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脸上不见半分的窘迫,把手机收起来之后,一脸平静的直视前方。
而旁边开车的程时砚也像是没听见从她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语音一般,依旧专心的开着车。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程时砚微微侧目,看了眼舒婳那边的后视镜。
“你今天叫了我两次程先生。”
听男人这么说,她双眼轻眯像是对程时砚这句话有些不理解:“我不叫你程先生,那叫你什么?”
“你之前从来不这么叫我。”
这句话舒婳更加无法理解了,盯着程时砚看了好久,她才开口。
“那我之前叫你什么?而且......我和程先生之前认识吗?”
程时砚盯着她清冷的眉眼,好像在确定舒婳是在同自己开玩笑,还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还不等他得出结论,后面已经开始响起急促的喇叭声,催促他行驶了。
程时砚只能暂时先将心底的这个疑虑暂且收起来。
知道舒婳还没吃早饭,他直接开车去了二中附近的一家馄饨店,之前还在二中读书的时候,这家馄饨店是不少学生固定吃早餐的地方。
他有好几次遇见舒婳和姜醒就在这家小店吃早餐。
见程时砚把车停在了二中校门附近的路边,舒婳并没急着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带我带这了?”
“不是没吃早饭吗,前面有家馄饨店,味道还不错。”
听程时砚这么说,舒婳这才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下来。
“这么偏的地方,没想到你还能找到。”
可能是因为到了母校附近的原因,看着操场上热情挥洒的少男少女,舒婳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曾经还不是毒妇的时候。
不像现在,面冷,心冷,嘴冷,甚至看见程时砚这种其他人眼中的极品男人,舒婳的眼里,心里都像淬了冰渣子一样,丝毫经不起波澜。
其实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是和之前滑雪摔坏了脑子多少有点关系......
因为除了这个原因,她再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舒婳的这个问题程时砚并没有回答,反而因为这句话,他更加重了心底的疑虑。
二中的学生会不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馄饨店吗, 就算高中三年没吃过,但路过总会见到,再不然,就算不顺路,但怎么也能听说学校门口有家馄饨店吧。
所以舒婳这个问题,让程时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既然不知道怎么回,那他索性就不说话。
舒婳和程时砚并排在人行道上走,虽然是并排,但两人之间还能容纳下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十斤的壮汉。
瞧着哪像是要结婚的样子,基本上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馄饨店的门脸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程时砚看了眼馄饨店门口挂着的有些脏的珠帘,上前一步将帘子撩起来让她先进去。
这帘子老板应该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他们这届刚开学时馄饨店用的就是这个帘子,如今他们都毕业多少年了,店门口挂的还是这个塑料的珠帘。
其实也只是看着有些脏罢了,帘子用了这么久多少会褪色,店里的卫生还是很干净的。
不过这个帘子也只是夏天的时候用,能挡挡蚊虫,冬天就换成军绿色的厚布帘子了。
上学的时候,有不少同学还调侃是老板把自己穿剩的军大衣改成冬天的门帘了,最后一问,还真是用军大衣改的。
因为是工作日,学生都在上课,店里并没有人。
舒婳和程时砚一进来,就被老板娘认出来了:“来了?这次还是两碗鲜肉馄饨,不放葱多香菜?”
老板娘热情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看见两人就直接把他们要吃什么馄饨什么要求给说出来了。
舒婳回头看了程时砚一眼,随即对着老板娘笑着回道:“我是不加葱花,多香菜,不知道他加不加。”
听她这么说老板娘显然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就被程时砚给打断了。
“我跟她一样就行。”
“好嘞,两碗鲜肉馄饨,不要葱花多香菜。”
老板娘去厨房煮馄饨,舒婳和程时砚找了个位置坐着等。
期间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等馄饨端上来之后,舒婳并没急着吃,而是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
“吃不了的话可以分给我几个。”
程时砚把自己的碗挪到了桌子中间,她饭量小,每次吃馄饨都会分一半给别人。
舒婳听他这么说拿勺子手顿了一下,犹豫着想要开口但话到嘴边的话到底是没说出来。
将自己碗里的馄饨分给了男人一半后,她开始小口的吃了起来。
不过她好奇的是,程时砚是怎么通过她搅馄饨的动作知道自己吃不下这些馄饨的呢?
在舒婳的记忆里,好像这家馄饨店是她和姜醒在上学时经常一块来的店,而且她的馄饨好像也只分给姜醒过。
所以程时砚是怎么从自己这些小动作摸出她的习惯的?
结果不等她将疑惑问出口,对方倒开始主动解释起来了:“我看你盯着馄饨看了好久,就猜想是你吃不下这么多,女孩子的饭量应该都挺小的。”
舒婳听男人这么说忍不住勾起嘴角:“看来程总对女孩子还是不了解,姜醒的饭量就挺大的,还有我姐。”
姜醒和舒妤都属于那种体重不重,身量比较娇小匀称型的姑娘,但就是很能吃,关键是能吃还不胖。
“我的确是对女孩子不太了解,毕竟目前除了舒小姐,我没再接触过别的异性。”
舒婳嗤笑一声,低头开始吃自己碗里的馄饨。
男人的话,听听就算了,认真可就输了,嘴上说着没接触过别的异性,私底下不知道玩得有多花呢。
接手公司这些年,舒婳可见过不少表面装得洁身自好的男人,私底下小三小四养了一大堆,连私生子都好几个了。
像这种家庭出门旅游估计都得直接包个大巴车,要是开私家车,怕是要弄一个车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结婚雇得婚庆呢。
对于舒婳的心中所想,程时砚还根本不清楚,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