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耽美纯爱 一觉醒来貌美夫君他出家了

第一卷第六章 书信几叠

  “少爷,您如此说不是在咒自己么……我带来了,您以前到哪里都带着这东西,偏偏行长路却忘了。都说乐事误人,我以前不信的,现今却觉这四字有一定道理。”

  阿宝边说边从自己衣衫中摸出一叠纸小心递给了卫峥。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么多人等你。啧啧,书信?想不到卫少爷也是多情人物。记得你写的字似狗爬,这字苍劲好看,定不是你所书,是谁写的?”

  刚才卫峥想起有极其重要的东西放在了镖局,急遣阿宝去拿,杜歇秋本以为什么绝密武器便没上马想看看是稀罕物,没想到只是几张残纸。

  卫峥见杜歇秋过来,用手紧合住了书信,“你管得着……我说了你也不识得。”卫峥不屑话吐了一半,忽思虑到杜歇秋毕竟是雇他之人,便换了种话回他,示意他不要再问。

  杜歇秋将手中扇横到了卫峥手上,几下移开了卫峥的手指,“不识得?不巧我记性甚好,我连你的破字都记得,更别提这好字了。书这信的人就是当年趁夜偷袭我的金宴屏。听说那你将那姓金的娶了,怎么你走远镖他不来相送?”

  卫峥眼下皮肉不觉一阵抽搐,心道这杜歇秋挖苦人的功力还是如此高超,“他有事在身。”

  说完此几字,卫峥便跨上了马,高呼一声起镖,众人闻言皆勒住缰绳,朝前行去。街口要离城的只剩下了杜歇秋。

  杜歇秋远看离自己渐远的车队,仍没上马,似不着急跟上。他拦住正要回的阿宝,“哎,你家姑爷到底忙什么去了?”

  阿宝有些讶异,杜歇秋既知道卫峥娶了金宴屏,没道理不知道成为邻众好几年饭后谈资关于金宴屏离开振威镖局的事。

  “姑爷他走了,他弃少爷走了整三年,现今不知在何处。”阿宝对其说了当年金宴屏临走时交代的,别人问起自己下落时的答法。金宴屏以前常以长发掩面,真容没几人细看过。北越城只振威镖局的人知晓无法寺里的永乐法师是金宴屏的事。

  杜歇秋折开手中的扇子,顺下巴轻摆起来,“弃卫峥走了?真看不出他是如此薄情之人。”

  ——

  卫峥大部分时间都眼观四周,不论风吹还是草动都会收入眼眶之中。直至正午十分,众人停步稍息,他才得空将眼中物暂抛给其他镖师,往眼中重新填上金宴屏的身姿。

  卫峥下马坐到一方青石上,往喉中灌了小半壶凉水,他边擦着下巴淌着的水,边看着站在不远处调试马鞍的金宴屏,“以前怎么不觉得他生得这么好看。”

  “给,二十好几喝水喝一下巴,你以为如此很俊么?还是说,你这嘴下的是口水?”不知何时,杜歇秋行到了卫峥旁边,还殷勤的递了张素帕到卫峥跟前。

  看着眼前素帕,卫峥怎么都觉得此中有诈,便挥手表不用没有接,“无事不殷勤,你想干什么?”

  杜歇秋摇头,抽回了提手帕的手,“不要便罢了,我只是可怜你而已。他,你夫君于你病重远走,既能如此无情,定是不再喜欢你了。你还视他的书信若宝干什么?不如早些忘记。”

  这劝慰之话让卫峥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不再喜欢四字犹是刺耳,“你又不是他,你怎知喜不喜欢!”

  卫峥擦净唇边水,猛站起身来行到另一边,似再看一眼杜歇秋他都觉触霉头。

  卫峥环抱着双臂,隔层叠野草遥遥看着金宴屏,踌躇了好一阵,趁四下无人,卫峥终是走到了句金宴屏跟前。

  “法师,你饿么?”卫峥将手勾到身后,语气低缓朝着金宴屏问道。

  金宴屏连一眼都没舍得给卫峥,只回两音,“不饿。”

  “法师,你渴么?”

  “不渴。”

  “法师,你为什么要离开振威镖局?离开我?”

  “不……”卫峥话刚吐不到半,金宴屏唇齿已咬出了不字,可听罢后话,金宴屏这第二字却不知如何再答。

  卫峥第一回见金宴屏便知,金宴屏这人对于自己不愿回忆的事不仅自己不想提片语,而且被算他人说起他亦不会高兴。

  这几月金宴屏对于自己为何会出家到无法寺的事一直三缄其口,卫峥便思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再三问了,金宴屏不仅没答而且还被问烦了,后连见都不肯见卫峥。

  卫峥本打算用自己出家之事激金宴屏出来见自己后,再不问缘由。可刚听了杜歇秋的一席话,卫峥便又对背后原因上心起来,不过与之前不同,他不想知道详细缘由,他只想知道金宴屏离开振威镖局是不是因为不再喜欢自己了。

  “不喜欢。”

  卫峥做好了金宴屏不回自己问题的准备,却未备好如何接受听到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回答。

  “我病了伤了是你昼夜不间顾我,成亲饮交杯酒时是你说的生死不离。我走镖时,你给我写的信试问哪一封你没有写你日日想我千遍?你空口说一句不喜欢,我不信。”说着,卫峥拿出放在自己胸口的书信,展在了金宴屏眼前。

  看了眼信中已是有些斑驳的字迹,金宴屏迟疑片刻,抬手拿过了书信,两三下便撕碎扔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扔石头便罢了,你为什么要撕信?撕信还不如撕了我!”

  金宴屏眼眸低垂,表情无一丝变化,“我也是为卫施主好,您一直活在过去不是什么好事。还有,我如此做也是想诉您知,过去的金宴屏不过是个小厮,他顾您,他嫁您,他书此些信,您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并不是出于真心而是只不愿得罪主子?”

  卫峥白齿相抵,紧咬出了句:“我还是那三字,我不信。”

  “信与不信都随您。”金宴屏气息平稳,听不出情绪有丝毫波澜。他道完此句后便离身往远走去。

  金宴屏走后,许久卫峥都停在原地,动作表情与之前无一处不同,唯不住颤抖的身体道明了他此时的心情如何。

  ——

  火红的灯笼高悬在长街上,灯笼中摇晃的光芒垂延至了路旁纷繁的嫣粉鲜花里。路上慢摇着的握于少女手心团扇,与侧旁情郎的打闹嬉笑声音,此些画面与声响满当填满了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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