞姬难以驾驭,臣女想让妹妹来给我伴舞。”
晏子归听了这话,嘴唇登然抿紧。
一抬头,皇上正瞧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臣女愿意。”
晏羽茵心里狠狠的笑了一声。
不待几时,晏羽茵便已经坐在了古筝之前,晏子归今日穿的束身之衣,若是真如舞姬一般条柔美之舞,定然是半分美感全无。
晏子归站在席间,忽的从旁边抽出了一把利剑。
“今日臣女穿着束服,便跳一只剑舞。”
古筝之声浑然响起,刚烈非常,像是大军出击,万里飞腾,磅礴浩大。
席间穿着干练的女子,闻声起舞,出剑利落狠绝,杀人夺魂于霎时,飒爽英姿,不少官门子弟纷纷侧目,对这女子刮目相看。
反倒是晏羽茵,因着她一直坐在席间,这晏子归全然抢了她的风头,几乎无人注意她。
一曲奏完,众人瞠目结舌,顿觉余音绕梁,意犹未尽。
晏子归利落的将剑还给侍卫,立在皇上面前,欠身行礼。
司鸿辞捏了捏手中的酒杯,眯了眯眼。
“舞的好,之前只听说晏家的女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一见,才知传言有假,你的武艺也出类拔萃。”
皇上这话,是半点没有把晏羽茵囊括进去。
她站在晏子归身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这剑术是何人教的?”
晏子归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她只是一个大臣的嫡女,不会有先生教授剑术的。
“回皇上,是一江湖术士,在臣府上当护院,未曾想到,他竟然教了小女这些,让皇上见笑了。”
晏老头护女心切,急忙编造了一个理由。
“是晏爱卿迂腐了,女子学些拳脚不是坏事,朕倒是很欣赏你这爱女!”
得了皇上的赏识,便是得了一步登天的机会,晏子归登觉得身上多了数道不善的目光。
她最是讨厌这些女人家的弯弯绕绕,麻烦至极。
“皇上,臣女方才舞剑有些内急,想出去上茅厕。”
此话一出,席间不少女眷纷纷掩嘴笑了起来,哪有女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恭的,真真是贻笑大方!
晏子归却是毫不在意,直接离开了。
那抹身影消失,司鸿辞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紧跟着也出去了。
晏子归本也没有便意,只是觉得那宴会太压抑、喧闹,出来花园中寻清静罢了。
身后,司鸿辞离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绕到御花园的松树拐角处,晏子归猛地回头,便瞧见了跟在身后的男人。
“你跟着我作甚!”
晏子归对司鸿辞提防的很,眼神也变的有些恐怖。
司鸿辞瞧着她,眼中的意味更足,嘴角蓦地勾了勾。
“你如何瞧见我跟着你,我不过出来散心,这御花园还是你的不成!”
晏子归知道他生性恶劣,不愿同他废话,一掌便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