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在这个时候,沈端诚带着下人急匆匆从外面回来,他怒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诚儿,你回来得正好,沈夏这个孽障杀了樱儿的下人,你赶紧处置她。”沈老夫人马上告状。
沈端诚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眉头皱得死死的,但看到沈夏的时候,他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
“娘,后院的事,你怎么处理我不管。但沈夏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你也别总是针对她。”
“今日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不就是死了个下人吗,我明日让管家再给樱儿送几个奴隶过去便是了。”
“好了,都别待在这里了,回去吧。”说到最后,沈端诚的语气已经变得不耐烦。
“爹,你怎么能就这样放过沈夏呢!沈樱急了。
沈夏的所为,就是在打她的脸。
要是不给她教训,她的面子往哪搁?
“诚儿,你今夜没喝酒吧?!”沈老夫人甚至还以为沈端诚是喝酒了,要不然怎么会把这件事轻拿轻放呢?
虽然丫鬟的命不值钱,但沈夏杀人,就是在挑衅他们的威严。
其余人更是一脸不敢置信。
老爷可不是什么仁善之人,庶女的命在他看来,还不如他养的一条鱼矜贵,他为何会放过沈夏?
沈端诚彻底没了耐心:“是我的命令不管用了吗?一个个的还不滚?”
察觉到他发怒了,那些姨娘们吓得脸色煞白。
“老爷,妾这就回去。”
很快,这里就少了大半的人。
“爹……”沈樱还是不甘心。
“好了,樱儿,你有空多和你二姐学学,你的心性得改了,别动不动就将事情闹大,将来嫁入宋家,如何当得起主母的责任?”
“爹,我……”
“沈夏,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沈端诚转身扫了一眼沈夏,就先拂袖朝书房去了。
沈夏温顺地点头:“是,父亲。”
就这样,沈樱和沈老夫人等人,眼睁睁看着沈夏平安无事地离开。
到了门口的时候,沈夏还不忘回头对她们说:“父亲非要护我性命,让你们不痛快了,真是不好意思。”
“贱人,贱人,啊,贱人!”
沈樱抓着头发,在原地跺脚,气得心口痛。
“祖母,爹他怎么会帮那个小贱人?”抓着沈老夫人的袖子,沈樱又妒忌又崩溃。
沈老夫人的脑袋也很疼:“好了,你也别吵了。你父亲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待明日我再细细问他。”
“是啊,三小姐,肯定是那小贱人使了什么手段,待明日老爷清醒了,一定会帮我们出气的。”王姨娘爬起来,谄媚道。
结果沈樱开始上脚踢她:“你这个以色待人的老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方才要不是你非要帮忙动手,我早就打死沈夏了。”
“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
漆黑的夜里,雨声都盖不住三姨娘痛苦的求饶声。
……
书房里,下人们都留在外面,这里只剩有沈端诚和沈夏。
沈端诚坐在梨花木椅上,酒意散了不少,他猜忌的眼神死死盯着沈夏。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拿出了半截玉佩,上面有一个不完整的“元”字,最下面还有个官印。
沈夏抬眸,眼神无惧地和他对视。
“父亲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这就是慕容知府要找的东西。”
现如今的晋国,慕容家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他们的族人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
慕容柯出自慕容家族旁系,但地位也不低,他会来这个偏僻的地方,主要还是为了执行任务。
监视厉萧是小事,想趁机引出江家旧部才是重点。
除此之外,慕容苛还要寻找元家旧人。
当今皇帝是屠尽手足才上位的,那场皇位之争死了很多人。
当时的文人之首,即在民间颇有盛名的元大人坚定追随先帝,他痛骂了皇帝之后,便一头撞死在大殿上,元家上下也因此被流放。
多年后,皇帝又下了一道指令,赞誉他是忠臣,要替元家正名。
只是元家的人几乎都死在了流放的途中,剩下的人也在南璃岛销声匿迹。
皇帝便下令让慕容苛务必要找到元家后人,将其带回京城。
要不是因为沈夏知道原著的真相,只怕她也以为皇帝是良心发现了,想要弥补元家呢。
其实真相并非如此!
皇帝要找到元家人的真正目的是——以绝后患。
他查到先帝当时还留了一份遗诏,也许是元家将它藏起来了。
可是其他人并不知道此事,他们都以为元家是苦尽甘来了。
元家后人要是被找到,估计得被封官加爵,再不济也有其他奖赏。
“这是元家人的玉佩,我在慕容大人那里看过画的,上面还有官印。这就是先皇御赐之物,错不了的。沈夏,这东西你到底从哪里找来的!”沈端诚急切地质问沈夏。
慕容苛刚来岛上的时候,就将他给召过去,让他帮忙调查岛上的流民和姓元的人。
可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出个所以来。
慕容苛还因此认为他没什么本事,后来分给他的差事都是鸡毛蒜皮之事。
他当初好歹也是一方之主,现在憋屈得很。
“我让你回答,到底哪里来的!”
许久没有等到沈夏的回答,沈端诚愤怒地拍桌,耐心彻底没了。
“父亲是不是忘记了,我娘亲原本姓元,后改名阮娘?”