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商女归来:开局遭遇退婚

第3章

  九月深秋,大昭寺的莲池中的莲花还没开败。

  两家夫人在莲池边打了照面,心照不宣没有提及亲事,只当寒暄,若是没看中,也不伤双方面子。

  大伙儿都对四小姐余锦棠要相看的公子十分好奇,余锦棠更是紧张得昨夜一整夜都没睡着。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莲池边的清秀英俊的公子身上,余锦棠面露羞涩,被人簇拥推搡着往前。

  大家纷纷探头张望,无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人默默后退,须臾间便消失在了拱门之后。

  大昭寺是一切事件的开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杀得余晚之措手不及,她死得不明不白,要想知道事件始末,需得追本溯源。

  余晚之循着记忆找到当日出事时的寮房,有香客出入,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寺中僧人来来往往,余晚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当日来敲门喊她的僧人。

  等她回过神来,眼前已是一片青翠的竹林,长长的山道逶迤入竹林深处,不知通向何方。

  余晚之正准备抬脚往里走,山道上匆匆走来一名僧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施主留步,此处非见客之地,施主可是迷了路?”

  余晚之忙合手回礼,“师父莫怪,的确是在寻人的途中迷了路。”

  “施主所寻何人?”

  余晚之思索片刻道:“我曾在寺中偶遇一位师父,提及我睡眠不佳,那师父便赠了我一味药材,如今药材用完了,想问那位师父再求一些。”

  她顿了顿,又问:“不知您可曾见过一位宽耳阔鼻,嘴唇略厚,眉间有两颗痣的僧人?约莫……三十来岁。”

  僧人凝神思索了一番,摇头道:“未曾见过,我在寺中已有十余年,从未见过施主描述的人。”

  “会不会是新来的……”

  余晚之还未说完,僧人出声打断,“不会,僧人进寺需登记造册,不巧,贫僧便是造册人。”

  余晚之心中一紧,身子仿佛都沉了几分。

  她是被人陷害这点不假,竟连僧人都是假的,可见并非巧合,乃是筹谋已久。

  沙弥说完,见她依旧立在原地不动,于是抬手指了个方向,“施主沿着这条路走,便能回到前殿去。”

  “多谢师父。”余晚之沿路折返。

  那沙弥目送她走远,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才转身步入了竹林。

  林中薄雾弥漫,行至深处豁然开朗。

  亭中一人身着白衣,乌木束发,单单一个侧影便端的是谪仙人的风貌。

  那人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抬手时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寂然盯着棋盘看了半晌,忽然道:“你在此时回京不是个好时候。”

  “芙蕖未谢,”沈让尘抬眸,“怎么就不是好时候?”

  寂然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篓中,道:“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元德帝请你做帝师,你这个时候回来搅浑水做什么?”

  沈让尘捻着手中的棋子,那棋子材质是上乘的冷玉而成,握多久都不会升温。

  “我避世数年,家师也仙去了三年,三年丧期已过,避不如迎。”

  寂然悄悄将手伸向棋盘,叹息道:“我看吶,这趟浑水你是只能搅进去了。”

  话音刚落,一粒棋子便打在了寂然伸出的手上。

  沈让尘收回手,悠然道:“我看……你这下棋玩赖的毛病也是改不了。”

  寂然揉着手背,瞪了眼一旁憋笑的沙弥,全然没有得道高僧的老成持重。

  旋即笑道:“看来我转移话题的功夫尚待修炼。”

  沈让尘侧头看了一眼沙弥,问道:“方才是何人闯入?”

  沙弥只觉那双眼如被水墨浸染过一般,看来时却是清清冷冷的,好似没将万物放进在眼里。

  沙弥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了头,这才敢开口说话:“只是一名迷路的女香客。”

  寂然道:“那就送去前山。”

  余晚之人已到了前山。

  她是偷偷溜出来的,没告诉任何人,回来时看见坠儿和春文正在四处找她。

  坠儿和春文原本在看热闹,是过了许久才发现三小姐丢了,怕被罚也不敢张扬,只能两人先试着找找,找得焦头烂额。

  看见余晚之施施然走来,坠儿慌忙上前拉着余晚之看了一圈,确定无恙才松了口气,张口即是一通数落。

  “小姐怎么能到处乱跑呢?知不知道我们找得有多着急,这寺庙那么大,人多眼杂,万一有个好歹。”

  春文扯了扯坠儿的袖子提醒。

  坠儿手一扬挣脱,接着数落:“万一有个好歹,夫人不得扒了我的皮,小姐头回出门,怎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坠儿越说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发现了不对。

  眼前的人再不是从前痴傻的三小姐,那傻子骂了也不知道还口,只知道傻笑和哭,可如今不一样了。

  余晚之淡淡地看着,“说完了吗?”

  她唇角尚带笑意,却看得两个丫鬟心里发怵。

  春文当即要跪,屈膝到一半,却被余晚之握住了手臂。

  余晚之道:“又不是你骂我,你跪什么?你们伺候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佛门清净之地,若我还当众责骂于你二人,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张狂。”

  春文垂着眼,保持着姿势不变,却不由心惊,“小姐。”

  她方才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大昭寺香客众多,大庭广众之下,她先服软,旁人只会说主子苛待下人,却不知痴傻多年的余晚之怎能想到这一层。

  “你这丫头好生固执,”余晚之笑道:“小姐我亲自扶你都不起来,倒真像是要把这恶主的名头硬扣在我头上了。”

  她这样说,春文哪里还敢跪,赶忙直起身道:“奴婢不敢。”

  坠儿没听懂她们二人在说什么,只见小姐松开春文抬脚离开之后,春文额上便冒起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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