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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沈如意在我们两家有着满朝文武百官参加的订婚宴上。
一反平常温婉淑雅常态。
把我送给她的帝王绿翡翠手镯褪下。
一脸决绝的宣称。
她不要成这种政治联姻的悲哀牺牲品,不要过压抑的婚姻生活。
生而为人。
她要选择自己的爱情与人生。
她拉起那个来自某偏僻山村,叫赵墨的穷书生的手。
罔顾丞相父亲的暴怒,诰命夫人母亲的心悸。
罔顾我萧家的面子和我的情感。
跳上一辆破旧的老牛车。
毫不回头的跑了。
这一场因她而起的婚宴闹剧。
成了侯府萧家和丞相府沈家的耻辱,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话。
沈萧两家决裂。
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的我,请命替被气得心梗的父亲出征匈奴。
一战就是五年。
情殇丢了大脸的我。
少年无畏。
用兵狠绝。
视死如归。
每场战争,我既为运筹帷幄的统将,又敢为闯阵杀敌的先锋。
挥动方天画戟,带着数万士气高涨的士兵,英勇地把匈奴大军,打回他们老家,让他们元气大伤,至少十年内不敢犯我朝。
这五年里。
我在抗敌之余,偶尔会想到一个问题:沈如意嫁给我,怎么就压抑不自由了?
我母亲和沈母自小就是闺中蜜友。
在我们还没有出生之时,就被指腹为婚。
沈如意自小就爱黏着我,每看到我,就满眼欢喜。
不断地“阿寂阿寂”的叫唤着我。
从婴幼儿的奶声奶气到少女的娇甜柔美。
每次跟从母亲她们入庙祈福,她都会很虔诚的跪在佛像面前许愿:“请佛祖保佑我和阿寂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亲相爱,幸福永远。”
寺庙门口的许愿树,挂满了她写的各色许愿条,随风飘着,甚是好看。
我自小就知道。
我将来是要娶沈如意为妻子的,要呵护她一生一世的。
所以,我遇到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都要带回来给她。
有一次,她想要天上的星星。
我就缠着一个银匠,足足用了一个月时间,满手血泡,给她打制出九百九十九颗银星,印在她闺房前的小路上,闪烁着耀眼的星光。
“阿寂,你真是天下第一对我好的人,我好爱你,也要天下第一的对你好,很爱很爱你。”
那时候,她感动得如此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