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我。”
沈明月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声音里带着鼻音,还有点埋怨:“你怎么才来,家里停电了。”
她都没敢出门看,害怕是有坏人在外面故意拉了电闸,就是为了把她引出去。
“别害怕,风把树刮倒了,砸断了电线杆子,整个片区都停电了,电力局在抢修了,你别怕。”
从程烈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就不害怕了。
程烈那么壮实,一拳都打倒好几个小流氓,她是程烈的人,程烈说过会护着她的。
“你回屋睡觉吧,把门锁好。”程烈抹了把来脸上的雨水还要走,他就是担心小保姆害怕才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
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
“我不想让你走,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春燕的呢喃,眼尾还泛着红,应该是刚刚哭过,眼睛里还有水光,绝美的面颊上却是惨白一片,没有半点血色。
像极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死了妈一样。
“我得走,工地那边还没忙完。”
女人依旧没松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都把他衣服能拧出来水了,看来真的不敢一个人在家。
程烈的理智已经摇摇欲坠了,算了,那两吨水泥淋了就淋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狠狠心,咬着牙做出了留下来的决定。
“那你能不能带着我去工地?”沈明月先一步开口。
“能。”这次程烈没有半分停顿。
快速找出来自己的雨衣给她穿好,他的雨衣对于沈明月来说,大得有点夸张。
把她裹两圈都还绰绰有余。
工地上的事情似乎还挺着急,男人的动作十分迅速,把剩余的雨衣边角像是掖被子一样塞到了女人腋下,这样能防止渗雨。
“呜……”沈明月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闷哼声,整个人小幅度地颤栗着。
“别磨叽了,赶紧的,一会来不及了。”他蹲下身子,让女人上来,打算背着她走。
“嗯。”沈明月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她想着程烈应该不是故意的,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自认倒霉。
程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刚刚到底捏到了什么,力道还不轻。
他在心里低声骂了一句:禽兽。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要是说出来,估计女人会更尴尬,就当做没事发生好了。
之前的事情可以当做没发生,可正在发生的事情,却是没办法忽略的。
两个人的姿势目前是前胸贴后背。
他感觉上下的跳动之下,都快把“糖罐子”里的白糖都晃荡出来了。
沈明月手攀着男人的肩膀,往上窜了窜,她也察觉出这个姿势有点不合适。
男人本来气息平稳,现在喘息已经很粗重了。
她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监狱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还有的女人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
都是在同一个班房里蹲着,沈明月就算用棉花堵着耳朵,也听到了不少。
“你他妈的再动,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阴鸷恶毒的男高音像是锤子一样锤击着她的耳膜。
明明有男朋友,还扭来扭去,勾搭谁呢?
还好外面下着雨,程烈全身都湿透了。
他吼了一嗓子,沈明月果然安生了不少。
没再乱扭了,打在他脊背上的雨点子,多了点温度。
“小祖宗呦,咱别哭了行不?”他刚占了人家便宜,又把人家弄哭,这跟提了裤子就跑的禽兽男人有什么两样。
“好了,不哭了,我给你涨工资。”
程烈:哥不白摸你,哥给你涨工资。
“我要涨二十五。”这样就能够凑一百了,她觉得跟着程烈干小保姆还挺有“钱图”的,她一哭,他就涨工资。
“好。”
哄好她之后,程烈加快了脚步。
上下颠簸,玉菇甜瓜也像是长了脚的怪兽,来回蹦跶。
又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汐一样,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宽阔的后背。
程烈想骂人,不能骂自己,骂沈明月又不舍得,于是在心里把勾搭沈明月的小白脸骂了个狗血喷头。
到了工地上,程烈迫不及待地把沈明月放在工棚,就去给建材盖防水布。
沈明月也从宽大的雨披里解脱出来,想帮忙,就被男人厉声呵斥。
“你别给我添乱比什么都强。”
她退了回去 ,男人消失在瓢泼大雨中。
外面依旧是电闪雷鸣,雨势比出事那天还要凶猛,可沈明月一点都不怕,她知道,只要她喊一声,程烈会立马来到她跟前。
他冒雨回去一趟,就是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
这男人除了脾气差点,其他方面还挺好的。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走了,穿好雨衣回家了。”男人站在工棚门口冲她勾了勾手,语气有点欠揍,像是狗主人在召唤小狗。
可明明是程烈更狼狈,身上有水,有水泥,还有砂浆,衣服要揉搓几下,都能搓出来混凝土,直接抹墙。
鞋子丢了一只,赤裸的脚掌被碎石子划破,丝丝缕缕的血迹随着雨水被冲刷下来。
她冲出去,把男人扯进来。
“雨太大,先不回去了,在这里讲究一晚上吧,反正这里有床。”
她让程烈坐在板凳上,给他清理伤口。
裤管上总有水滴滴下来,影响她处理伤口。
“你先把衣服换了吧,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她走到了工棚门口的位置,捂住眼睛。
“这里没有衣服。”
“那你先把衣服脱了,裹着床单。”她说着自己脸都红了。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好了,你转过来吧。”
沈明月转过来,依旧没敢睁眼,她害怕程烈真的脱光了。
明明是她先提议的,现在又觉得不合适。
“我穿着衣服呢。”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沈明月才半信半疑地把眼睛张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