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棠玥一回家就被打了。

　　伯父棠宏博一巴掌抽在棠玥脸上。

　　虚弱的她扑倒在地，耳鸣轰隆，嘴角出血，脸颊高高肿起。

　　一脚踹在她胸口上，伏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没用的丫头。”他骂道，“连男人都伺候不好。”

　　伯母袁来凤讥讽，“崔总助理联系说，你下次不用陪崔总了。”

　　“养了你这么多年，都喂了狗。”伯父骂道。

　　伯母补充道，“半个月后有舞会，你必须得去找个男人，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棠玥沉默，眼眶红红，拼命忍住眼泪。

　　“关禁闭半个月，你胖了，男人不喜欢胖的。”伯父打量棠玥。

　　棠玥为了遮掩吻痕，刻意多穿了衣服。

　　女佣张妈推搡棠玥，把她关进小阁楼。

　　斜顶，一踩就嘎吱作响的地板，单人钢丝床，没门的衣柜，经常反味的浴室和总也出不了热水的太阳能热水器。

　　每次惹伯父伯母生气，就被关禁闭，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无窗，头顶一盏灯泡。

　　有时会为了惩罚她拉下电闸。

　　涂完薄璟煜给她的药膏，一躺上床就沉沉睡去。

　　每日的饭菜是从门下滑板门送进来。

　　清水、馒头以及咸菜。

　　“张妈，不能多给点吗？”棠玥哀求。

　　一天只吃四分之一个馒头，饿得受不了。

　　体重掉得快，眼睛冒金星，走路也虚浮。

　　张妈斜着一双眼骂道：“白吃饭的丧门星，还想吃好菜？”

　　那一天就连四分之一个馒头都没了。

　　三天后的一天夜晚，手机发来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

　　【来盛庭酒店 5901】

　　想到薄少的残忍，她头一次敲门。

　　“张妈！开门！”

　　敲了半天，张妈才不耐烦问：“你敲什么！要死啊！”

　　“我有事要出去，求你让我出去吧。”

　　棠玥已经哭出来，敲门用尽力气，跪在地上。

　　“你能有什么事，把老爷夫人小姐吵醒了，有你好看。”

　　“我真的有事！我和人约好了！”

　　楼下传来棠宏博的咒骂，“张妈，让她闭嘴！”

　　张妈怒极，打开房门，劈头盖脸就甩了棠玥两巴掌。

　　棠玥倒在地上，被打得头冒金星，几乎昏死过去。

　　却还是去抱张妈的腿哀求，“求你让我出去吧！”

　　张妈怒极，一脚踢开棠玥，还不解恨，又掐了棠玥大腿根几下。

　　她膀大腰圆，手劲儿大，一出手就是一团青紫。

　　棠玥倒抽口气，痛昏了。

　　在冰冷的地板上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门口没有食物。

　　禁食惩罚。

　　灯也不亮了。

　　半个月后，阁楼门终于开了。

　　棠玥只觉得门外的光冷得刺眼。

　　木然被张妈拉起来洗澡、换衣服、化妆。

　　暴露的晚礼服紧紧裹在她身上，凹出身材。

　　腰不堪盈盈一握。

　　原本不多的脸颊肉瘦没了，更凸显出她一双鹿眼大得吓人。

　　半个月她掉了20斤，瘦成一张纸片。

　　伯母袁来凤点评，“胸口露得太少了。”

　　她拿来剪刀剪开胸前的线，只差一点点就濒临走光。

　　高开叉的裙摆露出一双莹白大腿，走动之间，容易看到内里。

　　双腿内侧张妈掐过的痕迹还没消失。

　　棠玥捂着胸口，“伯母，我不想穿。”

　　袁来凤冷笑，“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别逼我打你。”

　　棠玥垂下眸子，睫羽上挂着泪珠，强忍着没落。

　　“这次舞会上的人都非富即贵，攀上一个你就不用愁了，给我聪明点。”

　　棠玥没说话。

　　“听到没有？”

　　棠玥哽咽，“是。”

　　棠玥站在宴会厅门口，侍应生色眯眯盯着她胸前。

　　她捂住胸口，小声说：“请开门。”

　　侍应生打开门。

　　头顶的水晶灯照得她眩晕，恍惚失神后，好不容易才看清场景。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晚礼服与西装相得益彰。

　　打扮典雅，笑意盈盈。

　　唯有棠玥格格不入。

　　暴露的晚礼服、浓妆、羞怯的眼神。

　　“这里不是妓院。”有人不屑。

　　“下贱。”

　　“真骚，来找金主的吧。”

　　“干嘛不直接脱光了。”

　　“还捂着胸口呢，装什么清纯呢。”

　　“叉开那么高，全都看见了。”

　　“是卖的吧？”

　　棠玥抱紧双臂，恶意的目光和话语，让她手足无措。

　　眼眶通红，死咬嘴唇。

　　不要哭。

　　“小姐，要跳舞吗？”头顶传来男声。

　　温柔有礼。

　　棠玥迷茫抬头，眼前的男子笑意盈盈，不带一丝厌恶。

　　“好。”

　　棠玥点头，把手搭在男人手心里。

　　男人湿汗的掌心摩挲着棠玥光裸的后背。

　　他贴近棠玥，呼吸喷在棠玥脸上。

　　棠玥不适的皱眉。

　　“你是哪家小姐？”他语气轻柔。

　　“我不是小姐。”

　　男人笑意更浓了。

　　“你多大了？”

　　男人的眼睛向下瞄，盯着棠玥胸口一片洁白。

　　“19岁。”

　　“有男朋友吗？”男人的唇贴近棠玥的耳廓，暧昧问。

　　棠玥紧张地向后缩，男人却箍住她腰，满意地看着她通红的耳根。

　　“你腰好细。”男人陶醉。

　　棠玥此时突然感觉到一道冷酷的视线。

　　让她在温暖的宴会厅了个寒颤。

　　她望过去，看到薄璟煜被几个男人围着说话。

　　他慢慢摇晃着酒杯，眼神冰冷睥睨，通身散发出极强的气场。

　　优雅矜贵，高高在上。

　　他是追着我来的吗？因为我没去赴约。

　　心脏被攥紧了。

　　“你看上薄少了？”男人突然问。

　　棠玥慌忙摇头，“我要去厕所。”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棠玥甩开男人的手，提着裙子快步离开宴会厅。

　　薄璟煜晦暗的眸子盯着棠玥的离开的阴影。

　　眸底蕴着一抹猩红，肃杀至极。

　　棠玥坐在洗手间里。

　　等他走了我再出去。

　　他一定会折磨我。

　　手机嗡嗡响起。

　　【你吊到男人了没有？】

　　伯母伯父正等着她回话。

　　她无可奈何走出洗手间。

　　“啊！”

　　空荡无人的走廊，有人捂住她的嘴，向着房间拖去。

　　是刚才那个男人。

　　“放开我！”她咬男人的手。

　　男人揪住她头发，掐住她脖子，“闭嘴！我不会亏待你的。”

　　“呜呜呜！ ”棠玥声音发不出来。

　　这时，突然走廊内一扇门打开了。

　　薄璟煜倚门站着，白衬衣解开四个扣子，露出诱人的腹肌。

　　头发略微凌乱。

　　他淡漠苍白的眼眸定格在棠玥脸上，不屑又轻蔑。

　　“救救我！”棠玥恳切祈求，两行泪从鹿眼流下。

　　可怜又无辜，脆弱又漂亮。

　　“我们在玩呢。”男人辩解。

　　“薄少，什么事？”

　　房内传来一个娇媚女声。

　　薄璟煜深邃冰冷眼眸从棠玥身上移开，关上门。

　　“哈，跟我走吧。”

　　棠玥被拖进房间，扔在床上，晚礼服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