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穿了一件满是艺术气息的吊带红裙,不知怎么,苏云暖突然想起作家张爱玲那个著名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论调来。
不,在陆尧深心里,她连饭粒子都不如。
陆尧深心口的朱砂痣,白月光,从来都只有孟舒一个人。
她看着孟舒那张和自己相似度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脸,心内无比悲戚。
孟舒家境优渥,自幼学钢琴,和喜欢的男人恋爱,即使她离开五年再回头,这个全城最优秀的男人还在原地等她。
而自己,颠沛流离这么久,吃了这么多苦,在喜欢的男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可怜的替代品,是个不择手段往他床上爬的贱女人。
分明是相似的的五官,孟舒是娇艳欲滴玫瑰。而她,是憔悴干枯,快要凋零的月季。
“陆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先告辞了。另外,陆先生,你的钱我这几天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用强大的意志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苏云暖只想早些离开这里,她怕自己走慢一步,就会倒在他们两人面前。
陆尧深和孟舒站在一起,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此刻,苏云暖只想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城市,找个小城镇去生活,悄悄生下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相依为命……
“钱就不用还了,我就当打发叫花子了,只要你不再出现,我还可以再送你一套房子,也不算你白跟了我一场。”
陆尧深看着眼前这个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的女人,心里烦躁得不行,听她说还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她不好,不是她咎由自取吗!干嘛做出那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她爬上他的床不就是为了钱吗,如今还做出这么可怜的样子来。
两清?!
他俩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她苏云暖来说了算了?!
陆尧深的话,难听得像一把刀,扎得苏云暖扶住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
“陆尧深,就算第一次是我费尽心机算计了你,那后来呢?难道是我逼着你上我的?”
这话,换在从前,苏云暖一定说不出口,只是当下她心寒到极点,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难听就说什么。
陆尧深不敢相信一向温柔低顺的苏云暖能说出这样的话,蹙着眉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好看,虽然和孟舒长相相似,但比起孟舒大家闺秀的温婉,她美得更浓艳张扬,他最喜欢她眼角右侧的那颗褐色泪痣,妩媚得像个妖精。
可惜,美则美矣,心机太重。
想到要不是她当初设计,自己也不会和孟舒错过这么多年,陆尧深就对她厌恶至深。
“苏小姐,你这话实在是太下作了,你和尧深都在气头上,还是暂时不要聊了,我先送你出去。”
孟舒看陆尧深神色复杂地盯着苏云暖看,赶紧拉着她就往外走。
苏云暖被孟舒一路拉到陆氏楼下无人的角落里。
“孟小姐,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主动爬床的。”不等苏云暖说完,孟舒就打断了她。
她一改在外温婉优雅的气质,扬起一个阴冷的笑容,凑到苏云暖耳边:“当年,是我找人把你送上陆尧深的床的……”
苏云暖不敢置信地怔住了:“为,为什么?他那么爱你……”
“爱我?!如果陆尧深不能继承陆家,那他凭什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