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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娇女似锦 君绵 3820 2024-06-05 07:08

  顾暮璟的话一出,众人们都不敢再挤了,只好停了下来。

  他从门口走过来,众人诚惶诚恐地退到一边。

  “谢谢。”经过姜晨晨身边的时候,姜晨晨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话,怔愣之间,凝神一看,那人就已经走远了。

  走到清雅的面前,俊朗的面容扬起一个歉意的笑容,未着眼底,却恰到好处,只听他道:“我家大哥性情一直都很冲动,这日惊扰了清雅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往心里面去的好。”

  “顾公子多虑了。”清冷淡雅的声音响起,眼间流露出的冰凉慢慢的消失,“清雅并没有往心里去。”

  语气不卑不亢,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清雅!”顾暮瑢似乎是急了,瞅了一眼顾暮璟,欲再说些什么,可却无力地闭了嘴。

  而清雅则是抿唇不语,在丫鬟的陪同下回了房。

  姜晨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系统任务的影响,总觉得清雅这个人,倒真是一个迷。

  刘氏迎上去打圆场,笑吟吟的说:“大伙儿都站在这里干嘛呢,快点坐下来,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不就得了吗?”

  目光定在某个小二身上,呵斥道:“怎么还不去端茶,让两位爷在这久等了。”

  众人似乎被点醒一般,呵呵的干笑两声,然后就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

  姜晨晨长长地舒了舒气,心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放下了,转身便想走到自己的地盘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顾暮瑢和顾暮璟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她还是当个透明人比较好。

  清雅之事,兴许要找另外的突破口才是。顾暮瑢与她之间有道不明的关系,刘氏似乎也藏了不少事。

  申城之大,要想在申城立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醉红楼经过几次改革,才成了如今的模样。最近的那一次改革最为迅速和强硬,这幕后推动的,则是刘氏。

  刘氏也不是一个简单人,要想在清雅一事上取得突破,还要另外寻找些突破口才是。

  “姜晨晨,你站住。”

  正出神,后头便传来一声呼唤,听见那熟悉的嗓音一瞬间肢体便僵硬了,僵着回头,脸上勉勉强强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

  “顾大少,二爷。”

  犹犹豫豫地不愿意过去,在门口僵站了。

  “堵在那干嘛呢,快过来。”刘氏偏偏没有看到姜晨晨从心底到脸上的抗拒,还催促着让她赶紧过来。

  见姜晨晨迟迟未动,心里头便有几分不耐烦了,走到姜晨晨身侧拽着她至顾家两兄弟所在的桌旁。

  “……”

  顾暮璟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挑开茶水上的茶沫,黑眸淡然,说:“你这么快就找到安生之所了?”

  “二爷你认识阿晨?她是昨儿才来我这做活儿的,正好我缺一个掌柜的。这丫头虽小,但是看着挺机灵的,所以我就留下了她。”刘氏瞅了姜晨晨一眼,发现她已经表情僵硬,只当她是看见二爷的天人之资,一时失了心魂。

  心里便觉得好笑,若是她自己的年纪再小一点,指不准反应跟姜晨晨是没有什么两样的。

  “哈哈哈。”顾暮瑢突然就大笑,“二弟,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么一个小丫鬟了吗?”

  顾暮璟不语,微微一笑。

  笑容浅浅,坐在一旁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二爷极少笑,曾有书生想将二爷的笑画下来,辗转好几个月,还是放弃的。

  自叹画技不高,不能绘出顾暮璟的半分神采。

  姜晨晨则是头皮发麻。

  顾暮璟一笑——有人就要倒霉了。

  她现在觉得,倒霉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小丫头倒是说话呀,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好半晌,姜晨晨依旧是抬着头不说话的模样,顾暮瑢又是一个急性子。

  “不要。”

  姜晨晨瑟缩了一下,憋了许久才憋出两个字来,又飞快道:“我只是一个讨生活的人,没有什么资格和二爷扯上关系。二爷在申城里,可是神一般的人物……”

  “上一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一直不做声的顾暮璟突然道,打断了姜晨晨的话。

  正愁着褒义词快要说完了,这样一来,倒是什么也不用说了。

  “你们两真的认识啊?”顾暮瑢望见姜晨晨像是吃了翔一般的表情,以为她是害羞罢了,“这样不正好,我收了清雅,你收了这个小丫头。你都老大不小了,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姜晨晨内心崩溃,眉心都要皱成一个川字了。

  上一世的顾暮璟,在娶她之前确实是什么女人都没有,坊间还带着传闻说顾暮璟喜欢女人。

  娶了她之后,又纳了两门妾,流言才渐渐的消失了。

  “大哥。”顾暮璟淡淡地摇头,“我不会收了她,你也不能收了清雅姑娘。”

  姜晨晨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顾家其实立了一套规矩,外人不知道,可在里面待过的人便知道这一套规矩的厉害了。顾家虽说是申城的商贾之家中算是比较长久的一个家族,但历代顾家掌门人都想顾家向名门望族靠近些,别说是顾暮璟了,便连顾暮瑢,所要娶的人必然是盛京里面的官家姑娘。

  上一世顾暮璟为了娶姜晨晨付出了不少代价,而姜晨晨为了嫁给顾暮璟将自己的所有财产都奉上了。这般想想,许是顾家当初为了她的产业而留下的一个计策,毕竟她一死,那些产业就都是顾家的了。

  可真是荒唐滑稽。

  于是垂眸敛住笑意,不料自己的小表情被顾暮璟收进眼里,只是不说破。

  “为什么啊?”顾暮瑢一下子就急了。

  他似乎是真的喜欢清雅。

  姜晨晨对上一辈子顾暮瑢的事情没有什么印像。顾暮璟从不提他,只说过一句这是顾家被流放的孩子。

  即使在后期,去当了兵,用命搏回来的军衔,这一切依旧没有得到顾家的认可。

  至姜晨晨死之前,顾暮瑢都没有娶妻,房内只有一个小妾。

  而那一个小妾是不是清雅,姜晨晨也是记不清了。

  “……”

  顾暮璟淡淡地看了顾暮瑢一眼。

  顾暮璟噤声,他这二弟啊,什么都不会说的咯。

  末了,不死心,转头问刘氏,说:“刘妈妈,能不能让我见见清雅,我只想与她说几句话。”

  “不成,清雅姑娘这三天不见客,要有神秘感。”刘氏回应道。

  刚刚那已经是坏了规矩了,按理来说,所有此类活动的前三日,那姑娘是不能见客,也没有必要接客的。

  即便是顾家,也不能坏了规矩。

  ***

  二人在大堂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姜晨晨趴在台上,出神地看着账本,本内明明每一笔的数都对得上,可偏偏是古怪得很。

  试算倒也平衡。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数额。

  醉红楼作为申城第一大花楼,日进斗金,在刘氏接管之前曾有一段没落时间,那段日子,申城兴男风,便有一男倌唤为青玉坊,过来与醉红楼打对垒。

  醉红楼前任主事并不屑于与青玉坊争,纯属当这是一时的兴致,等到风头过了,醉红楼的生意便会好了。

  彼时的刘氏在楼内便是花魁,当她发现,过往一直心心念念的男子说出来的话都是骗她的而已。恩客们没有几个是看得起青楼女子的,更别说爱上了。

  那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

  自那以后,她的心便已经死了,只是她不甘心,便决意要帮楼里面的姑娘找到自己的真爱。

  醉红楼里面的姑娘,许多是被强迫接客的,这样的效果不好,接触到的人也不能满足。

  接管醉红楼之后,她彻底地改造了醉红楼,干脆将楼里面的姑娘分为三波,一波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一波是只卖身不卖艺的,还有一波是卖身又卖艺的。

  这三波姑娘各立一个花魁,清雅便是卖艺不卖身的花魁。

  月银就是由低到高,卖艺不卖身的会低于卖身又卖艺的。

  这样的改造之后,醉红楼渐渐的变成了高雅之地,不少贵人会前来听听曲子,找找知己。

  青玉坊在醉红楼重新崛起之后就没了生息,听闻是被某一个神秘人收了,作为内部情报网存在。

  刘氏,是一个奇女子。

  心上来一阵莫名的烦闷,姜晨晨瞅了瞅刘氏,没见到她,便想上楼寻个休息。

  未到晚上,楼上一片寂静,与大堂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姑娘们休憩的休憩,排练的排练。

  醉红楼白日不接客,只开放一楼作饭馆茶馆用。

  姜晨晨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眼睛还四处瞟着以防刘氏冒出来。

  突然一扇房门打开了,里面传来一声娇呵:“快滚!我这不欢迎你这种自认清高的骚货。”

  紧接着,一个蓝衫女子便出来了。刚刚那声音的主人似乎还没撒够气,一个茶杯直直地扔了过来,正中蓝衣女子的后背。

  蓝衣女子脚一滑,背部又受到击伤,便摔在了地上。

  姜晨晨连忙走过去,搀扶起蓝衣女子,关切道:“没事吧?”

  看清女子面容之后微微有些惊讶,道:“清雅?”

  “哟,又来了一个管闲事的。”娇媚得能够掐出水的声音响起,伴着一阵香风,女子瞅见姜晨晨的着装,不由得轻视了几分,“新来的姐妹吗?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听到威胁,姜晨晨心里白了一眼。

  “能起来吗?”

  清雅点点头。

  姜晨晨便不再搭理那个人,将清雅扶了起来,问:“你的房间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见状,那女子边冷冷地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你别想在楼里面好过了,便回了房。”

  这种威胁,姜晨晨根本不当一会儿事,表情没有半分波动。

  感觉到旁边的女子身子有轻微的颤抖,侧头看去,脸上已经沁出点点的汗珠,湿了面纱。

  “哪里疼?”

  “脚。”

  “可能是崴了……”姜晨晨皱眉,回想起清雅摔的姿势,是以不大正常的姿势落地的。

  刚刚在那女子面前是强撑着而已,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疼痛便上来了。

  一路无言。

  清雅的房在东侧冷香阁。

  醉红楼四个方位,北处是刘氏所在的沁春阁,南处是墨雨阁,刚刚那女子住的那处是西阁百花阁。

  三大花魁各自一间房,别的姑娘也是两人或者三人一间,根据各自的类型住在不同的地方。

  平时不会互相打扰,更别说串门了。

  姜晨晨将清雅搀到床上坐下,询问道:“消肿止痛的膏药在哪?”

  “梳妆柜前的抽屉。”

  寻得了膏药,姜晨晨便将清雅的鞋子脱了下来,看了看她的脚踝处,还好,仅仅是肿了些,并没有错位。

  这应该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你帮了我,你以后会被针对的。”

  清雅清冷地说道,那语气并不像是在提醒,而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乐意。倒是你,明明和那人不对盘了,怎么要去那儿?去到别人的地头,不被欺负才怪了。”

  “我只是过去送个东西。”

  清雅将脸上的面纱拉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理脱俗的脸。

  “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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