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反抗无效,叶轻被人绑住直接推进手术室,麻药注射进去,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小姐,你就死心吧。陆景淮是个偏执狂,只要能救叶暖暖,哪怕是他自己的心脏他都愿意给。”
“你这个孩子,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叶轻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无影灯,她能感觉到,有冰冷的器械伸进自己身体。
医生的技术很好,其实应该是不痛的。
但她就是觉得痛啊,浑身都痛,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着“好痛”“好痛”“好痛”。
痛到她最后晕厥过去。
……
陆景淮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浑身被汗水浸湿了。
“又做噩梦了?”叶暖暖睡眠浅,自然也醒了。
“抱歉,是不是吵到你了?”陆景淮很自责。
“没有,怎么会吵到我。”叶暖暖窝在陆景淮怀里,心疼地说,“都是因为我的事,你最近太累了,才会做噩梦的。”
“我不累。”陆景淮安抚。
“阿景,我们终于可以结婚啦。”叶暖暖撒娇,“等我们结婚后,我做了手术,就能一辈子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了。”
“我们要生好多好多小孩。”
“然后等你退休了,就一起去周游世界,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陆景淮心疼地摸摸叶暖暖的脑袋,“你先睡,我怕等会儿又吵到你。”
卧室再度安静下来。
陆景淮看着很清醒,其实眼前全是血红一片。
自从叶轻做了流产手术,陆景淮就开始做噩梦。
梦中的叶轻倒在血泊里,鲜血染红白裙,一动不动,睁眼望着他。
他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逐渐流逝。心脏很痛,像是土地干涸到极点,寸寸龟裂的痛。
陆景淮想,他肯定是因为叶轻死了就不能把心脏移植给暖暖了,他才会这么痛苦。
他突然有点坐不住。
诊所的管理不知道够不够严格?万一叶轻要鱼死网破,他的暖暖怎么办?
半夜,诊所依旧灯火通明。
医生去休息了,只有护士在值夜,见了陆景淮,她微微欠身开了门。
“指标还正常吗?她身体怎么样?”
“都正常的。”护士回答,“虽然有点不太配合,不过我们手段很多,能确保她就算不配合也能把身体调理好。”
叶轻没有睡着。
她已经很久没有入睡了,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有个孩子哭着问,为什么她不要他。
有时候实在太累身体撑不住睡过去,梦境也是一片昏暗,压抑得令人窒息。
“陆景淮。”她轻声开口,“我什么时候能死啊?”
陆景淮看到她还能出声,心莫名就安定下来:“放心,很快。等我和暖暖的婚礼结束,你就能把心脏给她了。”
“你们要办婚礼啦?”她自从被关进诊所,整天昏昏沉沉,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什么时候啊?”
“周五,还有三天。”
“真羡慕,我也好想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叶轻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梦幻的微笑。
这次沉默的人成了陆景淮。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要娶我。”叶轻说,“说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新娘。”
“你一定听错了,我不可能说这种话。”陆景淮表情冷漠。
“是吗?大概吧。”
可能,真的只是她梦里听到的。
“你对叶暖暖是一见钟情吗?”
“是。”
“哦,那真是委屈你了。”叶轻说,“一直一直假装很爱我,很辛苦吧?”
叶暖暖十八岁回到叶家,至今已经有五年。
“陆景淮,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能不能帮我做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